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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知道,就是项宝贵建议把媳妇放出去练练翅膀,准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吸溜”一声,是他身前不远处钱多多吸口水的声音——混账!岂有此理!冷老爷气得直掐自己的手心。

另一边,观景亭里的玉仙儿大吃一惊,瞪圆了桃花美眸,怔怔然自言自语:“是她?怎么是她?她就是项宝贵的妻子?”

她见过那俏生生绝世姿容的小姑娘,在长青草坡上,项家的祖坟附近——哎,她早该想到的,会出现在那里的如此美人,除了项宝贵的妻子,还能是谁?

手指甲内侧的银针微微抬起,对准的不是朱鄯,而是冷知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立刻想要那女孩死。

一只素净的手按在她的手背,将她抬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按回琴弦上。

身旁布衣飘飘,青灰色的袖口掩盖了两人的手,也掩去了他拔走她指甲内银针的动作。

他是木子虚。

玉仙儿愤然扭头瞪过去。“你做什么拦我?”

“不要做错事。”木子虚淡淡的说完,将银针悉数拢在掌心,便不疾不缓的退出观景亭,消失在人海中。

——

在冷知秋之后上台的,就是花寡妇。

令人惊诧的是,花寡妇捧出的,居然也是牡丹,而且是非常罕见的“贵妃插翠”——丰满盈润的粉红色花朵叠了至少6层,中间的雌蕊形如翡翠玉簪,点缀得犹如粉面贵妃,正娇滴滴簪着玉簪子,含羞带笑。

项沈氏有点傻眼。这牡丹种得居然比她还好……就凭花寡妇那水平,怎么可能?

这时,台上首观看良久的朱鄯终于开了尊口。

“苏州不是牡丹之乡,难得这里的花匠不但种出品种独特的牡丹,而且种得……还不错。”

看来,这位爷总算看出点兴致来了。

胡一图赶紧奉承:“大人眼光精准,这两株牡丹的种植花匠,在苏州都是有名的,往年总是这两家拔得头筹。”

花匠们陆续到齐,展示完毕自己的得意之作。

胡一图问朱鄯:“现在开始,百姓们会选出其中最好的五盆花,大人要不要走近了观看?”

朱鄯不理他,面无表情的半阖着眸子。

胡一图只好讪讪的笑。

台南侧,五十四位花匠站在五十四盆开到极致的花盆后,还有一盆花死在了台上,它的主人正被二十大板打得哼哼唧唧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人们围拢在冷知秋和花寡妇的花盆前。

好些人根本就没看花,直勾勾瞅着冷知秋,铜钱就直接进了她面前的木箱,又被后面的人一把挤走,还在恋恋不舍踮起脚尖回头看。

冷景易错着腮帮骨,怒火涛涛。他的女儿岂能如此被一班凡夫俗子聚众观赏?!可恶至极!

冷知秋一开始还没察觉,渐渐也就有些明白过来,别扭的微微退了一步。

“赢了也不光彩,不就是年轻漂亮么!”花寡妇歪着嘴白着眼,念念有词的小声挖苦,倾泄不满情绪。

当然也有真来欣赏花的。

“好像还是花寡妇那盆开得好?”有人疑惑。

“颜色是花寡妇的好看。”有个人打了个响指,将铜钱投进了花寡妇面前的木箱。

对于这种议论,冷知秋不以为意,识得“月光白”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这苏州蛮地。

人群中有个声音幽幽淡淡飘来:“等闲不识月光白,姑娘,为了给大家开开眼界,你该把黑夜搬来,才能让这奇花焕发光彩。”

冷知秋心里一动,循声望去,人群中,那人布衣简简单单,青灰色的衣衿,束发纶巾,人淡如菊,不是滥好人木子虚是谁?

看来,他这是又来做好事了。

“奈何知秋搬不来黑夜。”

不料她话音刚落,身后台上朱鄯却突然开口:“将那盆‘月光白’搬到八角亭琥珀台,八角亭全部用黑布蒙起来。”

又是个识货的,而且这个特殊待遇很有用。

冷知秋心怀感激的转身,对着中间的大官低头弯腰福礼。“多谢大人恩赐。”

朱鄯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这‘月光白’是不是真的,如若不发光,本官就治你的罪。”

“……”冷知秋抬头看过去,心想这人怎么像个阎王。

朱鄯定定瞅着她,双眸依然半阖着,突然问:“你是哪家媳妇?”

冷知秋没回答,胡一图先抢着解释:“她是本地一个姓项的人家新娶的媳妇儿,她夫君是跑船商户,一般不在家。”

这糊涂官又自作聪明,特地重点说明“夫君不在家”这个情况。

“项?”朱鄯脸色沉下去,盯着冷知秋问:“你父亲是谁?”

