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最终的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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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的解剖工作完成之后，时间已然是上午11点了。因为学生助手们完成后续器官的检验还需要时间，而最终的检验结果还需要胡桃签字，因此两人还不能提前回家休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便有些百无聊赖地来到了主解剖教室——虽然现在是圣诞节假期，但还有些学生们没什么事做，所以主解剖教室里仍然零零散散坐了几名学生。
“这边还没有结束吗”打开教室后门的一角，汉斯看了一眼里面，却发现里面的解剖医师仍然还在工作当中。从旁边摆着的那一小半的空罐子来看，解剖工作最多执行了80%。“哦……亮红色尸斑，心脏皱缩，那这解剖出的结果还是挺显性的，等他们干完就行了。”
“我们在非核心器官过的速度比较快吧”胡桃摊手。“他们这个明显是波及到全身，比我们的那个利器打击案例需要仔细检查的器官多太多了。”
“那么再回到我们之前研究的那个问题，”汉斯仍然在教室外，隔着大约15米的距离看着拆出来的其他器官。“如果这个案件和我们手里的有关系，那么能是什么关系。如果完全没有关系，为什么时空间上的关系会这么近，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空间距离跨度仅仅150米，时间距离跨度仅仅不到8小时。以正常警方的工作秩序来说，凶手在犯下第二起案件之前如果有进行提前踩点，那么只要从最终突入死者家中的地点再向前走一点，随后右转，便会看到因为人手不足而以异常缓慢的速度勘验着死亡现场的警视厅鉴识人员。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刚刚出现过警察的地方急切动手难道说，对方真的是敢于完全无视警方存在，胆大包天的狂徒
“如果说两者有关的话，考虑到流浪汉先死，西谷美帆小姐后死，那么关联关系无非两种——虽然两种可能性都很小，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结果，我们也只能试着猜测一下了。”显然觉得站在教室门外有些没意思，胡桃拉了拉汉斯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走。“流浪汉的死亡通过人际关系网络或者执行上的因果关系导致了西谷美帆小姐的死亡；流浪汉的死亡和西谷美帆小姐的死亡是同一事件的一致结果。”
“哪怕是从贝叶斯概率的角度来说，第一种可能性中的人际关系网络方面的概率也太低了，毕竟流浪汉只是个流浪汉，除非后续社会人际关系调查能查出别的东西，否则我很难想象和能在银座区附近租公寓的高级面点师有关系的人会沦落到做流浪汉。”并行在胡桃身侧，仿佛已经摸清了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的心思。“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性也是一样小——两者间隔了数个小时的时间跨度，显然不是一次行动导致的。如果是一个人一次所为的话，目的为何我宁可去相信第一种可能性的执行因果猜想：流浪汉的死亡导致了某种结果，最终导致了西谷美帆小姐的死亡，前者为后者因。比如说，流浪者的死触动了凶手紧绷的神经，或者触动了死者紧绷的神经，狗急跳墙反而刺激了凶手。”
“第二种可能性其实还是相当可能的吧”胡桃质疑。“如果说，有人想要谋杀西谷美帆小姐，但是第一次行动被干涉……比如说，有可能西谷小姐喜欢喝汽水，所以凶手选择在汽水下毒，但是却被流浪汉捡走了然后因为第一次袭击不成功，所以凶手又紧急策划了第二次行动”
“谋杀需要的准备和下毒完全是两个方向，我不认为一个在第一次准备用饮料机来下毒的人会敢于在几个小时之后立刻策划一场完全不同，而且行为模式极为激进的当面刺杀。”汉斯摇头。“算了，我们也没什么线索，继续讨论下去也完全是盲人摸象一样的凭空猜测。还是先去吃饭，然后等他们把初步报告做出来吧。做完之后去警视厅交报告，顺便蹭蹭消息也不错。”
…………
与此同时，东都水族馆的室内展厅当中，一男一女先后从人群当中穿梭而出，会合在稍稍远离人群的地方。
“把我叫过来，是为什么”坚村忠彬戴着一顶帽子，目光并没有对准身旁的女性，而是看向自己一侧，确定其他人没有偷听。
“你那边的硬件准备好了吗”宫野明美将头发盘了起来，藏进了衣服里，又用一顶棒球帽将自己的正脸遮挡住许多。
“宏树早就准备好了，问题是你到底要用哪一套方案”坚村忠彬显得有些不耐烦。“而且我觉得你似乎从来就没有想好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三月份的时候让我采用480方案，5月份的时候又让我紧急改动成470方案。现在你又告诉我你想继续修改，在570和580两套策略当中二选一。我必须要再一次警告你，每一次切换方案都有极大的成本和风险，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
“我打算用580方案，但是需要在某些细节上进行调整，”将一张软盘递给坚村忠彬，宫野明美又将帽子压低了一些。“这是我最终版本的文件，你用这个就行了，我不会再换了。”
“最终版本”接过软盘，塞进衣服里，坚村忠彬瞥了她一眼。“他还能坚持多久别过了几个月你又找我给新人换新的方案。”
“……”宫野明美沉默了片刻。“他可能确实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我很可能会死在他前面”
“”坚村忠彬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宫野明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反正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把和你的联系方式也交给我能信得过的人的，你看到我的信物就继续合作就是了。”
坚村忠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向一旁的出口缓缓走去，而宫野明美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坚村忠彬的背影。最终，她也发出一声轻叹，向另一个方向的出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