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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只有三座楼的学校没有食堂，自然也没有宿舍。 学生都走读，中午也不允许学生留在校内。 没法带流萤体验学校食堂的感觉，范舟便带着流萤 学校附近的小吃其实也没什么特色。 范舟要了两份煎饼果子，跟流萤站在三轮边，围观大妈一勺面糊倒进去，熟练地摊成一个圆。 已经是成熟大人的范舟同学不再像学生时代那样抠抠搜搜。 薄脆、火腿、辣条、鸡蛋一个都没放过，能额外加的东西全塞进去，甚至火腿还要加两根！ 两个字形容：奢侈！ “换小时候十块午饭钱分两三天花，哪想过这么奢侈的事儿”范舟语气唏嘘地跟流萤说。 流萤目光奇怪的看了看这憨批财大气粗的语气。 感觉有点像她在书里看过的梗：等发了财早餐买俩肉夹馍，吃一个扔一个，阔气。 遇见大客户，大妈态度都认真了几分，还不忘给大客户提供情绪价值，一个劲夸小姑娘好看，小两口般配，跟大明星一样。 流萤全程礼貌微笑，范舟负责哼哼哈哈客套。 “以前一出校门好多辆小三轮，驴打滚、烤面筋，一堆学生排队买，现在少了。” “现在学校门口禁止出摊喽，赚点钱还得离着八丈远。” 第一个煎饼果子递给流萤先吃，范舟继续随口扯着话题： “跟你说，有时候路边卖煎饼果子的有可能是阿sir伪装的哦。” “唔”流萤抬头看他，咬住一口脆饼嚼嚼嚼。 “你看，像这位阿姨这么熟练的动作，就是真正卖煎饼果子的。 如果你见到哪位大哥做煎饼果子做的格外仔细，烙饼追求完美，半天做不出一个，那可能就是阿sir伪装的了。” “厉害！”流萤继续嚼嚼嚼，在心中的小本本记下这条没用的知识。 小姑娘吃东西贼安静，不会吧唧嘴。 小皮鞋一半踩在马路牙子上，身子前一晃后一晃，一会看看远方，一会看看鏊子上变得金黄的饼。 也没忘记捧起煎饼果子喂范舟一口，还特意将藏在其中的火腿挤出一些。 无需交流，在她抬起手时范舟就低头咬一口。 等大妈做好第二个时，小仓鼠一样吃东西飞快的流萤已经快把她那份吃完了。 范舟道了声谢，接过煎饼果子边走边吃，也不时递过去喂小流萤一口。 也没忘记在路边拍了张合影，给昔日捕萤同盟群的好兄弟们分享一下今天的喜悦。 这群算是彻底沦为被塞狗粮群了。 范舟：集帅集美们，跟小女友浅浅约个会。 陈余：呕，味太冲了。 赵小月：建议加点小表情。 张从正：一天天的挺悠闲哈。 范舟回复陈余：回咱们初中学校了，怀念青春呐，当时天天蹲一块闲扯。 陈余：别说，看学校现在这样子还真挺怀念。哎，有个空聚一下啊老范。 范舟：行啊，咱毕竟不是重色轻友的人，虽然每天躺在美少女香香软软的怀抱里，但心里偶尔还是会记挂陈贵人的。 陈余：滚滚滚！我五一假期应该是有空，老张呢也趁机聚一下呗 张从正：嗯，这个月就回去了，不过可能还要相亲。 范舟：我都ok。要不咱们聚会主题就定成帮老张相亲咱现在也是有对象的过来人了。 赵小月：双手双脚赞成。 张从正： 在群里心满意足撒完狗粮，范舟整理上午拍的照片存进相册。 这里面有他跟流萤漫步校园时的自拍，也有同桌流萤在阳光下扎马尾时的抓拍。 照片是从桌子下向上的角度，都是偷拍，像极了下头范偷拍漂亮女同桌。 范舟在一堆照片里挑挑拣拣，想挑出最好的几张放进《流萤养成计划》。 结果怎么挑发现都好好看，连闭着眼睛时都好可爱，半睁着眼时的小模样就更憨憨了。 旁边突然探过流萤的小脑袋：“你偷偷拍了我多少照片了” 范舟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喂给她，等流萤嗷呜一口吃掉，垃圾丢进垃圾箱。 “咳，也不算多，等再攒攒咱们一块看。” 流萤见他还想藏着，撇撇嘴。 想给她一个惊喜嘛 可是她直觉多敏锐这家伙每次拍照她都一清二楚。 算啦，继续装作不知道好了。 携手走在路边，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马路对面宏伟的建筑上。 学校对面是万达广场，曾经还举办过漫展，再往南过个马路更是高楼林立。 整一片区域似乎想打造成新的商业中心，颇为繁华。 “这些都是我初中快毕业那会才建起来的。”范舟从远方高楼上收回目光，拉着流萤拐了个弯，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父母租房子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算起来起码十二三年人生都与这里有关，走，带你去看看。” 绕进小道，高楼大厦的繁华不再。 学校南门就在这边，出了南门，两侧都是二层自建楼，极少数有三层。 毕业至今除了地面翻修过外，一切都与许多年前并无差别。 倒是右手边施工区里的高楼又完善了许多，只剩顶部残缺，眼看历经十多年风雨终于要建好了。 恰好到了放学点，学生三三两两而出，不少人出校门不远就拐进了两边的自建楼里。 “咱们家附近那条步行街是三里，这片城中村叫七里，再远些还有个十里铺。” 拿出太阳帽让流萤戴上，两人跨上石桥走到河对岸。 南北河流经过清淤，对比当年水质好了许多，两侧杨柳依依，春意盎然。 仅容两车平行的窄路旁，一间间门店能自掉色的照片，与室内烟熏的痕迹判断出它们开张的年岁。 一座座门店间，偶尔有巷道通向内部。 空间中弥漫着卤肉的香气，还掺杂着地上菜叶腐烂后的味道。 耳边大喇叭的吆喝循环播放。 下班的时间行人如织，不少学生也来这里吃饭。 范舟望着在记忆中原已颇为模糊的街区，感慨：“这片城中村比我们家附近那个大多了，挺有烟火味的。” 流萤轻轻颔首，听范舟在身边分享： “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我还很小，剩不下多少记忆了。不过听我父母说当时瞎跑一头栽排水的水沟里去了。” 范舟看着路边早已废弃不用的水渠，面有难色地挠头：“嘶——也不知道当初弃用没有。” 流萤眨巴眨巴眼，偷瞄他的嘴巴。 小脑瓜里幻想下年幼的范舟一头栽进排水沟的模样。 嗯……脑袋变成黑不溜秋的卤蛋 稍加联想，一下就被自己的想象形象逗笑，捂着嘴不敢看范舟，生怕心中范舟帅气温柔的形象被自己破坏。 “咋，难道你还嫌弃为夫”范舟见这丫头撇过头笑自己，挑眉，嘟起嘴凑近：“来，亲亲” “噫”流萤后仰身子，拿出纸巾沾了点矿泉水，摁在他嘴巴上抹了好几圈：“吃完饭不擦嘴，油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