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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的美貌一直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论是东方昭还是顾江晚都极为熟悉的,然而此刻一身丁香色宫装的谢贵妃却比之以往她们所见过的谢芷都更要美上三分。
她就是一朵人间富贵花,需要人间富贵的积累和滋养,而再也没有比皇宫更加富贵的地方了。
东方昭和顾江晚本是要请安的,却被谢芷给制止了,她挥退了左右,拉着两人的手坐在榻上。
“总算没有那些闹哄哄的人了,咱们也可以好好的说会话了!”
东方昭笑着打趣:“娘娘可是盛宠,恐怕是有一堆人想跟着您说话呢!”
谢芷叹了一口气道:“那一堆人哪一个又是真心的想和你说话的呢”
她转眼又笑了起来,说道:“咱们不说那些扫兴的,说些开心的吧!”
东方昭和顾江晚陪着谢芷说了半天的话,她又兴致勃勃的带着两人逛了玉坤宫。
就在谢芷携顾江晚和东方昭一起逛玉坤宫的时候,乾元帝去了姚皇后的瑞凤宫。其实与宫中大多数妃子相比,他来瑞凤宫的次数算是比较多的,他们夫妻之间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乾元帝却给予了姚皇后相当多的尊敬。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姚皇后今日的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上了脂粉也盖不住眼底的青白。
乾元帝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了姚皇后一会儿,姚皇后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陛下这般看着臣妾做什么可是臣妾今日有什么不妥”
姚皇后自知道颍川王身死的消息之后,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每次闭上眼睛都能够梦到他,梦到两人还是少年时候的模样,他骑马带着她一起飞奔,然后奔着奔着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身后的少年郎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她便惊醒了,醒来之后便怎么都无法入睡了。
这些日子也宣召了太医,可是太医看了半天,说了一堆的废话,开了一堆的药,喝了好几日了却什么效果都没有。
“皇后这几日清减了!”乾元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他说道:“皇后这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听御医说你这些日子都是也不能安枕的”
姚皇后的心颤了一下,她挤出一丝笑说道:“不过是小毛病而已,恐是快要换季了,这身子不爽利,有些烦躁罢了!还让陛下惦记是臣妾的罪过了!”
乾元帝低垂着眼睑不说话,一时间整个瑞凤宫都静谧的可怕,那些伺候的人都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姚皇后脸上装着平静,而衣袖下的手指也是握的死紧,整个手指都泛着白,冷汗都湿了后背。
许久乾元帝抬起头来说道:“罢了,既然皇后身子不爽利,那朕还是去瞧瞧贵妃去吧!皇后就好生养着吧!”
他说完便甩着袖子走了,而跟着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也像潮水一般的跟着离去,待整个瑞凤宫中只剩下姚皇后的人时,她几乎要站立不住,幸亏身后的嬷嬷及时的扶住了她。
“娘娘,您怎么了”
瑞凤宫中众人又是一番的手忙脚乱,嬷嬷将姚皇后扶到榻上,让她靠着,赶紧端来了玫瑰蜜露让她喝了两口,身边的婢女又是擦汗又是打扇,好半天姚皇后脸上的才终于有了一点红润。
“娘娘,您可好些了”她的奶嬷嬷心疼的问道。
姚皇后挥挥手,奶嬷嬷便让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两个贴身的大宫女,她又拿了扇子缓缓的给姚皇后扇着。
“恐怕陛下知道了些什么!”姚皇后咬着牙说道。
嬷嬷先有些不明白,想来一下才明白姚皇后话中的意思来,不由的脸上一白,惊道:“皇上知道了您和那个曾经定亲”
姚皇后闭着眼睛一只手揉着头道:“不知道陛下知道了多少,总之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今日不会这样来到我宫中的!”
嬷嬷有些着急,她低声道:“不可能啊当年您和那位只是口头有过约定而已,就连姚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呢陛下是从何处知道的”
“那位是了啊!”姚皇后睁开眼睛,眼中有些湿润,她说道:“他死了,身边的人肯定为了求生而把当年的一些事给说了出来!”
颍川王在世的时候,姚皇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还在乎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什么,当初年少的时候两人情浓之时,她对于他都是淡淡的,而她做了皇后之后之所以还和他保持往来,更多的也是想借助于他的势力。她一直都以为赵携在她心中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而已,却没有想到在他死后她居然会为此而夜不能眠。
她闭上眼睛很快的睁开,脸上再没有刚刚脆弱的神色,眼神冷厉,语气狠厉。她道:“给我查!”
嬷嬷点点头道:“我会立刻让人去查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进言的!”
“不止如此,还有整个瑞凤宫,凡是跟我沾上边的东西都给我查!”姚皇后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
嬷嬷心一惊问道:“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您身上动了手脚”
姚皇后从榻上坐起身来,将头上那只凤钗给拿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语气中没哟什么起伏的说道:“我这几日每天都能梦到那人,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呢!”
若是她真的那般深情的话,这个世上便没有姚皇后这么个人了,可能颍川王也不会落得实在颍川王妃的手中了。
“赵携也是活回去了,居然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姚皇后将手中的凤钗拍到桌子上,咬着银牙问道:“颍川的人什么时候会被押解进京”
身边的贴身宫女回道:“恐怕还有十日左右!”
“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够将赵携给杀了!”姚皇后的手压在凤钗之上,用力的泛白。
嬷嬷有心想劝说这个时候还是少一事为妙,便说道:“娘娘,您不是说陛下应该是知道了您当年和颍川王的事情了吗若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人再去接近颍川王妃,是不是会更加惹陛下的怀疑呢不若等她被押解进了京城,我们再看吧!”
