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集：沙漠寻队，秦斩带队闯死亡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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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斩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腰间的皮囊时，指尖触到了皮囊内侧缝着的半截青铜符节。符节上刻着的“秦”字被汗水浸得发亮，那是首趟西域商队出发前，他亲手交给领队老周的信物，此刻却随着报信斥候的断箭，一起带回了据点。 “将军，水囊都灌满了，硝石也按您说的备足了。”副将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身后的二十名精骑个个一身短打，马鞍旁挂着折叠的羊皮水袋和弯刀，连马蹄都裹了麻布——这是秦斩特意嘱咐的，死亡沙海的正午太静，马蹄声稍大，就可能惊起蛰伏在沙下的毒蝎。 秦斩抬头望了眼天，日头刚过辰时，可戈壁滩上的风已经带着灼人的热气，远处的沙丘像被烤化的金箔，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接过赵虎递来的羊皮地图，指尖在标记着“黑风口”的地方按了按：“老周的商队走的是旧道，按理说三天前就该到玉门关，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十有八九是在黑风口遇上沙暴了。” “可将军，”赵虎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那死亡沙海……去年有支西域商队三十多号人进去，最后就活了一个，还是疯的，说里头有‘吃人的沙子’。” 秦斩没接话，只是将地图卷好塞进怀里，翻身上马。他的坐骑“踏雪”是匹河西骏，通身黑毛唯有四蹄雪白，此刻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鼻翼翕动着嗅着风中的气息。秦斩拍了拍马脖子，目光扫过身后的弟兄：“老周跟着我十年了，从咸阳到陇西，他从来没误过事。这次商队里还有二十担运往边陲军镇的药材，若是断了，那边的伤兵……” 话没说完，可所有人都懂了。赵虎率先翻身上马，抽出弯刀对着天划了个弧：“弟兄们，跟将军走！就算是阎王殿，咱们也把周大哥给抢回来！” 二十名精骑齐声应和，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荡开，惊飞了远处沙棘丛里的几只沙雀。秦斩一夹马腹，踏雪长嘶一声，率先朝着西方的沙丘奔去，身后的队伍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很快就融进了连绵的沙海之中。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日头渐渐爬到了头顶，空气里的热气像是要把人蒸熟。秦斩勒住马，示意队伍停下休整。他从水囊里倒出小半碗水，先给踏雪饮了，才自己抿了一口——在死亡沙海，水比黄金还金贵，他早就跟弟兄们约好，每人每天只能喝两囊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多用。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一名叫陈三的斥候突然指着远处的沙丘喊道。秦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沙丘顶端有个小小的黑点，像是块被风吹得打转的羊皮。他眯起眼，从怀中摸出个铜制的千里镜——这是之前从西域商队手里换的稀罕物，此刻对准黑点一看，心脏猛地一沉。 那不是羊皮，是商队用来标记路线的羊皮旗，旗角被撕得破烂，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加快速度！”秦斩将千里镜揣回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老周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队伍重新出发，这次速度快了不少。踏雪的蹄子踩在滚烫的沙子上，麻布很快就被汗水浸湿，可它像是懂主人的心思，依旧奋力往前奔。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沙丘突然矮了下去，露出一片被风沙半埋的驼铃——那是秦斩特意让商队定做的，每个驼铃上都刻着“济世”二字，是素问亲手题的。 “将军！这里有脚印！”赵虎翻身下马，蹲在沙地上仔细查看。沙地上的脚印很乱，有骆驼的，也有人的，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比普通的狼爪要大上一倍。秦斩也下了马，指尖拂过沙地上的一道深痕，那痕迹边缘很整齐，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 “小心点，”秦斩站起身，拔出腰间的弯刀，“这附近有沙蜥。”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的沙丘后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下快速移动。陈三反应最快，立刻举起弓箭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没等他射出箭，一道两米多长的黑影突然从沙里窜了出来，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朝着离它最近的一名士兵扑去。 “小心！”秦斩纵身一跃，弯刀带着风声劈了过去，正好砍在沙蜥的脖子上。沙蜥的皮又厚又硬，刀刃砍进去只留下一道浅痕，它吃痛之下，尾巴猛地一甩，朝着秦斩的胸口扫来。秦斩借力往后一翻，稳稳落在沙地上，同时对着赵虎喊道：“用矛！刺它的眼睛！” 赵虎立刻会意，抄起马鞍旁的长矛，朝着沙蜥的眼睛狠狠刺去。沙蜥的眼睛是它的软肋，见状立刻往后缩，可陈三和另外几名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弓箭和长矛同时对准了它。沙蜥嘶吼一声，想要钻回沙里，可秦斩早已绕到它的身后，弯刀再次劈下，这次用足了力气，直接砍断了它的尾巴。 