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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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了”，刘志杰喊了一嗓子，几只大鹅就老老实实的，迈着八字步走远了。 “奶奶，奶奶，我妈回来了，让你晚上过去一起吃饭。”说着还从大裤衩口袋里，掏出来老妈给的那十块钱，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小老太太，穿着老妈给买的，黑底白花的凉丝大背心裤衩。 拿着个小锄头，正收拾丝瓜地上的草呢。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的十块钱，笑的假牙都差点掉下来。 “有钱你拿着花呗，给我干嘛。你妈让你给我的” 这小老太太套我话呢。以前老妈和奶奶也是经常吵架，后来他们搬到村子南边新房子住了，关系反而好多了。 要不说距离产生美呢，她和妹妹都是奶奶看大的，老太太种点什么菜，也都拿过来让他们吃。 可婆媳关系，本来就是个国际性问题，再加上有坏邻居撺掇，婆媳关系能好才怪。 这小脚老太太也是个闲不住的，别看干活不多麻利，可人家从早上睁开眼这一整天，除了中午休息会儿，就没个闲着的时候。 上辈子老太太也是高寿，走的时候八十九了，这人吧就怕不顺心，要不是家庭破裂了，估计少说还得多活个十来年！ 老太太乐呵呵的接过钱，“我给你抬着，你什么时候花再跟我要。” 刘志杰看了看电子表，已经四点五十了，幼儿班也早放学了，小丫头估计又和小朋友闹着玩儿呢。 “奶奶，你洗洗手就过去，我直接带着小静回家去了。” “行喽，你去吧我把这片草弄了，就过去。” 刘志杰回到大街上，看着记忆里的街道，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 稍微感慨了一下，大嗓门扯开就喊，“小静……小静……回家吃饭了。” 无数次梦里都有人这么喊自己，他也想让妹子记住这一刻。 他那刘小驴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嗓门那是真的大。 就喊了一声，还没开始发挥，妹子那稚嫩的声音就传了回来。“二哥，我在这呢。” 看着从胡同里跑出来的小不点，谁能想到以后能长成一个，一米七多的大美女。 刘志杰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刚刚七岁的妹子脸上成了小花猫。 老太太也不是啥干净人，农村老太太有几个干净的！ 衣服也是隔个好几天才洗一次，洗的时候还舍不得多放洗衣粉！ 衣服脏兮兮的，一件蓝色白点的小裙子，白点都变黄了，脚上的一双红色的小皮凉鞋，也都是泥，就一个假小子。 上辈子父母离婚后，老妈带着妹妹长大，他们弟兄三个，就这个妹子最有出息。 老妈一直跟着她生活，算是沾了她的光。 小静抱着刘志杰的脖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老屋离着新屋也没多远。 不过刘志杰现在才十六，小丫头胖嘟嘟的，还真是抱不了多长时间。 俩人牵着手一路上溜溜哒哒的，就进了家门。 一进大门，小丫头就噔噔噔的，往西屋找老妈去了。 正好刘春生刚从月亮门里出来，俩人正好碰了面。 “小兔崽子，你不是说驴丢了，这不好好的吗” 刘志杰也不打怵，“我不说驴丢了你舍得回来呀我妈回来了，你这一天天的不着家，知道的，你也就是个村干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县长呢”。 刘志杰这话把刘春生气笑了，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骂。“你个小几把人儿，真是缺揍了。” 刘志杰撒丫子就往西屋跑，“妈，刘春生又要打我了，你管不管。” 正好家里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走了出来。 老妈一叉腰，柳眉倒竖，就开炮了。“刘春生你打一个我看看，你说你，我出门了你这天天也不着家，孩子叫你回来你还要打孩子，我就问你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刘春生直接就懵了，这老婆刚回来，他这还没说话呢，怎么上来就这么大火气。 他可不知道他的好大儿，已经提前拱了火。 他学着老妈的样子，也叉着腰，“就是就是，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不想过了你就说，我们把你被子，直接扔我奶奶那边去。想打架我们也不怕，我们一大家子打你一个。” 刘春生又气又想笑的，看着这一幕，他这才悲哀的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那边一大家子好几口是一伙的，他这边就剩了他一个。 正好，老太太也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懵，问了一句，“这是干嘛呢，又闹腾什么呢。” 刘志杰走过去拉着奶奶的手，往西屋走，边说、“我爸天天喝酒打麻将，咱们家就我妈一个人挣钱，这以后怎么过。说说他还不行了，他还想着打我。” 老太太听到这还要打她大孙子，也不往西屋走了，回过头照着刘春生胳膊就打了几下。 “你说你天天喝酒打麻将，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人家当着面不愿意说你，背后都说你靠着媳妇养着，你说你五尺高的汉子丢不丢人。孩子说你说的怎么就不对了。” 看着老太太又打又骂的，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刘志杰忙拉着她往西屋走。 “正好，今天咱们家里人都在，咱们到屋里说。” 老妈发话了，“吃了饭再说吧。” 院里大圆桌已经摆上了，老妈炒了好几个菜，还买了卤鸡，猪头肉。冰箱里还有啤酒，刘志杰帮着端菜盛饭，拿啤酒。 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就连老太太也高兴的喝了一杯啤酒。刘志杰也想喝，刘春生不让他喝。 等吃完饭了，把桌子收拾了，又切了一个大西瓜，家庭会议正式开始。 老妈早就受够了刘春生的气，一开口火药味就是十足。 “孩子们也都大了，你说你还是这么游手好闲的，我一个人养的了这么大的家吗” 刘春生今天刚回来，就被一家子说教也早就憋着气呢，张口就开始反驳。 “你出门了，我也没闲着呀，地不是我种的呀，家里大事小情的，什么不是我弄的。” 老妈刚要开口，就被他抢了话头。“种地，种地，你看看哪家是种地过的好的，再说你种地，长的也不强，不赔钱就不错了。” 看到刘春生要说话直接打断他。 “老爸，你也别说别的，村里人怎么说你的，你是真的不知道呀，还是装不知道。吃喝嫖赌抽，你也就差嫖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让媳妇养着，我一个小孩听到那些话，都骚的脸红，老爸，别让我看不起你。” 果然最大的打击都是来自孩子。 本来还想说话的刘春生，一下子张不开嘴了，儿子的看不起，是做为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的。 男人可以被女人看不起，可绝不想让孩子看不起他。 刘春生脑瓜子那么好使，什么大道理他不懂，跟他讲那些都没用。 不下下猛药，根本不起作用。果然听了儿子的话，他下一刻就骚的耷拉了脑袋。以为这就完了，想啥好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