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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工作环境，轧钢厂甩炼钢厂一大截。 轧钢厂工作强度虽然高，但除了少数车间，比如初轧车间，其余车间温度平时也不会太高。 相比之下，炼钢厂的工人天天跟铁水钢水为伴，起码都是上千度，大冬天在车间工作，工人们照样是汗如雨下。 赵成和刘文山在各个车间穿梭，边逛边问，不到一个钟头，两人就是一身汗。 赵成还好一些，毕竟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但刘文山就有些撑不住了。 连续三年饥荒，文职人员又没有重体力补贴，刘文山虽不是面黄肌瘦，但也扛不住一直待在这种温度里，现在嘴唇都有些发干。 赵成也看出刘文山的身体有些扛不住，后面几个车间都是走马观花，找了几个老师傅问一下技术细节，很快就结束了上午的参观。 .......... 中午，炼钢厂小食堂。 自进屋之后，赵成就感觉像是回了轧钢厂。 不愧是兄弟工厂，连装修的思路都差不多...... 小食堂在外表上看不出一点门道，但桌椅板凳都是好材料，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珍奇，但保不齐就是哪一个贝勒府抄出来的。 “赵厂长，你们轧钢厂上半年的成绩，可是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正想找你取取经，今天你来了，必须要给我们指导一下生产。” 炼钢厂厂长林福生作为主家，先提了一杯酒。 赵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心想可能炼钢厂可能没有许大茂那等能活跃气氛的人，也可能是林福生比较实在。 “术业有专攻，林厂长周围都是能人，我是来向各位前辈学习的……” 赵成可不想接这些虚名，谁也不知道对方后面有没有挖坑的想法。 至于取经...... 林厂长虽然说的好听，但赵成知道自己的本事。 他那几招无非就是打鸡血加画大饼，跟那些黑心资本家的区别就是只要有本事达标，他画的饼真能吃到。 这招别的厂可学不来，毕竟有赌的成分，赌赢了有功，赌输了可就是影响仕途，这风险一般人接受不了。 赵成要是没有师傅师伯兜底，也不敢干。 “赵厂长是年轻有为，今年才27就有这般成绩，听说你还没结婚”坐的近的刘副厂长提了一杯，细细品味完才发问。 灾荒还没走远，领导也不能大吃大喝，他也已经半个月没见好酒了。 赵成一口闷掉，摆手道：“年前刚结婚，女方是我大学同学。” “那太不凑巧了，我还想着趁这个机会把我侄女介绍给你，她也是大学生，眼光高了，找了好几个都不称心。” 赵成随口应付了几句不会出错的场面话，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 成年之后，除了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说媒和催婚，他早就免疫了，应对起来得心应手，无非是捧对方踩自己最后加上一句时也命也之类的话。 饭桌上一共七个人，除了正副厂长，还有三个是管技术的，下午就由他们三个带着赵成看炼钢厂的最新研究。 “赵厂长，这三位都是我们厂的技术骨干，最近正在研究新技术，最近刚好遇到瓶颈，若是有可能，希望赵厂长也帮忙看看。” 一般来说，这种研究不太希望被别的厂子看到，毕竟只有出了成果才能邀功劳，没人想被摘桃子，但现在要有个东西能镇住赵成，不然以后兄弟厂之间，谁是大哥 反正林福生一直认定炼钢是大哥，毕竟钢锭的质量决定了轧钢厂产品质量的上限，再好的轧制技术，遇上不合格的钢锭，也无法化腐朽为神奇。 赵成对着三人恭维了几句，其中两个中年模样，对着赵成和善的笑了笑；另一个虽然也有些沧桑，但人情事故方面就比较一般，笑容僵硬又敷衍，赵成这个。 ‘可能是钻研技术太耗费精力了......’ 赵成心中暗道，毕竟他自己也是搞研究的，忙起来确实会累到根本不想见人，对此表示理解，送出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见赵成的目光在自己的得力干将身上停了数秒，林福生笑意更浓。 “秦建国是我们厂的工程师，前年刚毕业的时候才21岁，要不是他父亲是我们厂职工，这个人才早就被研究院挖过去了，也分不到我们厂。” “年少有为，炼钢厂真是人才济济，是我孤陋寡闻了！” 两年前赵成正忙于工作，对这些消息没多少关注，但是四九城卧虎藏龙，有几个天才冒出来也是正常。 只是......两年前21岁，岂不是说今年才23 23岁的工程师确实稀有，但好像......是拿发量换的。 赵成瞥了一眼秦建国的额头，毛寸短发下面，隐约在反光......应该不只是汗水的缘故...... 赵成心中暗下决心要好好补补，家里一定要均衡饮食，万一未老先秃可就糟了。 秦建国对着赵成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抹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