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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快流干了。 该隐瘫在泥水里,像一袋被戳了十几个窟窿的腐肉。颅侧那个被他自己用石头撕开的烂创像张开的火山口,碎肉和筋膜黏连着,里面混着暗红的污血、浑浊的脓液和更深处某种黄白色的黏稠组织。每一次微弱的心跳,就有一股粘稠的温热血水混着脓浆从那豁口边缘渗出来,汇聚到身下已然冰冷的一大滩污秽里。 他不动了。连痉挛的力气都已耗尽。那些泼洒在木门上的、他自己的血肉残渣,在寒冷的夜雾里慢慢失去了温度,变得暗沉僵硬。 “……蠢货……”颅腔深处,亚伯的声音像是从布满冰碛的极深海底传来,带着某种碎裂似的回响。肉瘤虽然被切得稀烂,但那最核心深处一点非人的思维却在沸腾挣扎“……呼吸!给老子喘气!” 没有任何回应。该隐的脉搏微弱得像寒风中即将熄灭的一点火星。 亚伯“看”着那具破烂的、正一点点滑向彻底冰冷寂静的躯壳。它曾经是他囚笼,是他无限饥饿的诅咒,也是他唯一的容器。容器破了,脓液四溅,他也终将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细菌群,迅速腐朽发臭,化为虚无。 不能死!这躯体还不能死! 那蠢货哥哥要是彻底凉透,这堆臭骨烂肉就成了真正的垃圾堆,再无任何复燃利用的价值。他自己这缕还魂的怨气,也即刻就要烟消云散。 “……妈的……”亚伯集中了所有残存的、源于这具躯壳生命力的最后一点能量,像操控一台锈蚀瘫痪的巨大机器,猛地驱动了一下那布满裂痕的心脏。 “呃——!”胸腔里发出一声闷钝、濒死的干呕声。该隐的残躯猛地一弓。那空洞的眼帘掀开一线,露出的瞳孔茫然地扩散着,毫无焦点,随即又无力地闭合。但一息尚存。一丝极其微弱的热气,勉强从那破裂的唇缝里溢出。 亚伯“接管”了这濒临报废的残骸。疼痛——颅骨碎裂般的剧痛,失血引发的眩晕,肋骨断裂刺穿脏腑的锐痛,寒冷侵入骨髓的麻木——所有的痛苦浪潮般冲击着他冰冷的意识。但他像一头咬住猎物脖子至死的饿狼,对这残躯施加了绝对的控制。 一只肿胀的脚蹬住湿滑的墙角坑洼,借着反力把自己半瘫的身体顶得翻折过来。像条被砸断了脊椎又被迫爬行的蛇,肩胛擦着湿冷泥地,扯破的衣料粘连在烂肉上被撕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每一次爬行挪动,右耳侧那个几乎被捣烂了的巨大肉瘤就贴着冰冷泥地剐蹭一次,脓液和黑血黏腻地拖出一条污秽的路径。 他要去“鼠穴”——城西那片在炸毁的旧煤气厂管网深处悄悄滋生出来的非法市场。里面除了毒贩,更窝藏着一只只城市暗血里滋生的耗子:小偷,变戏法的骗子,给杀人犯洗钱的肮脏术士。当然……还有里瑟,那个喜欢把嫖客断指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收藏品、却又因为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秘术而声名狼藉的杂种驱妖师。那家伙在黑市深处有个铺位,挂羊头卖狗肉地接些见不得光、却又总有人咬牙来求的生意。 该隐残喘的躯体在一片低矮的违章棚户区边缘爬行时,某个破窗里泼出半桶带着腥臊的污水,兜头浇了他一身。冰凉的污水混合着伤口里的血块滑下脖梗,激起一阵剧痛却没能中断他僵直的爬动。 “……看……那个……”窗缝里挤出半张模糊的人脸和吸嗅的声音“……那小子……还能爬” “是……昨晚……传的……”另一个更低的声音带着点惊疑不定的沙哑“……烂脸小鬼……” 爬行的躯体微微一顿。污血覆盖的眼皮费劲地掀开一道缝。 那张糊着烂泥的脸突然扯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露出了被血染红的牙齿。 他猛地张开嘴,不是咆哮或反驳,而是从嗓子深处挤压出一串粘稠的、湿漉漉的、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咕哝。