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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林昭和张胖子依约来到了城西的一家大型废品收购站。这里是“独眼刘”这类“土耗子”经常出没的据点之一。 收购站里堆满了各种废旧金属、塑料、纸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腐败气息。几个工人正赤膊着上身，费力地将一堆扭曲的钢筋装上卡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张胖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带着林昭绕过几堆小山似的废品，来到了收购站角落的一间低矮的平房前。 平房门口，一个身材瘦小，左眼上罩着一块黑色眼罩，贼眉鼠眼的汉子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他看到张胖子和林昭走过来，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哎哟，胖哥，您可来了！这位想必就是您说的那位大客户吧稀客稀客！”独眼刘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搓着手说道。 “少废话，独眼刘，东西呢”张胖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自顾自地搬了两个破旧的塑料凳子过来，示意林昭坐下。 独眼刘嘿嘿一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放在一张满是油污的破桌子上。 “二位老板请看，这就是我前几天从一口百年老井里掏出来的宝贝！”独眼刘一边说，一边层层揭开油布。 油布里面，露出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还沾着些许湿润泥土的……泥块 林昭眉头微蹙。这东西，乍一看，确实跟普通的黑泥巴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土腥气，与“息壤”那种传说中神异的描述，似乎相去甚远。 张胖子也是一脸狐疑，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泥块，感觉质地倒还算坚硬，不像普通的湿泥那么松软。 “独眼刘，你小子没耍我们吧这就是你说的宝贝我怎么瞅着跟咱们护城河底下的淤泥差不多呢”张胖子皱着眉头说道。 独眼刘急了，连忙辩解道：“胖哥，您可别小瞧这东西！它看起来虽然不咋地，但入手可沉着呢！而且，我跟您说，我把它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那井底周围几尺的杂草，都长得比别处茂盛得多！这绝对不是凡品！” 林昭没有说话，只是开启了“心眼通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块黑泥。 在他的“心眼”注视下，这块看似普通的泥块，内部却隐隐散发着一层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土黄色光晕。而且，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极为精纯而厚重的土行能量，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奇异波动，正从泥块深处缓缓弥漫开来。 “果然有古怪！”林昭心中一动。虽然这股能量波动远没有他想象中“息壤”那般强大，甚至比他匠心空间里那一点点息壤残渣散发的生机还要微弱，但其本质，却与息壤极为相似！ “这……难道是品质极低，或者混杂了大量杂质的劣等息壤又或者，是曾经的息壤在漫长岁月中灵性流失，退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林昭暗自猜测。 “老板，您看怎么样这东西，我也不跟您多要，一口价，这个数！”独眼刘见林昭盯着泥块久久不语，以为有戏，连忙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万”张胖子眼睛一瞪，“独眼刘，你小子抢钱啊就这么一块烂泥巴，你还真敢开口！” 独眼刘缩了缩脖子，讪笑道：“胖哥，瞧您说的，我哪敢抢钱啊。这可是我冒着掉井里的风险才弄上来的。五十……五十块灵石！这总行了吧” 在这个世界，普通的货币和修炼者之间流通的“灵石”是两套不同的价值体系。一块下品灵石，大约能兑换一万左右的普通货币，而且有价无市。五十块下品灵石，对于独眼刘这样的“土耗子”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林昭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这真是劣等息壤，哪怕只有拳头这么大一块，其价值也远不止五十块下品灵石。更何况，这东西对他构建“洞天福地”至关重要。 他不动声色地对张胖子使了个眼色。 张胖子心领神会，立刻开始发挥他“砍价小能手”的本色：“五十块独眼刘，你这心也太黑了！这东西是骡子是马还不知道呢，万一就是块普通的硬泥巴，我们哥俩不成冤大头了我看，最多十块灵石！爱卖不卖！” 独眼刘顿时苦了脸：“胖哥，十块也太少了点吧我这可是独家货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唾沫横飞。林昭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喝着自带的茶水，偶尔插一句嘴，暗示这东西也就那样，自己只是有点好奇，买回去研究研究。 最终，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这块疑似“劣等息壤”的黑泥块，以十五块下品灵石的价格成交。 独眼刘虽然有些肉痛，但十五块灵石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了，倒也勉强能够接受。林昭则是不动声色地将黑泥块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中，准备回去之后再仔细研究。 #捡漏成功#，林昭心中暗自窃喜。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息壤，但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离开废品收购站，张胖子一脸佩服地对林昭说道：“老林，还是你沉得住气！换做是我，刚才独眼刘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说不定真就五十块灵石拿下了。你这一番操作，直接省了三十五块灵石啊！改天我得跟你学学这砍价的本事！” 林昭笑了笑：“这叫心理博弈。那独眼刘自己也吃不准这东西的价值，漫天要价罢了。我们表现得越不在意，他心里就越没底。” “高！实在是高！”张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正说着，路过附近一个颇为热闹的古玩市场。张胖子提议进去逛逛，说不定还能碰上什么好东西。林昭想到自己炼制防御型和辅助型法器还缺少一些合适的材料，便也欣然同意。 古玩市场里人头攒动，各种地摊、店铺琳琅满目，摆满了号称是“祖传”、“出土”的各种瓷器、玉器、青铜器、字画等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物的气息，以及……更多的是忽悠的气息。 林昭开启“心眼通明”，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摊位。大部分物品在他眼中都黯淡无光，显然是现代仿品或者毫无灵气的普通旧物。 就在他有些意兴阑珊，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上，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约莫巴掌大小，通体黝黑，造型古朴的……龟甲 龟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边缘还有些残缺，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是从哪个土堆里刨出来的。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正眯着眼睛打盹，对过往的客人也爱答不理。 但在林昭的“心眼”之下，这枚残破的龟甲，却隐隐散发着一层极为微弱，但却异常精纯的玄奥气息！而且，龟甲的裂纹之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类似于符文的痕迹！ “这是……占卜用的法器残片”林昭心中一动。他想起了炼器任务中，还需要一件“辅助型”法器。如果能将这枚龟甲修复，说不定能成为一件不错的辅助法器。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摊位前，指着那枚龟甲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