沙蜥痛得在沙地上翻滚起来，扬起的沙尘迷了人的眼。秦斩趁机冲上去，弯刀从它的眼睛刺入，一直划到它的喉咙。沙蜥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暗红色的血顺着沙粒渗下去，很快就被滚烫的沙子吸干。 “将军，您没事吧”赵虎连忙上前，看着秦斩胳膊上被沙蜥尾巴扫到的伤口，有些担心。秦斩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黑色的药膏涂在伤口上——这是素问特意给他准备的，说是用薄荷和黄连熬的，能止血消炎。 “没事，小伤。”秦斩将瓷瓶收好，目光重新落在沙地上的脚印上，“老周的商队应该是遇到了沙蜥群，这些脚印往那边去了。”他指着西北方向，那里的沙丘更高，风也更大，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天空有些发暗，像是有沙暴正在形成。 “将军，要起沙暴了！”陈三抬头望了望天，脸色有些发白，“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不然……” 秦斩也知道沙暴的厉害，死亡沙海的沙暴一来，能把骆驼都卷上天。他皱着眉，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沙丘下面有个小小的洞口，像是被风沙半埋的 cave。 “快，去那边的洞口！”秦斩率先朝着洞口奔去，身后的弟兄们也连忙跟上。洞口比想象中要大，能容纳两匹马并排进去。秦斩让赵虎带着几个人在洞口守着，自己则和陈三举着火折子往里走。 洞里面很干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火折子的光在墙壁上晃过，秦斩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墙壁上的一道刻痕上——那是一道“周”字，是老周的标记！ “将军，您看这个！”陈三突然指着地上的一个水囊喊道。秦斩走过去，捡起水囊，发现水囊的口子是被人故意扎紧的，里面还剩下小半囊水。水囊上刻着的“济世”二字，和之前看到的驼铃一模一样。 “老周他们来过这里，”秦斩的语气终于松了些，“这水囊是他特意留下的，说明他们走的时候还很清醒，应该是朝着更深的地方去了。”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赵虎的喊声：“将军！沙暴来了！” 秦斩和陈三连忙往外走，刚到洞口，就看见远处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暗黄色，像是有一堵巨大的墙朝着他们压过来，风声呼啸着，连脚下的沙子都开始震动。赵虎已经把所有的马都牵进了洞里，正用麻布堵住洞口的缝隙。 “所有人都进洞！把火折子灭了，别让烟飘出去！”秦斩喊道。弟兄们连忙钻进洞里，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洞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只野兽在嘶吼，洞壁也开始微微震动，落下的沙土掉在人的头上、肩上，凉丝丝的。 秦斩靠在洞壁上，摸出怀里的青铜符节，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秦”字。他想起出发前，素问特意把这个符节交给自己，说：“老周经验丰富，可死亡沙海凶险，你带着这个，若是遇到他，也好让他安心。” 现在看来，老周确实遇到了麻烦，可他留下的标记和水囊，都在告诉秦斩，他还活着，还在等救援。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风声渐渐小了下去。秦斩示意赵虎去看看情况，赵虎小心翼翼地挪开麻布，探出头看了看，然后回头对着秦斩咧嘴一笑：“将军，沙暴过了！” 弟兄们立刻兴奋起来，纷纷往外走。秦斩也跟着走出洞口，只见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模样，之前的沙丘被刮得变了形状，沙地上到处都是被风卷来的碎石和枯枝。可就在不远处的沙地上，有一道新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了个箭头，指向东北方向。 “是老周的笔迹！”秦斩一眼就认了出来，老周习惯在箭头的末尾画个小圆圈，那是他们在陇西打仗时约定的信号。 “将军，咱们现在就追吗”赵虎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秦斩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踏雪似乎也感受到了希望，兴奋地刨了刨蹄子。秦斩看了眼身后的弟兄们，他们的脸上都沾着沙土，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干裂，可眼里却没有丝毫退缩。 “走，”秦斩一夹马腹，踏雪长嘶一声，朝着箭头指的方向奔去，“咱们去把老周他们带回来！” 身后的二十名精骑紧紧跟上，黑色的队伍在金黄色的沙海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线，朝着东北方向的未知险境奔去。死亡沙海的风依旧在吹，可这一次，他们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个信念——把人带回来，把药材送到边陲，不辜负素问的嘱托，也不辜负那些在等着药材救命的伤兵。 太阳渐渐西斜，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沙丘尽头，像是在为他们指引着方向。秦斩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可能还会遇到沙蜥，还会遇到沙暴，甚至可能会缺水断粮，可他不后悔。从他决定带队伍闯进死亡沙海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回头——因为他是秦斩，是那个答应了素问要护佑商队、护佑百姓的秦斩，更是那个在战场上从不认输的秦斩。 队伍继续往前奔，马蹄声在空旷的沙海上回荡，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悲壮而坚定的歌，在死亡沙海的上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