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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会长终于失声。他左手银光暴涨，巨大的能量毫无保留地轰向亚伯重组中的身躯。 轰——！！！ 亚伯刚凝聚一半的身体再次被击飞，重重砸在百米外的坑壁上。但会长的表情却比之前断臂时更加苍白——因为小九的头颅，正缓缓从肩膀上滑落。 红线疯狂涌动，试图连接断裂的脖颈，但黑色冰晶顺着伤口蔓延，不断腐蚀着红线。小九的头颅滚落在会长膝头，嘴唇还在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坚持住。”会长的左手第一次颤抖起来，银色光晕笼罩着小九的头颅和身躯“我这就......” "哈哈......哈哈哈......"远处，亚伯的头颅发出沙哑的笑声。他的身体正在泥沼中再次重组“真是感人的......” 突然，亚伯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见—— 小九无头的身体，自己站了起来。 不是被红线操控的提线木偶，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站起”。脖颈断口处，无数红线如同活物般狂舞，却没有去接回头颅，而是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由纯粹红线构成的人形轮廓。 而那个滚落在会长膝头的头颅，突然睁开了眼睛。 如同两团跳动的、猩红的火焰。 “会长......”头颅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却从无头身躯的腹腔中传出“请......退后......” 会长愣住了。 小九头颅却露出了微笑。那个笑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像是小九平日看向会长的崇敬，却又混合了某种更加古老、更加疯狂的东西。 “我一直......”头颅的嘴唇开合，声音越来越非人“想保护您......” 最后一个字化作刺耳的红线震颤。无头身躯猛地扑向正在重组的亚伯，无数红线从体内爆射而出，每一根都燃烧着猩红的火焰。 亚伯发出愤怒的咆哮，黑色冰晶在身前形成护盾。但这次的红线完全不同——它们直接穿透了冰晶，如同飞剑般刺入亚伯正在重组的血肉中。 “滚开！你这恶心的......”亚伯的咒骂突然变成惨叫。那些红线正在他体内疯狂生长，每一根都分化出无数更细的丝线，从内部蚕食着他的血肉。 与此同时，小九的头颅漂浮到了无头身躯上方。断颈处垂下的红线与身躯相连，如同某种诡异的提线木偶。他的表情已经完全非人，嘴角咧到耳根，眼睛里跳动的红光照亮了整个战场。 “第三刀。”重回到躯体上但头颅发出沙哑的声音。红线突然全部变成暴虐，亚伯重组到一半的身体再次分崩离析。 这次，连泥沼都开始燃烧。火焰中，亚伯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只剩下头颅还在不甘地咒骂。 小九的无头身躯缓缓走向那颗头颅。燃烧的红线在手中凝聚成一柄巨斧，带着必杀的意志斩向泥沼中那颗孤立的头颅。 斧刃上跳动的猩红火焰映出亚伯扭曲的面容——那仅存的独眼中，癫狂的火焰骤然凝固。 就在斧刃触及发丝的刹那—— 亚伯的头颅猛地睁开双眼，不是一只，而是两只完好的、燃烧着深渊之火的猩红瞳孔。新生的右眼在眼眶中疯狂转动，瞳孔深处倒映着漫天红线的轨迹。 “抓到你了……”头颅的嘴角咧开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弧度。 嗡！ 时间仿佛被抽走了一帧。 小九的巨斧毫无阻碍地劈下，将亚伯的头颅连同下方燃烧的泥沼一分为二，黑血与火焰冲天而起。 但下一秒，异变陡生。 被劈开的头颅碎片没有坠落，反而悬停在半空。每一块碎片都剧烈蠕动、拉伸，瞬间化作数千条粘稠的、流淌着黑色冰晶的——暗红血线。 “呃！”小九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抽身后退。 但已经太迟了。 那数千条暗红血线如同拥有独立意志的毒蛇，以超越思维的速度反向缠绕，一部分死死绞住劈落的巨斧斧刃，猩红火焰瞬间被黑色冰晶覆盖、熄灭，另一部分则如同闪电般刺向小九的身体。 噗噗噗噗——！！！ 密集的穿刺声如同暴雨击打皮革。暗红血线无视了小九体表自动浮现的红线防御，如同烧红的铁钎刺穿黄油，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四肢关节、胸腹要害。每一根血线刺入后，末端都猛地膨胀、分叉，化作更细的血管状触须，在他体内疯狂钻探、扎根。 “啊——！！！” 小九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他感觉自己的血肉、骨骼、甚至灵力流动的经脉，都被这些冰冷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异物疯狂啃噬、冻结。他试图操控红线反击，但体内的灵力如同被冻结的河流，完全无法调动。燃烧的巨斧瞬间崩解，化作无数黯淡的红线碎屑飘散。 亚伯被劈开的头颅碎片在暗红血线的牵引下，如同磁石般飞速聚拢、融合。黑血倒流，骨骼重塑，皮肤覆盖——一个完整的、散发着更加恐怖气息的亚伯，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于小九面前凭空重组。 他悬浮在空中，活动了一下新生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猩红的双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自己血线钉在半空、如同标本般剧烈抽搐的小九。 亚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黑血，声音带着新奇的玩味：“这玩意原来是这么用的。” 他五指微微收拢。 “呃啊啊啊——！！！” 小九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刺入他体内的数千条暗红血线同时高频震颤——每一次震颤，都带出大蓬的血雾和碎裂的内脏组织，他体表的皮肤下，无数蚯蚓般的凸起疯狂蠕动——那是血线在他体内野蛮生长、分裂。 亚伯欣赏着小九的痛苦，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残忍的愉悦。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对着下方燃烧的泥沼和散落的、属于他自己的碎肉，轻轻一招。 呼——！ 黑色的泥沼如同活物般翻涌升腾，瞬间将那些碎肉吞噬、融合，更多的暗红血线从泥沼中喷涌而出，如同亿万条饥饿的毒蛇，在空中狂舞、交织。 眨眼间，一个覆盖了方圆千米天空的、由暗红血线构成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猩红漩涡，缓缓成型，漩涡中心，正是被钉在半空、如同祭品般的小九。 “还给你。”亚伯对着濒死的小九，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他五指猛地握拳。 轰——！！！ 猩红漩涡瞬间坍缩，亿万条暗红血线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如同毁灭的洪流，从四面八方狠狠绞向中心的小九。所过之处，空间被切割出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痕，下方早已化为琉璃的坑底再次崩裂、粉碎、化为齑粉。 “小九——！！！” 远处，会长冰蓝色的瞳孔中终于映出了绝望，他仅剩的左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银色光芒，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毁灭的漩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