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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高大的山崖，整体扁平，崖身呈灰黑色，上面植被不盛，草木不生，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红光闪烁，就像孕育着诸天星辰。它谈不上多么壮阔雄伟，却很奇特，奇特到世间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座与它相似的。
“石崖有古怪！”
秦天很吃惊，还相隔着老远，他就感应到了一股锐气，是的，就是锐气，仿佛一柄绝世天刀，虽未出鞘，刀气却已经冲霄。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程非。
“可助你成为武者的地方。”
“什么？”
秦天以为自己听错了，程非道：“此处位于神秘洞窟中心，此间生灵无不知晓，但却绝不会有人前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这座山崖不详，无人可以接近！”
秦天的心沉了下去：“那你还带我来？”
“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是人类。”
“什么意思？”
“神秘洞窟中就你一个人族，此间虽然危险，却有一线生机，你若四处乱闯，最终必死无疑。”
秦天冷笑：“这里杀气冲天，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想要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以身试法，借助这里的地势磨砺自身吧？”
“你很聪明。这是一处绝地，每个试图接近的人都会遭到莫名气势的冲击，自身越强，所受阻力就越大，换言之，只要不怕死，这就是个锤炼体魄的绝佳之地。而你想去的那条地下河的确可以直通外界，但它不知起源于何处，竟冷似万载玄冰，即使站在河边，也会冷得直打哆嗦，恍如置身冰窟。以你这时状态前去，只怕撑不住眨眼功夫便得冻死河中，因此，你别无选择。”
“我若不愿呢？”
“那你大可以转身离去，前提是你真能离开的话。”
秦天沉默，他发现自己有些小看了程非，此人心计之深，谋算之远，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生前只怕也并非寻常的山野村夫，而是一名退隐山林的饱学之士，只是天意弄人，命途多舛，恰巧遭了无妄谷毒手而已。
程非又道：“留下来则双赢，你想走我也绝不会强留。严格说起来，无妄谷也是你的敌人，就算你现在逃掉了，一旦被发现，依然还是会被抓回来，甚至就地处死。而武者至强，想要与他们相抗，除非自身也成为武者，或者拥有和武者相若的力量。”
“何不自己去报仇？”
“我不能离开这里，虽然从未有人对我说，但冥冥中却有一个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离开此地就得死！”
“所以你缠上了我。”
“互相利用而已，这叫各取所需。”
秦天笑了笑，并未做出任何解释，也没给出任何承诺，就这样在山崖前住了下来。
……
……
山中无日月，寒尽不知年，不知不觉间，秦天已在石崖前呆了好几个月，矿上的人自然都以为他早已死去，徐海冷笑，许正常常梦中惊醒，孟青偶尔想起，也是一声叹息，这么好的一根苗子，可惜不是他们无妄谷的人。
“唰！”
秦天迈步，前方霍然有光幕腾起，恍如凭空出现。根据程非的说法，这里很可能是神秘洞窟中一处极其重要的密地，石崖上锐气穿空，则是多半由于山崖中埋藏有绝世神兵，连偌大的石崖也无法完全掩住它的锋芒。至于事实究竟如何，那就唯有天知道了。
“嘭！”
光幕上有淡淡的光晕流转，初时极其柔和，随即蓦地转刚，一下便将秦天掀翻震飞。
“可惜没有武者的修炼方法，不然凭着这样一个地方，说不定能迅速赶上那些从小锻炼的同龄武者。”
他拍了拍身上尘土，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
按照他的推测，这里极可能布置有绝强法阵，威力因人而异，越往里走，威力就越强，他如今只不过是在阵势的最外围，距离石崖尚有百丈，就已经遭遇了莫大阻力，真不敢想象一旦临近石崖，会触发怎样的惊世杀机。
程非说的很对，他目前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除非能在这里将体魄磨砺到如同武者一般强大，否则绝难承受地下河河水的冰寒，因为那条河他已经去过了，水温实在太低。他甚至严重怀疑如果就这么下水，会不会直接被冻成一根人形冰棍，何况还要在水中潜行出不知道多远。
“嘭！”
重重压力逼来，秦天再次被弹飞，这次足足在地上滚了十几丈远，不止背部腹部，就连手脚四肢都被擦出了无数血痕，虽然没有伤到筋骨，血淋淋的伤势看上去却十分可怖。
“妈的！”
他抹了一把嘴角血迹，脸色有些难看，想成为武者实在太难了，这种自虐性的锻炼方式更像活受罪，可世上又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秦天一发狠，骨子里那股倔劲顿时上来了，当下不管不顾，一次又一次地向着山崖冲去。
山崖气势凌厉，附近气机如潮，秦天一次又一次地被掀翻。不过他所付出的努力也并非没有结果的，几个月下来，秦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魄变强了许多，已经从开始被震飞后的骨软力疲，趴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到如今能够一跃而起，这是一种可喜的进步。
“好累，好累。好痛，好痛啊！”
最后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连想爬起来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唯有倒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恢复体力。
崖壁间红光点点，将附近映得如同白昼。
“程非说那些红光都是龙血矿，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
毫无疑问，这里肯定是龙血矿元石的一个源地，但绝非谁都可以轻易取到。
他清楚地记得程非说过，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未遭遇多大凶险，直到找到了一个很大的石洞，开始开采挖掘，不想悲剧就此发生。
“发生了什么？”
“不甚清楚，我只隐隐约约见到石壁中有血渗出，跟着便有一阵狂风吹来，漫天的黑雾弥漫，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头亡灵了。若非早年游学时无意中捡到一枚石钉，我此刻多半就连亡灵都做不成的。因此，别怪我没提醒你，绝不能擅动这里的物事，更不能破坏这里的地形格局，否则必有大祸！”
贪念起，不详生，秦天也只能庆幸，沿途并未妄动这里的任何东西，这绝对是他无意中做出最明智的事情。
山崖间红芒闪烁，宛如一个个顽皮的精灵。
“咦？”
秦天忽然颇为意外地轻咦了一声，随即便全神贯注地向着石崖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