姚皇后摆摆手道:“到了京城,人多口杂,更不好见了,现在在路上才是最方便的时候!”
嬷嬷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话了。
“真没有想到王家那位不声不响的居然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待他回来了正好给那些个皇子们找些事情做做,不然眼光总是放的那么短浅,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陛下不是没有认回那位么他可是姓王呢,就算是他想要那个位置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嬷嬷惊讶道。
姚皇后勾勾嘴角,说道:“他姓王还是姓赵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只要陛下在一日,他总是有机会的!别的不说就说他在颍川处置的这件事,宫中哪位皇子能够比的上,哪怕他身上流淌着异族的血统,可哪有怎么样呢他是什么还不是陛下一句话吗”
嬷嬷放低了声音道:“那老奴就去那位的信息透露给几位皇子,也好让他们准备准备啊!”
姚皇后微笑着点头。
此刻远在颍川的王之岫还不知道,他还没有回京便已经有人开始算计他了。他让紫三先押解着颍川王妃进京,而他留下来处理颍川王府的事情。
颍川王府已经被王之岫彻底的控制了,门下养的一众客卿,除了一些真的后脑生反骨的,大部分反而只是来混口饭吃的,王之岫倒也没有一棍子都给打死,甄别着留下了几人协助他管理颍川王府的事情。
谢芜和周轲也留在了颍川,没有跟着紫部的人回京城,谢芜已经知道了谢芷进宫的事情,也知道谢芷和谢家人闹翻了的事情,谢家掌家人的信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信上写的无非就是希望他能设法来修复谢芷和谢家的关系,他看了一眼便将信扔在一边也不管了。
周轲倒是坐在他的身边将整个信从头看到尾,将他扔在地上的信给捡了起来,放在了书桌之上。
“怎么了”周轲见他的神色不虞,便问道。
谢芜摇摇头,微微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
“你家这位四姑娘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周轲也跟他笑了起来。
谢芜点点头道:“只希望她日后不要后悔吧!”
周轲摇摇头道:“她为了能够进宫连寿王都能利用了,怎么会后悔呢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利用谁更多一些!”
谢芜冷笑一声道:“是他们各取所需吧!至于最后鹿死谁手,不仅要看他们的本事,也要看那只鹿愿不愿意啊!”
周轲问道:“那我们现在还回不回京城了”
谢芜摇摇头:“我们暂时就不回去了,我觉得这颍川倒是一个好地方!”
王之岫很快便知道了谢周两人的想法,某日谢芜来王府向他禀告事情,他挑着眉问:“听说你不打算回京城”
谢芜点点头,反问道:“莫非你希望我现在回京城”
王之岫摇摇头道:“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希望你回去!”
谢芜挑了挑哦了一声。
“这颍川总是要有人守着的,其他人来我还不放心,若是谢兄和周兄我倒是放心!”王之岫随意的落下一子。
谢芜的眉头动了动,嘴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来:“你。。。真的。。。”
王之岫笑了笑没有回答,又在棋盘上走了一步,像是随意落下一子。然而谢芜看着棋盘上已经连接不上的布局,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篓中。
“这局我认输!”
王之岫微笑着问道:“谢兄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呢”
“败局已定,何必再挣扎,不如早点认输,何必要拼的两败俱伤!”谢芜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
王之岫拱拱手道:“那真要多谢谢兄的成全了!”
谢芜走出颍川王府的大门,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那四个大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了笑才继续走了。
王之岫在谢芜走了之后,尤自对着棋局出神,宁王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抬头。
“这局棋是你赢了!”宁王赵拓看了一眼棋盘肯定的说道,随着王之岫的一个动作,他又发出一声惊呼,原来他从对面的棋篓之中拿出一枚黑子放在一个黑不起眼的位置,这局棋的胜负方又掉了个方向。
赵拓在王之岫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兴趣的问道:“现在你可有反败为胜的方法”
王之岫的手指在棋盘上敲击着,手里捻着一枚白子慢慢的思考着。
宁王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他落子,便伸手从对面的棋篓中拿出一枚白子来,然后放在王之岫左手一直敲击的方向上。
“怎么这里你不确定吗”宁王将棋子落下问道:“哪有那么多完美的解决办法,有时候只要能够最终取胜,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必须要做的!”
王之岫却将那颗子给捡了起来,扔进棋篓之中,然后将他一直捻在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刚刚宁王落子的左方。
宁王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这颗子放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说着又下了一颗黑子,黑子已经隐隐的快要连成一条长龙了。
“你要输了!”宁王勾着唇角说道。
王之岫没有说话,又继续落下一子,两人又下了快十子之后,宁王发现他的黑子居然被白子拦腰给斩断了,丢了大片的江山。
宁王倒是越挫越勇,黑子虽然被吃掉了大片,然而却并没有被彻底的打死,宁王又开始了新的布局,于是两人你来我往,一盘棋居然下了两三个时辰。最终还是王之岫赢了,却也赢的艰难,不过胜了他一子而已。
宁王将棋子丢进棋篓之中,抽抽嘴角说道:“这局棋下成这样未免也太拧巴了吧!”
王之岫将棋子慢慢的捡到棋篓中去,他的动作缓慢,态度悠闲,仿佛眼前这捡棋子的事情是一件很令人享受的事情一般。
他头也不抬慢悠悠的说道:“所以谢芜才会一开始就认输了!若是想要下的不拧巴,也需要有个不拧巴的对手才行!”
宁王赵拓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他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京城那边的动向了而且也已经有了对策”
王之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继续慢悠悠的做着手头的工作,直到将所有的棋子都捡回了棋篓,他才开口说道:“既然对手太拧巴,那就换个对手好了,这个对手就留给同样拧巴的人去下好了,这样还可以互相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