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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灏阳听着听着,忽然面色一变,神色古怪的朝左方看去,似怀念似欣喜的表情让旁边的曲子春莫名其妙。
玉灏阳听到了恩科的呼号声!!他不是还在城里的么怎么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了?
没有给玉灏阳再想下去的时间,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奔跑跟嚎吼声,曲子春跟玉灏阳对视一眼,果断起身朝脚步传来的不同方向逃去。
两人配合默契的飞速前行,背后的脚步声起先停了一停,然后又有一声痛嚎传来,紧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冲着俩人逃跑方向。
正疾风劲雨地狂奔之际,忽然曲子春脚下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随着惯性和速度往前扑过去,狠狠的摔倒在地。玉灏阳脚步不停,挥手就用风将曲子春托起来,没将人放下,就这样扯着风绳,跟放风筝似的拉着人狂奔。
曲子春在空中终于能喘口气,大象可真不适合快速长跑啊!曲子春看着玉灏阳矫健快速如闪电的身影,羡慕的咂咂嘴,又回头看看被甩的越来越远的猿猴身影,觉得快安全了。
玉灏阳也察觉出身后的动静小了,却还是不敢大意的继续快速奔跑,忽的感觉到身上的风绳断了,本来他也只是将将将人托起来拉着,根本没用力,稍一扯就能扯断。玉灏阳一惊,抬头就看到曲子春被一根树枝挂住了衣服,人正在树上晃荡。
玉灏阳顿时好气又好笑,在天上飞着也不看着点路躲着点,居然能撞上树去!
曲子春感觉抓着自己的东西爪子锋利,不像是树枝,疑惑地回头,双眼意外的直直看进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里,只见那双眼睛眨了眨,然后曲子春感觉到身上的拉扯一松,——草,这玩意儿松手了!
曲子春愣神着就被那个怪东西从高空扔了下来,他感受着自由落体,失重吓得他哎的叫了一声,玉灏阳伸手接住人,抬头再看,那根树枝——等等,不见了!
曲子春站稳脚跟,指着上空树枝的位置说:“不是树枝,是咱们在金刚藤那碰到的东西。我看到他的眼睛了!”
玉灏阳也想到了,但是想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忽然,曲子春脸色一变,眼神犀利的看向一边,同时猛地伸手拉开玉灏阳,朝旁边扑倒,这时,玉灏阳才听到破空声传来,然后闻到了猿猴的味道。
唉,大象的鼻子不服气不行啊。
玉灏阳没有回头看,只是冲那破空的地方甩过一刀锋,用了十足的力量,然后俩人迅速站起身跑开。背后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夹杂着痛苦。玉灏阳这才停了脚步,回头看,只见一只几乎有10米高的巨型猿猴正痛苦的捂着肚子,冲着玉灏阳两人愤恨的怒吼,但是却奇怪的没有追上来。
玉灏阳疑惑不解,待要仔细观察,却猛然之间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差点跳了起来。——草,一株黑纹草正扭着身子,想从他的鞋底挣脱出来!
与此同时,他察觉身上搭上来一只颤抖的手,曲子春的声音传来,听着有点抖:“……你、你先前说那有黑纹的草是个什么情况来着如、如、如、如果碰上的不是一株,是——这么一大片呢”
玉灏阳回头就看到了,一大片的黑纹草,正慢慢的显露出纹路来。
呃,……呵!
“跑!——”玉灏阳拉过曲子春,大吼道,脸色罕见的变得惨白,大惊失色的样子。
俩人慌不择路的往猿猴的所在地跑去,与其被声波炸成渣渣,不如让猿猴撕成渣渣,后者好歹还能争一争,前者就是真正的十八层地狱了。
猿猴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实在不甘心的看着奔过来的俩人,死死瞪着,却在俩人快要到跟前时也有些慌不择路的转头逃命。
玉灏阳速度很快,他将曲子春又放到天上拉着跑,等人刚飞上天的时候,玉灏阳忽然脚下被绊,毫无防备的就重重摔倒在地。
玉灏阳这次真的起了杀心,猛地将绊倒自己准备逃跑的家伙一把抓住就揪到眼前,三翻四次害人,找死!等他定睛一看,玉灏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锦鸡!——你他妈的跟我有仇是怎么的”曲子春也从天上掉下来了,正好看到一双黑豆眼正眨巴眨巴的看着玉灏阳。
玉灏阳真的欲哭无泪,他想过自己可能死在黑纹草手里,死在猿猴手里,甚至再不济,可能死在火花草手里,可是,锦鸡!
曲子春回头看到黑纹草的黑纹越来越深越来越宽,急的大叫:“现在怎么办这么多——怎么拔得完”
玉灏阳也正心急如焚,一听他的话,忽然神色一动,朝那片草旁边的大树看去,嗯,够粗壮,根茎应该扎的挺广的吧!