冷知秋若有所思的看看他,答道:“家父一介草民穷酸,恐怕贱名有辱大人尊听。大人,那‘月光白’已经摆上琥珀台,请您移步观看,一验真伪。”

朱鄯睁开眼睛,嘴角有趣的弯起一个弧度,站起身便走向八角亭,下台阶前,一指冷知秋:“将此女带上,如果‘月光白’不发光,就将她投入荷花池!”

“……”冷知秋暗叹,世间百态,真是什么人都有。这官儿任性无常,嚣张跋扈,草菅人命鬼见愁一个。

人群乌压压寂静。

冷景易挤到台阶下,找到项沈氏,怒火爆发却又不能大声呵斥,只能恶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道:“知秋若有什么意外祸事,冷某和你们项家没完!”

项沈氏正在思索花寡妇的牡丹怎么种出来的,被他打断思路,也没好脸色。

“能有什么意外祸事?你女儿厉害的很,不晓得你一天到晚穷担心什么。”

“你!”冷景易差点想动手。他女儿“厉害”?!厉害得让心存不轨的人吞口水,让位高权重的人威胁扔荷花池?这当婆婆的还一点儿不担心的样子,到底是儿媳妇非亲生女儿,不知道心疼啊!

水镜荷花池中央,风荡漾,鼓起八角亭上蒙着的厚厚黑布,像一只巨型黑灯笼。

曲廊这一面的黑布轻轻撩起,朱鄯走了进去,他衣衿上那两颗明珠立刻发出莹莹的光芒,原来,是两颗夜明珠!

同时,人们也惊奇的发现,那盆摆在琥珀台上的白牡丹,竟然在黑黢黢的亭中闪烁着层叠的光芒,就像月光一般朦胧雅致。叶片变得暗沉,显得寂静无声,更衬得那芳华吐露的花盘就像活过来的月宫仙子,清丽动人。

夜明珠如星如月,与“月光白”牡丹辉映成趣。

“哗——!”

人群中排山倒海的惊叹。

冷知秋也看得出神,这株牡丹在沈家庄园子里时,她就喜欢在夜间散步去看它,但此刻与夜明珠相得益彰的样子,却别有一番风情。

朱鄯走出八角亭,亭中顿时一黯。

他瞥一眼冷知秋,“倒是真品,不过可以种得更好。”语气依然冰冷。

大约在他眼里,世上没有东西是完美的,是值得他赞美的。

冷知秋不在乎褒贬,至少不用被扔进荷花池了,她要进去搬走“月光白”,朱鄯却一把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就放那里,不用搬走。”

咦?他不知道放在这里的花是今年的花中之王吗?他不是说这牡丹种的不怎么样吗?

“大家投钱选花还未结束,岂能让‘月光白’先占了琥珀台?”冷知秋认一个理。

朱鄯冷笑道:“小王说将它放在这里,谁敢不服?”

说罢拂袖而去。

胡一图忙一扯冷知秋的衣袖:“小姑奶奶,贵人青眼相加,你还多说什么?别犯傻。”

冷知秋莫名其妙的瞧着“贵人”的背影,片刻后,却依然回到水镜台南面,站在投钱的木箱后,朗声道:“花本无高低贵贱,这里的五十四盆鲜花,哪一盆不是花匠们倾尽心血栽培而成?哪一盆不值得欣赏品味?又岂容他人轻易践踏我们的一片赤诚丹心?”

此言一出,其他花匠,除了花寡妇之外,全都十分动容。他们明知道这比赛不公平,明知道有人可以凭外貌就能赢取桂冠,有人凭上床掰开大腿就能摘得“花王”之称,但他们还是来参与了,还不是为了展现自己辛苦栽培的得意之作,希望寻到懂得欣赏的知音?

冷知秋继续道:“知秋在这里请求诸位乡亲父老,依照自己心里的喜好,喜欢哪盆花就投哪盆花,不要被其他因素干扰。凡有失公平者,天道不容。”

朱鄯皱眉,双目鹰隼,重重放下手里新换的茶盏。

胡一图紧张不已,等了片刻,发现没摔,这才松了口气。

“说的好!”人群中有人突然高声呼应。

顿时,人们嗡嗡议论开来,接着,人群慢慢开始分流,不再围堵在冷知秋和花寡妇面前,其他花匠面前空空的木箱里陆续有了几枚铜钱,虽然不多,但已经是很好了。

那些花匠激动得眼眶发红,鼻子酸酸的直抽抽。

——

远远看去,人山人海,明镜高台,斯人如玉如仙,纵然百花斗妍,不及冷知秋十分之一。

玉仙儿独坐在观景亭中,默然沉思。

不知何时,木子虚在她身后,若有所思的交握双手。“想不到项某人无耻残暴之辈,竟然能娶到如此贤妻,可见天意弄人。”

玉仙儿冷哼一声,手指拨动琴弦,留下一串叮叮咚咚。

过了一会儿,玉仙儿道:“都说文王不近女色,你可知道其中缘故?”

木子虚摇头:“不知。”

“他原有个中意的女子,不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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