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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说得没错,我着魔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着魔了。 顾善莲搞的那些事情,那些人或为利,或为欲,或为私心。 都有迹可循,至少知道他们在求什么。 更甚至看到刘伟雄时,他说想当蟒时,我也觉得可以理解。 人体内,都是有惰性的吧。 可这农场的人,半人半蛇,他们并不感觉到害怕,也不想自救。 他们对一切都没有了眷恋。 可他们却又到了这里,证明他们原先也是有惰性追求的。 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洗脑,他们就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自己身为人的一切。 当蛇也好、当树也行,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也不奢望活着。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们,用来搞万物归一 听着苏秦怒吼,依旧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走吗”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伸手指向四周:“他们怎么办” 那个保安依旧无所谓的看着他,似乎不在意他在吼什么,也不在意这些烟草的倒下。 他们只要留着一口气行,没一口气也好。 他们这种人,就是该丢蛊坛里,厮杀,激发出蛊性和生存意志。 苏秦看着那些保安,再看着依旧沉静的临时板房,苦笑了一声。 再次走上来,不再说什么。 我开着电三轮,顺着路往外走,旁边的烟草“唆唆”的倒下。 一直到我们出了农场,就见外面停满了车。 几个单位的人,忙朝我们道:“里面出什么事了” 一辆医疗车上,019打着点滴,坐在边上,一脸苦笑的看着我。 我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进去看。 骑着电三轮,直接回了光嫂家。 他们也没有拦我。 光哥、光嫂应该都被单位的人带走了,里面一片漆黑,店门也锁得挺好的。 我停电三轮,苏秦用纸人开锁,也没有开灯。 两人都坐在白天吃饭的那张桌子上,没有出声。 苏秦这人脾气犟,小时候知道他爸妈被炼成僵尸,封在地下的棺材里时。 他也躺棺材里,无论怎么都拉不出来。 强行抱出来,找着机会就又躺了进去。 把门锁了,棺材拉走,他就躺在地上。 到现在,就算和苏老爷子关系和缓了,可还是时不时犯犟。 认的是死理! 过了好一会,我主动开口:“我已经着魔了,不是控制不住的那住,而是从里到外清醒的着魔。” “其实我也不认这是着魔,反倒认为这样挺好。把他们用来养蛊虫,对他们,对我们,都挺好。” 更甚至,连那些其他工人,也该用来养烟草。 又何必让单位的人接管,然后浪费资源去调查,去开导,最好的结果,就是遣送。 “你这就是着魔!”苏秦猛的站了起来。 伸手来拉我:“我们回去,找老爷子!找蛇君,或者找顾阴生!” “他们肯定有办法的。” “或者这些事,我们再也不管了,好不好” 我只是苦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奶奶现在的安全,就是我在管这些事。 一旦我收手,为了逼我看着这些事,玄典他们就会将手伸向我最亲近的人。 比如奶奶吞服冥芝,比如刘艳被蛇葬,比如那个生前根本没见过我的侯浩轩,再比如刘宇辰一家子…… 外人,我不出手。 他们就会用亲人来逼我! 我只得乖乖配合。 苏秦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苦笑道:“那些人确实留着也是麻烦,你只是处理上有点问题,也可能没有着魔。” “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我透过路灯点点灯光,看着苏秦讨好的脸,突然感觉有点安心。 这一路走来,居然都是他陪着我。 原来,真正的陪伴,并不惊艳。 更甚至,你连他什么在时候,走进你的生命,都不知道。 在明明我做下他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时,还在努力的给我找补。 无关男女性别,就是这种互相信任的存在。 “回吧!”我起身,把电三轮的钥匙放在小店的收银台。 光嫂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了。 对于她,我也不好评价。 至少她对我,确实是真的想拉我一把的。 只是拉的方式,有点不对。 依旧开着那辆药厂的车,只是这次苏秦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开了。 这倒让我省了不少事,也有心情看向外面的景色。 真的挺漂亮的。 苏秦没有将车开回药厂,而是直接开回我家。 那个我住了二十四年,临山的老木房子。 院前的大坑还在,却生出了许多细细的小草。 院中鸡窝不知道什么的,塌了。 里面一派寂静,没有鸡啄食,也没有奶奶喃喃私语。 就在我推开院门要进去时,旁边的门猛的拉开了。 刘婶见着我,激动的道:“施妹回来了哎呦,我还说这次回来,见不着你呢。” “你等着我哈,给你带了东西。” 她一如既往的热情,拎了一个大纸箱子出来。 抱都抱不住,还是苏秦帮忙抬了一下。 这才抬到我家屋檐下,她就打开,往外拿东西。 她女儿穿过一次,或是买回来不合适,吊牌都没剪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 连鞋子,袜子也都有。 给奶奶买的衣服,给我带的特产。 “她就是爱乱买,穿过的,你就别嫌弃。”刘婶一边清东西,一边小心的瞥我。 衣服说是乱买,可那鞋子虽说没了吊牌,却是崭新的。 尺码,和她女儿完全不一样,就是我的码。 就是特意帮我买的! 我笑嘻嘻的道谢,又当场穿着试了试,适当的夸赞几句。 苏秦也在一边说着好看,合适。 等试完,刘婶才朝我道:“这次回来,就是清东西的。我们老两口,要去省城了。” 她有些感慨,抬头打量着院子:“老了,呆在这里,她们不放心,得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受她们的管咯!” 我低笑着,夸她有福气。 刘婶却又拉着我的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一句:“自己好好的!啊--” 是啊! 好好的! 刘婶走得急,把东西留给我后,她女婿就开车过来,把清理好的东西都收走了。 等她们走后,苏秦看着屋檐下摆着的东西,再次沉默。 外人,自然有外人存在的用处。 我将东西重新清回纸箱里:“你也先回去看老爷子吧,我把家里清理一下。” 苏秦想说什么,但又没说。 直接往以前他住过的客房走去:“我开了一夜的车,困了,你做好饭叫我!” 这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 我把东西收好,拎进去。 就在转眼时,却发现那盆吊蛙鬼幽兰,开出了一朵不一样的花。 在高高的花穗上,垂吊着一个人! 不像那剥皮吊蛙样,通体幽白。 而是有着点墨色渲染,身形恰巧如一个双足并拢的长发女子,从花穗顶端倒垂着。 垂落的花蕊黑丝,就是如瀑的长发。 正随风微荡,散着阵阵幽香。 可我并没有感觉有风! 忙顺着风来处看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外袍,身形极为高大健壮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紧紧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