玉灏阳一指那棵树说:“去,将那棵树直接拔起来,尽量将地皮翻过来!”曲子春听完也明白了,急急地跑过去,抱起树干,狠命一提,地面被树根带着裂开了痕迹。
大树被吓得大叫:“住手!住手——我到底做什么了我……住手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只见地皮被带着翻起来很多,一大半的黑纹草都被根朝上翻了过来,曲子春将整棵树完全提起来,扔在一边一看,还有一小部分已经开始摩擦着黑纹,发出尖利的让人发晕的声波。
不过一秒的时间,俩人已经鼻孔流血,双眼涨红充血,脑颅内压力增大,眼看就要没命。玉灏阳眼睁睁的看着曲子春已经连耳朵都开始淌血,整个人倒在两三步远的地上,不省人事,他却无能为力。
上辈子的老春没死啊!他没死呀,怎么就要折到这里了玉灏阳不甘心,不能这样,他想,不能再让兄弟为我死了。
一边想着,他强行释放脑电波,想给曲子春一点安抚,却没想到渐渐地,脑颅内的压力竟然就这样让他歪打正着的释放了不少。
玉灏阳顿时一喜,原来减轻颅内压就可以啊!找到了办法他也没有敢松劲儿,马不停蹄的开始搜着黑纹草的脑电波,或者任何能被搜到的精神力量。
得快点,得在快点,控制了黑纹草就能给老春争取点时间,一边想着,玉灏阳一边加紧了脑电波释放,喉咙里涌出一股腥咸,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来。
苦苦搜寻良久,或许只有一秒,或许过了几个世纪,玉灏阳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双眼发黑,浑身像被巨石碾压过一样寸骨不整的疼,他神识一些涣散,忽的,玉灏阳在颤抖中到一股悲伤的情绪波动,非常微弱,但是这样的悲伤情绪不止一股。
玉灏阳没有精力浪费,也没有时间了,他再不犹豫,立刻命令其陷入昏睡,没想到居然奏效了,声波以明显的速度减弱,不久后就渐渐停息。
一挣脱黑纹草的攻击,玉灏阳就软瘫在地,喘着气地想要睁眼看看曲子春,良久之后晕眩和疼痛终于减轻少许,他才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看到黑纹缓缓地淡去,渐渐地消失不见。玉灏阳脱力,将头转向一动不动的曲子春,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晕出血红,却不敢松劲儿,执拗而缓慢地爬向曲子春,拉着他的衣服,将人拉到怀里,低头一看,曲子春已经七窍流血,了无生机。
玉灏阳僵住了,手抖得有些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心里强烈的不安,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在他鼻翼下试了试,没有察觉任何气息。
玉灏阳愣愣的抱着人,又不死心的将脑电波传出去想要呼叫曲子春跟小弟弟,第一遍,什么也没有,玉灏阳浑身冰凉,双臂收紧,将人死死箍在怀里,再试第二遍,这次他缓和了一点自己的情绪,仔仔细细的搜索,还是什么都没有。
玉灏阳双眼迷茫,面露凄惶,怎么会这样!手里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凉,他一惯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因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
他将自己的衣服扒下,手忙脚乱的将人裹起来,口呼:“老春!老春你醒醒——”然后将背包里所有治疗内伤跟续骨的药,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全都一股脑全给他灌了进去。
……
没有用……
玉灏阳将脸贴紧曲子春已经完全变凉的脸庞,不停地用脑电波呼叫,他不相信曲子春就这么死了。这不可能的!!他不会接受,决不能接受。
玉灏阳一直试着,眼看都天要黑了,他依然面如槁灰的抱着人,不停呼叫。旁边的锦鸡扑棱棱过来,站在玉灏阳的眼前,微微歪着脑袋说:“你这样会把人勒死的。他不是受了内伤吗”
玉灏阳木呆呆没有任何反应,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锦鸡又看看他怀里的曲子春,好奇的眨眨眼,然后试探着轻轻啄了一点他脸上的血,咂咂嘴,一摇头,就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曲子春,连脸上的血迹都一模一样。
玉灏阳眼珠子动了动,眼神渐渐活泛了,他缓缓转头看躺在地上的另个一曲子春,起先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渐渐地猛然回神,神思一动,顿时睁大了双眼。他惊诧的盯着锦鸡,然后看着他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变回了锦鸡模样。
玉灏阳心里终于慢慢冒出了点热气,迟疑地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隐忍的期待和希冀:“你是不是只能变活的东西”
锦鸡点点头,扑扑翅膀,觉得无趣,转身欲走。玉灏阳暴戾的一个风绳就将鸡绑住拉到眼前,目露凶光的问:“他明明死了,为什么说他还活着说!不然拧断你脖子!——”
锦鸡被玉灏阳的绳子勒的身体都要碎了,一听他的问题,极为委屈的叫:“疼疼疼疼——谁说他死了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吗,他受了内伤,脑袋休克了而已。你自己听听他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
