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就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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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晨风拂过山坳。
郑欣蓉背着一个大包，如约来到了玲珑山的山脚下。
山脚下一共住着十几户人家，每一户都是独门独院的土坯房子。
这兄弟俩的家，是这些土坯房里最破旧的。
屋顶的茅草凌乱不堪，墙壁上沟壑嶙峋，那是长年冲刷的痕迹。右边墙角还缺了一大块，给人一种不安全感。唯一的窗户，没有玻璃，只有横七竖八的窗户纸在风中飘摇。
谁能想到，在省城搞科研的人才，他们的孩子竟是这样的成长环境，看到这些，郑欣蓉的心情有点复杂。
兄弟俩早在门口等着了，看见郑欣蓉过来，向智热情地迎了上来。
“姐姐，你来了，太好了。”
“怎么，不说我有什么目的了”郑欣蓉笑了笑，像好哥们一样，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向智的肩膀上，郑欣蓉比向智高出一头，这个动作很顺手。
“哎呀，我错了，姐姐，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门口。
向勇站在门口有些拘谨，“谢谢你能来看我奶奶。”
“吴奶奶这两天怎么样”郑欣蓉知道奶奶姓吴。
“不太好，昨天就没有力气做饭了，也没有吃饭，今天干脆起不了床了。”向勇一脸地担心。忽然反应过来，“咦，你怎么知道我奶奶姓吴。”
“这很重要吗”郑欣蓉说着放下了背着的大包。
她来到奶奶床前，跟奶奶聊了几句，看老人家的意识还算清醒，反应也还可以，但就是太瘦弱了。
然后就看到老人的右手手臂上，有两个红点，间隔大约2厘米，这就是蛇咬的痕迹，和当年她脚腕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手臂并没有肿，只是微微有些发热。
奶奶说是一周前，在小溪旁边捡柴火的时候，被蛇咬到的，当时也不疼不痒的，就没在意。
这边山脚下，虽然蛇不罕见，但从没听说过有人被蛇咬的情况，人们都说这边的蛇没有毒。直到现在奶奶都不相信，她浑身乏力是因为蛇毒引起的。
这种蛇毒能躲过人体的免疫系统，直接侵入人体器官，毒素在器官中扩散，直至器官衰竭，所以，这种伤害的隐蔽性很大。
尽管郑欣蓉来的时候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看了吴奶奶的情况，她还是觉得有些棘手。
关键是奶奶太虚弱了，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这样的话，在解毒的过程中，身体机能跟不上，会影响排毒的效果。
她先从大包里拿出军用水壶，给奶奶倒了一碗水。
“奶奶，你先把这碗水喝了，这是特制的水，喝了会让你感觉好点的。”
兄弟俩伸过头来，看了一下，这不就是白水吗说得这么玄乎。
与俩兄弟比起来，吴奶奶对郑欣蓉更加信任，奶奶没有犹豫，端起碗来就喝了下去。
嗯怎么感觉一股暖流通遍全身，浑身上下像打通了一样。
吴奶奶立马有精神了。
“大勇啊，给我盛碗糊糊来，我饿了。”奶奶从昨天就没有吃饭，这会儿也知道饿了，明显说话也有力气了。
哥俩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水这么神奇吗
“好的，奶奶。”向勇立马跑进了厨房。
郑欣蓉转身从大包里拿出一大把鲜亮的山马兰，这是她空间的草药，也是医治蛇毒的特效药。
她把山马兰的根茎叶全部分开。
向勇端着碗走过来，递给了奶奶。
郑欣蓉一看，一碗黑乎乎的糊糊，一看就是高粱米面和地瓜面做的，她眉心紧蹙。
“把这些叶子洗了，然后加两个鸡蛋炒一下，给奶奶吃，奶奶需要营养。”郑欣蓉把揪下来叶子递给了向勇。
向勇接过了叶子，一脸的窘色，嘟囔着说，“家里没有鸡蛋。”
郑欣蓉扶额，自己粗心了，看来这个家里缺的东西不少。
她把向勇叫到一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20块钱和5斤粮票，递给了向勇。
20块钱在这个时代真心不少了，一个工人上一个月的班，也就21块钱。
他们的父母每个月才给他们寄30块钱。这30块钱，奶孙三个，其中两个半大小伙子，光买粮食都不富裕。
“这钱你拿着，买点鸡蛋、油还有肉什么的。要是光解毒，营养跟不上也是不行的。”郑欣蓉认真地说。
她空间里倒是有鱼，但奶奶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吃鱼。
向勇涨红了脸，没有伸手，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再还我。”郑欣蓉继续说。
向勇先是释然，后又不安了起来。
还我拿什么还
我不是没想过要挣钱，我上哪里挣钱去我有一身力气也使不出来啊。
是啊，这个年代还真是这样，安分守己的人，真的是挣钱无门，空有一身力气。
“等奶奶好些了，你们帮我给饭店送货吧，每个月能挣15块钱。”
向勇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郑欣蓉，他有点怀疑。
不过，从郑欣蓉进门到现在，向勇的认知一直在刷新。
先是一进门，她就莫名其妙地知道奶奶姓吴。
紧接着，一碗白水，就让奶奶有力气了，想吃饭了。
再后来，还给了他钱和粮票。
现在又说可以带着他挣钱。
这妮子这么大本事吗没看出来啊。
向智则是一脸的惊喜，“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郑欣蓉又特意郑重地说：“姐姐本事可大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听坏人的挑唆，不许与我为敌，不许欺负我弟弟，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当然，以后姐姐就是老大，你指哪我们就打哪。”向智拍着胸脯，还看了他哥哥一眼。
向勇一头黑线。
看来我老大的地位不保了，没办法，谁让人家能挣钱，还这么大的力气呢。
“行了，别贫了，给奶奶治病要紧。”郑欣蓉吩咐着。
“大勇，你赶快去买东西吧。小智，你想办法，把这些草药的茎捣烂，等会我要用。”
“另外再找个熬药的锅子，我把这些草药的根煮一下，让奶奶当水喝。”
这之后郑欣蓉连续三天，都来吴奶奶这边，帮奶奶排毒。每次都拿来一些新鲜的草药。眼见着奶奶一天比一天好，脸色也红润了，身上也有劲了，也能给哥俩做饭了。
把吴奶奶高兴地拉着郑欣蓉千恩万谢。
只要看见郑欣蓉来，奶奶就乐得合不上嘴。有心想说一句：我没事了，别往这里跑了，又真心地喜欢看到郑欣蓉，把老太太纠结得什么似的。
向勇和向智，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纷纷表忠心。
“蓉蓉，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说。我向勇没别的，就是拳头硬。”
“是啊，姐姐，以后我和我哥，唯你马首是瞻。”
再看郑欣蓉，俨然一副老大教训小弟的模样。
接下来郑欣蓉的一番话，让哥俩醍醐灌顶，特别是向勇，感觉以前都白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