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会去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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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梅看到儿子手里的暖壶和铝烧水壶，一时间难以把持震惊的情绪。 她以为一只野猪肉也就能换点粮票，没想到就连暖壶都能换来。 这还没完，徐东很快搬进屋更多的东西，把外屋仓房装堆满了。 徐秀梅再次忍不住问。 “儿啊！你不会去偷了吧！” 徐东坦然解释。 “妈，你多虑了！剩下的野猪被我找了个人家换旧货了！你看，暖壶，钟表，本来还能换个手电来着，人家嫌价低就没给我！” 把投机倒把的老齐说成是二手贩子，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徐东把东西放好，就去劝老娘睡觉了。 第二天，等徐秀梅和徐小芝娘俩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大变样了。 破旧的老木桶换成了大缸，家里碰掉瓷的旧搪瓷和碗筷也都焕然一新，钟表也都挂在墙上，再加上新的炕席被褥，虽然还是那个泥草房，但房间内已经收拾的像新的一样。 徐小芝一双大眼到处打量。 新的钟表她也要摆弄一下，顾不得开水壶滚烫，拎起来就看，又对着大泥缸里面大喊，听里面的回声。 徐东心中略感欣慰。 他手上还有几十斤的粮票，此时气氛衬托，他决定到粮店去换粮，给老妈和妹子吃点好的。 穿过零星的木栅栏，粮店的张老汉正在用铁钩拆窗户上的封窗板。 张老汉以前是上过战场的，后来分到后勤，最后老了回了村子，安排在村里粮店当值守售货员。 虽然退下来了，但张老汉仍然每天都穿着一身军绿，破旧的海军毛衫因为清洗不及时，已经发黑。 “老小子，干哈来了” 老张隔着老远就直接开口打招呼，因为徐东打死了一头野猪，给村里人分了，所以现在村上有一些人对徐东一家都很礼貌。 徐东咧嘴一笑。 “买点面，回家做饭！” 老张手里接着干活，同时也哈哈着跟徐东瞎扯，等他慢悠悠把门打开，他的话题已经扯到抗美援朝了。 他一遍一遍的惋惜自己老了，同时手上的活不耽误，给徐东称出来一斤白面，半斤金黄的苞米面。 “给你一半掺着，不拉嘴！” 村里的粮票其实不算稀罕物，毕竟大村子里还有苞米的收成，但村民一般不舍得用粮票换白面，就算是过年过节换了来吃，最多也就是白面掺苞米面。 玉米面磨的并不算细，吃起来就会扎嘴，但迫于生计，又是灾害连年，所以白面更加紧俏，有很多人干脆就用玉米面包饺子烙饼。 所以老张给他半斤苞米面是很寻常的做法。 但徐东却摆了摆手。 “老叔，不要苞米面，我就要纯白面，整两斤！” 说完，就是两斤的票出手，把老张看的一愣。 “这两斤弄回去，你家这个月就只能吃这点白面了，咋地，不过了” 徐东笑了笑，没说话。 老张叹着气，给徐东包好，嘴上又念叨起他的峥嵘岁月。 徐东耐心的听了一会儿，随后开口。 “老叔，今天我家包饺子，你等着我给你送饺子吧！” 说完，徐东走出了粮店，转而到了大队。因为村子里的空间十分有限，所以大队部也卖东西。 到了大队上，徐东直奔地窖。 大队部有个大地窖，里面的白菜能长时间保持新鲜，也是村民过冬解馋的首选。 因为野猪没完全卖上好价钱，徐东手里的钱票子并不多，所以徐东本来是想用粮票换白菜的。 但巧的是，徐东在队部碰上了巡逻的大队长。 “哎呦！这不是徐东吗咋了，咋想起来上大队部了” 徐东笑着回应。 “想整两颗白菜，回家给我妈我妹整点饺子吃！” 大队长不露声色的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大方的叫身后的队员。 “去给徐东整两颗白菜，别要人钱嗷！” 随后他拍了拍徐东的肩膀。 “好小伙，知道孝敬老娘了！” 徐东笑着跟队长侃了几句，很快两颗白菜也抱过来了，他抱着白菜，凑到队长耳边。 “大队长，我家一会儿包饺子，你来啊带嫂子，带着我大侄儿！” 大队长不动声色。 “好！那就这么定了！” 回了家，徐东把两斤白面放在桌上，徐秀梅打开口袋一看，两眼放光。这大灾年，家里能见到面就已经不容易，整整两斤面，比家里的锅还大，一看到舌头就忍不住想起白面的香味。 但紧接着徐秀梅就微皱眉头，忍不住问。 “儿啊，你这是把咱家这两个月的面都给领回来了这下半月可得省着点吃！” 老母亲没有批评徐东的意思，她只是担心，照徐东这么个吃法，一家人不用一个月就要断粮了！ 徐东打了一瓢水，笑着解释。 “放心吧妈，只有有我在，我保证你和妹子以后再也饿不着！咱家以后每个礼拜都包饺子！” 说着，一瓢水全都进了面里，揉开了。 徐秀梅看到二斤白面就这么被徐东全都给使唤了，一下子心疼，急的想去拦。 她和徐东两人胳膊交叉，不小心把徐东的衣服给弄脏了，沾的到处都是湿黏的白面。 “褂子脱了吧，妈给你洗洗！” 虽然很不情愿浪费白面，但徐秀梅还是要照顾儿子。她抱着徐东的衣服去洗，而徐东则是叫来徐小芝，剁馅揉面包饺子。兄妹笑着，哼着小曲小调，别提多自在了。 徐秀梅这边，衣服刚泡到水里，忽然意识到手感不太对，紧接着大叫一声。 “妈呀！这都是啥玩意啊！哪来这么多的粮票！” 徐小芝吓得赶紧找妈，到了跟前，才发现老母亲从水盆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沁了水，全都沾在一块。搞得她也忍不住大叫一声。 “妈呀！这咋这么多粮票啊！” 母女凑在一起，把粮票分开，数着数量。 这时候，就听外屋正在包饺子的徐东笑着说。 “都是猪肉换的，我把猪带到镇上去，供销社用五十斤粮换了一百斤猪肉！” 听到徐东的解释，徐秀梅放下心，娘俩欢天喜地的去数粮票了。 片刻后，屋子里就传出带着饺子香味的水雾，大队长也在这时候准时赶到了，一进屋，看到崭新的桌布暖壶，一下子惊呆了。 “徐东！你小子这是......可别犯错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