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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没有理会何枭，而是将视线重新放到乔如兰身上。
“接下来，我们还是继续聊刚刚的问题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之后，走廊里慢慢聚集起不少人，他们都身穿白衣，神情肃穆，静静等候着小夜发号施令。
这时候，何枭才真正意识到，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夜……”
小夜没有看他，而是慢慢走向乔如兰。“乔如兰，捉奸这种事，也要挑场合的。”
面对突然气场大变的小夜，乔如兰终于知道慌了，她连连后退，退无可退后抡起手中的包就砸向小夜。
小夜轻松躲避开，一手揪住乔如兰的衣领，一手挡住想要上前帮忙的何枭。
“何枭，你确定要插手吗”
“小夜姐姐，兰兰她只是在气头上一时冲动才伤了你，我可以替她赔罪，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网开一面”
何枭扯了个笑，掰着她的手指想要让她松开已经吓坏了的乔如兰。
小夜眼神闪了闪，手一松将乔如兰扔在了地上。“剩下的麻烦你们了。”
两个纯白的人一左一右将乔如兰架起来，其余人拦住了想要制止的何枭。
“何少爷，这个女人知道我们的据点，我们得查明她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什么呀，她是误以为我跟小夜有什么才偷偷跟过来的，她就是一普通女大学生！”
一个少年扯了扯嘴角，说：“何少爷，你当我们的小夜姐傻吗，能被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跟踪而发现不了”
何枭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软成一滩的乔如兰。
“兰兰，你……”
乔如兰用力摇头，眼泪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直流，她是来捉奸的没错，但根本不知道会牵扯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中啊！
“枭哥哥，你救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是来找你的！他们是什么人啊，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好可怕好可怕！”
何枭握紧双拳，小夜已经进了房间，摆明不想见他，他就算是要救，也不可能直接抢人。
“兰兰，你先跟着他们去，他们问什么你就实话实说。放心吧，他们不是坏人的，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不要！我不信！枭哥哥你别走啊！！”
一阵幽香传来，乔如兰昏睡过去，几个纯白少年带着她离开这里。
刚刚跟何枭说话的少年看了眼小夜的房门，嘘了口气道：“小夜姐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桃花，结果还是个烂桃花。”
何枭扯开凌乱的衬衣，抿唇道：“她刚刚只是在帮我上药，我已经准备要走了。”
看到何枭身上的伤，少年微微一愣，笑了声说：“那小夜姐这两巴掌可真是白挨了。”
目送着少年离开，何枭站在小夜门前踟蹰了好一会儿，思索着怎么给乔如兰开脱。
十几分钟后，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何枭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小夜都没有来开门，一急之下直接将门踹开了。
一居室的房间一眼就能看清，他走到响着水声的浴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
里面一片狼藉。洗手台已经摔成了两半，满地都是镜子碎片。
小夜双手抱膝缩在角落，脸深深埋了起来。手和脚好像都被划破了，胳膊和地砖上有一些血迹，纯白色的睡裙上也沾了几滴。
“小夜！”
顾不得小夜现在是什么状态了，何枭冲上去将她一把抱起，出了浴室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意识了。
何枭慌张地将她放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找了几件衣服，正准备帮她换上，躺着的人幽幽醒转过来。
“你要干什么”小夜坐起身，有气无力地问。
见她好像没事了，何枭松了口气，说：“你晕倒了，刚想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洗手台坏了，上面的一瓶秘药意外摔开了盖子。”猛地躺回枕头上，小夜翻了个身，背对着何枭。“别再想着给她求情了，事情调查清楚前都没用的。”
何枭攥紧双拳，问了一个令小夜意外的问题：“为什么哭”
小夜：“……因为洗手台坏了。”
何枭：“洗手台为什么坏”
小夜：“年久失修。”
何枭：“好，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挨那两巴掌”
小夜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了句：“因为我……我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要跟你独处，还、还……”
还在那想入非非。
何枭嘴角狠狠一抽，“就因为这”
小夜的身体缩了缩，小小一坨看上去很是可怜。
他叹了口气，翻出医药箱，看着里面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没了主意。
“这连个标签都没有，你要怎么区分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颜色不一样。”
何枭看了眼不同颜色的玻璃瓶，嘴角又是一抽。
他拿出一瓶酒精，将小夜的脚掰过来，准备开始消毒。
“可能有点疼，一会儿不许踢我啊。”
小夜支起上半身，看着他认真地给自己脚消毒，眼睛又是一酸。
什么嘛，明明刚才还那么敌视自己。肯定是为了给乔如兰求情才要这么做的，私心也太明显了。
两只脚全部消完毒，何枭抬头看向小夜，笑道：“再不说是哪一瓶，我可就随便拿了。”
小夜噘了下嘴，捡起一瓶扔给他。
药刚擦上，小夜的脚趾就蜷了起来，何枭瞥了她一眼，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小夜倒吸一口气，哼道：“你不用做这些，我是不会给她开后门的。”
“我知道。”何枭换了一只脚，说：“你之前帮我上了药，我现在帮你上药有问题吗”
小夜抿了下唇，小声说：“对不起。”
最后一个细小的伤口处理完，何枭坐到床上，拉起了她的手。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说起来，我没想到你这里的隐秘性这么强，我还以为只是你的住处。”
“这里的确只是我的住处，只不过这个住处从来没有迎接过外人。”
何枭抓着小夜的手一紧，“听上去我很幸运。”
“也可能是不幸。”
何枭干笑一声，沉默着将她双手上的小划伤一点点处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