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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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长寿带着人，将蒙着双眼的哑婆子，扶上了马车，送往了南台。
潘大人遗憾地道：“可惜我不能亲自见太子妃问哑婆子的话。”
杨大人不吭声，他心中根本不信，太子妃能从一个哑巴嘴里问出话来。
皇上听暗卫来报，“陛下，灵国公拿到了黄江河。”
“嗯。”
“长寿小总管将哑婆子送去了南台，说是让太子妃问话。”
“问哑巴的话”皇上惊讶地问。
“是的，陛下，人已送去了南台。”
“你快去看看，回来禀报朕知道。”
“是，陛下。”
皇上看着御书房摆放的一鼎凤凰黄金香炉，凤凰的嘴正吐出袅袅的香雾。
他心中嘀咕：太子妃真是神了，哑巴也能问出话来，朕就看她怎么问。
长寿将哑婆子安置在一间空屋，派人守着，他亲自去前殿相请：“殿下，太子妃，人在侧殿。”
“我陪夫人去。”
“好的，夫君。”
齐景楼扶着林娴春去了侧殿的空屋。
两人走进侧殿，在上座坐了下来。
长寿上前将哑婆子眼睛上蒙着的布解开，对她道：“不用害怕，带你来问话后，会送你离开。”
哑婆子眨巴着眼，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她用一双惊恐的眼神看向上坐的人。
她见上座的一对年轻夫妻气度不凡，又见女子挺着大肚子，想着听来的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
娴春问：“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婆子点头，脸上带着惊喜，又带有惶恐不安。
“你起来说话。”娴春示意她起来。
有宫女上前，扶起婆子起身。
娴春道：“你别害怕，本宫问你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喔喔”哑婆子拼命点头。
林娴春为了能从她眼中，读出她的想法，先拿知道的事来问她：“你是黄将军府的奶娘被人毒哑，连同白府的小姐，一起养在乡下”
婆子不停地点头，嘴里还啊啊应着。
“你们被黄夫人接进城，住在一处小宅里，伺候的两个人，你认识吗”
哑婆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男的你认识，她是黄夫人的私生子”
“啊啊”哑婆点头。
“女子是外族人她现在逃到哪去了”林娴春看着哑婆的眼睛问。
哑婆点了一下头，瞪大着眼，手往外指。
林娴春读出她心中所想说的话：【外族女在卖东西，那天早上一出门，官差就上了门，要早一点点，就拿住了她。】
林娴春读出来后，故意问：“外族人在京城里，多是在做生意，她是外族人，是在那条西域商铺卖货吗”
“啊啊。”哑婆不停地点头。
齐景楼惊讶地道：“夫人好本事，这也能问出来。”
“连问带猜。”娴春抿嘴笑。
“要不要现在派侍卫去拿人”齐景楼问。
林娴春想了一下，道：“暂时不要，那是外族人，拿了人万一审不出什么来，影响就大了，会引来别有用心的人闹事。”
“对，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娴春在齐景楼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我想先让盛夏去接近那人……”
“好。”齐景楼笑着点头，“夫人聪慧。”
得了齐景楼的点头，林娴春招手，汤氏走上前来，林娴春附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
“是。”汤氏行礼，退了出去。
林娴春继续问哑婆的话，得到了不少可用的信息。
那两人以为她是哑巴，又不会书写，在她面前畅所欲言。
据问出来的话，娴春得知，男女并不是夫妻，女子是被威迫同男人在一起。
男人承诺为她报仇，女子才心甘情愿他在一起。
“报仇”林娴春呢喃道，“一个外族女，来中原到底是要报什么仇”
齐景楼道：“查了才知道。”
他又劝，“夫人不早了，你身子不方便，要早点歇息。”
“好的，夫君。”娴春冲他莞尔一笑。
林娴春对长寿道：“好好送她出去，对潘大人道，白府的案子结了后，给这一对主仆留处房产供她们生活，她们也是被人所害才成了现在这样。”
“是。”长寿恭身应答。
哑婆感激涕零，跪下来重重磕头，她抬头眼睛中透出深深的祝福：【夫人好人好报，多子多福。】
第二天，在御书房里，潘侍郎从皇上手上拿到，太子妃从哑婆嘴问话的卷宗。
“几位爱卿看看。”
潘侍郎起身，恭身接过来翻看内容，不由笑了，“本官就知道太子妃她行！”
杨尚书将手伸出去，迫不及待想看。
潘侍郎双手递上，“大人请看。”
杨尚书从头往下阅，惊讶地道：“太子妃果然厉害。”
丞相捻着胡须，谦虚地道：“太子妃只是侥幸。”
“这是大本事。”杨尚书服气，他对潘大人道，“以后我们审案时，也要这样循序渐进的问话。”
“是，尚书大人。”潘大人笑道，心中带着浓厚的兴趣，恨不得立刻有人送来他审。
京兆府尹吴大人看了卷宗不停点头，他感慨的道：“太子妃好本事。”
太子向各位道：“昨晚，孤陪着太子妃问那哑婆子的话，太子妃用知道的事，一件一件的问婆子，十分的耐心，问了一个多时辰，才问了这些事。”
潘大人感激地道：“让太子妃受累了。”
杨尚书忙道：“太子妃辛苦了。”
皇上瞥了两人一眼。
他开口安排：“黄江河今天能押入京城，你们好好去审他。”
潘大人激动起来，忙道：“由本宫主审。”
这就像是他想要睡觉，就有人为他递上枕头，也像是他想要喝酒，就有人为他递上佳酿。
丞相一双眼转了转，笑道：“还要审审他贪了多少金银，抄了家归国库。今年要维修皇城，户部在向本相叫穷。”
皇上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提起抄家归国库，吴大人出言建议：“白府被灭门，虽然案子是黄江河叫人做下。那姓白的在做知府时，也是贪墨不少，不如全抄了归国库，丞相也少些烦恼。”
潘大人想起长寿公公对他说过，太子妃希望白家小姐和哑婆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他提议：“陛下，白知府的长女从小可怜，被堂姑和姨父害得成了婢女，奶娘也被毒哑。”
“依下官的愚见，不如将她俩人放了，将乡下的田庄给她们一处为生，这样也显得陛下宽容大度。”
皇上看了他一眼，暗忖：是你们的太子妃要宽容大度，朕是天子，对谁也不会宽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