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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涌动的气流浸染着某种微妙的欲望气味,随着呼吸进入体内,使得血液逐渐沸腾起来。

男人频频舔舐着她唇瓣,掠过她脆弱的黏膜,撩拨着她上颚,滑腻的口腔被吸吮得满满的。

连厘不习惯亲密接触,面色绯红,呼吸急促,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因为力气过大,她坐在沙发扶手上险些被反作用力的冲击往后摔,好在靳识越强壮的长臂搂住了她腰。

而与连厘对视的他,当着她的面,抬手,指腹擦了下湿润的下唇。

男人冷白手背上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凸起,莫名地透出一种蛊惑、诱人的禁欲感。

他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弧。

那表情蕴含一丝邪肆,带着古怪的满足感。

连厘眼里倒映男人过分英俊的模样,目光怔住。

她被他此刻的双眸吸引,洇着点点笑意的幽黑眼瞳,宛如望不到底的黑洞,藏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靳识越盯着连厘的杏眼,目光寸寸往下移,定在她被亲得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润红,濡湿,触感微凉而柔软。

靳识越倏地再次靠近,在距离连厘一个呼吸的距离下停顿,近距离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少许,他偏头错开鼻峰,薄唇轻轻碰触她的,紧贴数秒后,他动作轻柔地亲她,一下又一下。

两人嘴唇接触,连厘唇瓣柔软的表面被压着,他不疾不徐地亲她,轻咬她。

只在唇上,没有强势掠夺她的氧气,而是悄无声息地进犯她的呼吸,同她共享呼吸。

这个吻格外纯情。

连厘头脑微微眩晕,心脏砰砰直跳,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靳识越……”

她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他陡然低头,脑袋垂在她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连厘重心不稳,直接被靳识越压倒在沙发上。

他一手搂着她腰,另一大手垫在她后脑勺下,护着她脑袋。加上沙发柔软,连厘没有任何不适感,只是扑在侧脖的呼吸烫得要命,像是着火了。

连厘顾不及身上的重量,皱着眉头摸了下靳识越的额头,温度仍然高得吓人。

从白天烧到晚上,越烧越严重,他也是厉害了。

身高187.6,腿长,病也长,哪哪都长。

靳识越脸凑在连厘颈窝,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平生出一种耳鬓厮磨的缱绻。

连厘不是容易害羞的人,此刻却觉耳根烫得刺痛。

她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怎么样了”

“你喜欢我……”他的嗓音沙哑,像沙砾摩挲在连厘心尖,让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后两个字缓缓落在她耳畔:“亲你。”

不知为何,连厘松了口气,她伸手摸他脖子,瞬间被烫到了。

她叹气道:“我只能给你叫普通医院的救护车,叫不了军区医院,你打电话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吧。”

他没吭声。

“你都烧一天了,再烧下去会出事的。”

他仍然没有说话。

“那我叫救护车了”

他终于开了贵口:“你这有没有药。”

“有是有,但你这都高烧了吧。”

“就它了。”靳识越赖着不走了。

连厘怕他烧坏脑子,也不管其他了,忙扶着他起来。沙发太小,他那优越的身量无法屈就,她把他搀扶着进了卧室。

连厘把靳识越安置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看了他三秒确定还没死,才出去找药。

未几,她拿来体温计、退烧药和退烧贴。测完温度,先给靳识越吃了药,再拆开退烧贴,撩开他额头的碎发,贴上去。

连厘拉了张矮凳,坐在床头,手肘搭在床沿,掌心托着下巴,低头看手机。

薛舒凡还没回消息,估计在忙。

她百无聊赖,指尖点进靳识越的朋友圈,看着他背景图的地平线须臾,视线不受控制地朝床上的靳识越看去,他平躺着,双眼闭阖,睫毛似鸦羽很长。

连厘细细打量靳识越的眉眼,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他锋锐的五官,轮廓骨相感很重。

她蓦然想起,纽约那晚在书房看到的他,沉静的靳识越眉眼深处写满了漠视人间的态度。

可只要一说话,一挑眉,一勾唇,立即变得鲜活,毒舌、混不吝、经常把人的逻辑绕进去……

连厘伸手拨了下靳识越的额发,眉眼轻弯,双唇漾起笑意。

其实,大少爷不讨人厌的时候,还蛮顺眼的。

他生病时,脸色也不显病态,不知道是该夸他身体素质好,还是不好。

说不好嘛,他又能顶着高烧大晚上跑她这里来,而且在他倒下之前她一点也瞧不出他还在生病。

说好嘛,他从早病到晚。

屋外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

连厘还在认真地打量靳识越。

非常奇怪,九年时间的相处,她面对靳言庭时依然会有数秒的紧张感,可面对仅仅相处几个月的靳识越却没有。

靳识越和靳言庭自出生便拥有绝对权势,位于权贵圈塔尖,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靳言庭比较内敛、端重、情绪不外露,而靳识越相对张扬、懒散、无所谓。

连厘猜想,她约莫是大逆不道,不把靳识越当顶级财阀靳家的二公子,而是把他当做一个有大少爷脾气的……男人。

此时,靳识越在连厘心里的颜色形象多了两种颜色。

神秘的紫色,沉静的咖啡色。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像涂油画一样,一点点给人上色。

上色的过程,她自己难免会沾到或多或少的颜料。

连厘托着腮帮子,一瞬不瞬看着靳识越,想起他问她喜不喜欢大提琴,又说她是骗子。

他这人洞察力恐怖如斯。

唉。

手机亮起来,是薛舒凡回消息了。

薛舒凡:「到啦到啦,刚在和律师交谈。」

连厘瞥一眼床上的靳识越,她暂时没有办法了,多一个人或许多一个方法。

连厘:「跟你请教件事。」

连厘:「我有个朋友,睡了一个人,那人是第一次,总是说贞洁很珍贵,追着要负责,应该如何拒绝」

薛舒凡:「不负责还睡!渣男!」

连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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