玉灏阳一听,心里的那点希望终于得到认可,顿时欣喜若狂,扒开衣服就将耳朵贴上去。起初什么都没听到,玉灏阳拉着绑住的锦鸡,缓了缓自己狂跳的心脏,静静等待。果然,良久以后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跳动,虽然轻微,听在玉灏阳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
玉灏阳就这样再听到了一次,也慢慢感受到了他胸口的那股温热,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曲子春的胸口痛哭出声,声音压抑而喜悦。
锦鸡试着摆脱身上的绳子无果,非常气愤,他倒是想变成身上缠的这东西,但是变之前得先尝尝它的汁液。锦鸡试着啄了一口,什么都没有啄到,垂头丧气之际看到玉灏阳趴在那里不动,不由说道:“他的心跳在变慢,里面还在流血呢。你最好给他吃点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灏阳惊跳而起,脑袋这才急转起来。通知总部已经来不及,他跑去采了止血藤,在背包里发现了临走前沈毅送来的用树根怪物研制出来的快速愈合药,惊喜的给人喂了之后,又将衣服紧紧裹好,抱着人上了一棵大树,将人舒服的放好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曲子春的脸色。
前半夜,曲子春的心跳明显快了,心跳声也更有力,玉灏阳欣喜异常,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得到一些宽慰,等到后半夜,曲子春的体温回升,脑电波也有很明显的波动,虽然玉灏阳分辨不出内容,但是有反应就是好事。
玉灏阳看着曲子春脸上已经慢慢从惨白变成了红润的健康色泽,总算放松下来,这才惊讶地发觉自己浑身疼。他有些不耐,草草吃了点药,摸着曲子春温热的手,让小玉玉守着,自己眯瞪起来。
觉得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玉灏阳就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看向曲子春躺着的地方,没看到人。玉灏阳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蹭的站起来,就要跳下树,曲子春懒洋洋的声音从后边传了过来:“——早呀,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玉灏阳浑身都僵硬了,他如同木偶似的僵直着脖子,无比缓慢的转过身去,然后就看到曲子春完好无损的骑在树枝上,满面笑容的看着树底下的小弟弟蹭着树,跟小玉玉吵嘴。
玉灏阳近乎失态的看着活蹦乱跳的曲子春,沉默不语。昨天就是这个人,浑身冰冷毫无生机的躺在他的怀里,今天就看到他生龙活虎的骑在树上晒太阳。太不负责任了,太——好了!
玉灏阳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底就要掩饰不住的泪意,等到喉咙的涩意褪尽,才平淡开口:“你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
曲子春眼睛舍不得从如今跟树吵架的小玉玉身上挪开,听到问话心不在焉道:“我很好啊,没有一点伤。——对了,你怎么样”然后回头看看他。
玉灏阳已经跳下树,敷衍道:“你都没事我能有事儿吗——对了,我找到对付声波的办法了,就是释放脑电波,将颅内的压力释放掉,你就能用脑电波捕获黑纹草的精神力,然后操控他们的情绪。我昨天试了,管用。”
曲子春惊讶的看向他,问:“我还以为昨天是你卷着我逃脱的。——你真的没受伤”
玉灏阳这才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曲子春被他脸上的笑容暖的怔了一怔,也笑了:“也是,你都能带我离开那地方,肯定当时没我伤得重。不过,我当时不是内脏出血了吗怎么今天一点事也没有……”
玉灏阳给他解惑:“是沈毅教授的新药。恭喜你成为他的小白鼠,帮他证明新药完全有效!”
曲子春想了想,没在纠结,不过,他总觉得今早小玉玉有事儿瞒着他。
忽然,一只鸡从树上钻出来,幽幽的说:“我可以走了吗”
曲子春一看到他,顿时火冒三丈,咂咂两声,没理。这个东西三翻四次的让他们陷入危险,还以为他有什么目的,一问,居然就是手欠!个欠收拾的玩意儿!
玉灏阳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毕竟能将曲子春救回来,他功不可没。就为这个原因,他愿意原谅这只鸡的任何恶作剧。他解开绑在鸡身上的绳子,温声说:“下次别那么好奇!——要是不改,你早晚得因为这个丧命!”
锦鸡嗯嗯啊啊的胡乱答着,抖抖僵硬的翅膀,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很高傲的飞走了。
四人收拾妥当合体后,接着前行。俩人首先回到昨天的地方,将那棵大树给原样栽回去,栽完后曲子春安慰的拍拍树干说:“别介意,昨天为了逃命不得不拔了你。——你看,今天不是给你栽回去了吗”
那能一样吗啊,能一样吗
大树半天没说话,树干颤了颤,然后开口:“……你别碰我!”曲子春立马将手拿开,又道了一次歉,才跟玉灏阳相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