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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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内心深处的声音无比清晰。 没错，他是有了女朋友，那个高三的娃娃脸。但那又怎样叶妍很快就要去上大学了，而她和陈默还有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朝夕相处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高中、同一间教室里！ 物理上的距离是异地恋最大的敌人，而她现在，就是要利用这“地利”，把距离拉到最近！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古老的谚语在她心里反复回响。 坐在他身边，不仅仅是方便问问题。她可以观察他的习惯，了解他的喜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支笔，在他思考时安静地陪伴，在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疲惫时给予关心...... 日复一日，点点滴滴。 她要让自己成为他高中生活里最自然、最难以忽视的存在。娃娃脸再好，终究隔着千山万水，而她林晓，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就是她的“阳谋”。 用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行最“处心积虑”之事。 她赌的是时间，赌的是陪伴的力量，赌的是少年人易变的心境。她不想再被人插队，也不想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她要更加主动的出击，以同桌的身份，重新参与到他的世界里去。 所以，面对陈默的质问，林晓笑得坦然，理由找得充分。她知道陈默的稳重和责任感，他不会因为这种“学习互助”的正当理由而强行赶她走，尤其是在班主任和全班同学都看着的情况下。 这就够了，她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陈默看着林晓那双带着笑意、却异常执拗的眼睛，听着她滴水不漏的“学习论”，一时语塞。 见陈默不语，林晓又小声道：“你放心啦！我坐你同桌，就是单纯的想要学习。” “嘁，你猜我信不信。”陈默撇了撇嘴。 你要是从来都没有暴露过你喜欢过我，我还真信了。 他想反驳，想重申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想提醒她保持距离......但看着她此刻坦荡又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那些话堵在喉咙口，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才不显得刻意和伤人。 陈默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林晓一眼，眼神复杂难辨，包含了无奈、一丝隐隐的困扰，或许还有一点点对她这份执着的......不易察觉的触动 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默默地转回头，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无意识地转动着，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但眼神明显失去了之前的焦点。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带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重量。 张力坐在后面，将前面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包括陈默那欲言又止的沉默和林晓笑容下掩藏的紧绷。 崔茗慧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教室里微妙的寂静：“好了，安静！下一个，第六名......” 选座继续进行，但高二七班所有人的心绪，显然都已经被左边后排靠窗那个刚刚落定的新“组合”搅动得难以平静。 林晓坐在陈默身边，微微挺直了背脊，开始认真整理自己的新“领地”，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带着挑战和期许的微笑。 ... 下课后，崔茗慧刚离开教室不久，陈默就侧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林晓，问：“你就不怕我跟小崔申请调换座位” “你不会的。”林晓也侧过身，迎上他的视线，认真的说道。 她确实有在赌，赌陈默的性格，赌他的责任心。而当陈默问出这句话，而非直接起身去找班主任时，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陈默确实是不会主动跟班主任申请调换座位的，如果他真的去提，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这消息绝对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年级。 到时候，她林晓的名字马上就会在青川一中各个年级。人尽皆知，出大名！ 这不仅仅会是短时间内的风言风语，更可能演变成一个伴随她整个高中生涯的笑柄，对于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和名誉，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陈默看着林晓那双清澈中带着笑意的眼睛，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他根本没想到林晓会在今天主动调换到他身边，跟他坐同桌。 跟班上绝大多数人一样，陈默也觉得大家都会选择原来的位置。 “唉” 复杂的叹了一口气，陈默移开目光，不再看林晓，只是又重新拿起桌上的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视线落在摊开的课本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嘿嘿 看着陈默的样子，林晓脸色平静，但内心却是窃笑一声，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但随即又挺得更直。 这只是第一步。 而他们之间这短暂却信息量巨大的低语，早已被教室里竖起的无数耳朵捕捉到了只言片语，再结合两人微妙的表情动作，足够拼凑出一个“真相”。 “听见没听见没陈默好像问林晓怕不怕他去找小崔换座位！” “班长直接说‘你不会的’！哇靠，霸气！” “看来是班长主动‘拿下’了陈默旁边的位置啊！” “啧啧，昨天还......今天就同桌了这剧情发展比小说还刺激！” “班长这是......准备进攻了” “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 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潮水，在教室的各个角落翻涌。 兴奋、好奇、八卦、看戏的目光交织着，频频扫向教室左边后排靠窗的那张桌子。林晓主动选择成为陈默新同桌的消息，瞬间成为了高二七班课间的绝对焦点。 彭芳坐在自己的新座位上，也就是林晓原来的位置。 她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后面那并排坐着的两个身影，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心情复杂地收回了目光。 后面的林勋和王远更是兴奋得不行。 两人挤眉弄眼，林勋凑到王远耳边说：“瞧见没我看林晓这是吃定陈哥了！” 王远看着两人，嘿嘿直乐，一脸“这戏越来越好看了”的表情，回道：“陈哥这哑巴亏吃的......嘿嘿，有好戏看喽！大熏，你说陈哥现在心里啥滋味” “那还用说肯定是......嗯，甜蜜的烦恼”林勋促狭地笑着。 在高二七班这片嗡嗡的议论声和看热闹的目光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安静，却又格外煎熬。 那就是坐在陈默正前方的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