随即,一团沾着黑红色粘液的、半透明的胶状物——仿佛是被剥落下来的半张凝固的口腔黏膜——猛地从他的喉管深处喷溅出来。不偏不倚,射入了那扇窗半张的缝隙深处。 “噗——” 极其轻微的粘稠物体撞击声。随即,窗后响起两个喉咙骤然被浓稠黏液塞满的“嗬嗬”声。紧接着是一阵身体倒地撞倒杂物的混乱闷响和急促得毫无意义的“蹬蹬”挣扎。 污秽的爬痕重新开始延伸。不再有迟疑。 当亚伯拖着该隐濒死的躯壳,终于抠开旧锅炉房底部那块松动锈蚀的厚重铁盖、滑入下方弥漫着浓烈腥膻与霉腐恶臭的地下通道时,一道混着汗臭和廉价烟油气的浊风扑面而来。 “鼠穴”到了。深处隐约透着病恹恹的灯光,和压抑的嘈杂人声。 灯影在油腻腻、不知沾着什么秽痂的低矮顶壁上晃荡着,割裂出一张张在劣质啤酒雾气里涨红扭曲的脸。劣质威士忌混杂着烤肉焦糊、廉价妓女浓香和某种腐烂药草的气味几乎形成可见的浊流,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呼吸口鼻上。 空气里有种电流般的焦躁。一张拼凑破木板而成的歪斜吧台前,几条黑影正挤在一处低语,如同围食腐尸的鬣狗。 “……霍拉巴尔老巢被掏了……”左边那个络腮胡把铜烟斗磕得叮当响,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因某种情绪而颤抖“他妈的……肠子挂在壁灯架上……” “……荆棘教会更惨!老骨头被烧成了渣……只剩下那顶破荆棘扣还熔了一半卡在地板上……”右边矮个子灌了口浑浊酒液,抹嘴时露出手背上一个扭曲如蛇的焦糊烙印“传疯了……是个小鬼……” “小杂种!”中间的光头猛地攥紧了手里油污的陶杯,杯壁在手指收拢下“咔嚓”裂开,碎片扎进指肚混着血珠滴进杯底残留的酒液里“操他妈的……肯定是什么邪法养出来的胎煞……专啃我们这些命贱的脑袋……” 角落的廉价烤架被油腻腻的炭火烧得发红,偶尔爆出几点火星。刺耳的声浪、劣酒气味、烟熏油脂气、还有人体汗液的恶臭混杂着压抑的暴戾情绪,蒸得这闷罐子里如同暴风雨前最后一丝死寂的沼泽地。 就在此时。 吱嘎—— 生锈活页发出的巨大撕裂声。 一股裹着下水道腐腥、浓烈刺鼻的血气和更深处某种溃烂脓甜味道的冷风,如同有形无质的巨大死蛇的呼吸,猛地从那条窄梯口涌灌进来。 围坐的酒徒猝不及防被这浓腥呛得窒息,咳呛、咒骂声骤起。角落里正和吧台女调笑的几个男人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如同被无形丝线强行扯动,齐刷刷汇聚到唯一的光源入口—— 那通往地面世界的狭窄铁梯尽头。 一条影子在昏黄的劣质汽灯光晕的切割下,缓慢地从幽深的梯道暗口里拔出来。如同古井里爬起的湿透尸体。 臃肿破碎的烂布斗篷像裹尸布般垂下,滴淌着尚未彻底凝固的黏稠浆液——深褐、黑红、黄绿……每一步落下都留下一个湿泞印痕。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类似死老鼠浸泡多日后化脓的异臭,野蛮地冲刷着整个酒馆污浊的空气。 空气凝固了半秒。 那拖曳的步子踩在被烟油和酒水浸染得粘滑发黑的地板上时,发出轻微的“啪叽”声。 “操……”角落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摇摇晃晃站起来。 但声音刚起就被掐死在嗓子里。 那浸满血污的斗篷兜帽下,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张人脸。 借着摇曳的、昏黄惨淡的油灯光晕,人们终于看清——帽子早已被烂泥污血浸透黏连着鬓角,与其说戴着,不如说只是肮脏的、挂在烂肉上的破布条。露出的那颗头颅早已扭曲变形到无法辨认,右侧那团原本鼓胀的肉瘤几乎被切开撕烂,破口袋般斜塌塌地耷拉着,裂口处不断渗出黄白黏脓混着稀薄黑血。一张肿胀变形、布满青黑斑痕和裂口的脸上,那两处本应是眼睛的位置,此刻只是两个深陷如腐烂窝穴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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