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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诺无和目目连的柠檬水摊再次开张，经过昨晚回家后轩辕季的改良，柠檬水的品质有了质的飞跃。 诺无的叫卖声更加起劲，甚至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小喇叭循环播放：“好喝的柠檬水！五块钱一杯！走过路过莫错过！” 目目连依旧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怀里抱着诺无给她买的、印着熊猫图案的塑料小钱箱，负责收钱和找零。 她学得很认真，虽然计算速度很慢，需要掰着手指头数，但格外认真，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偶尔有顾客觉得她好玩想逗她，她也只是用那双赤瞳茫然地看着对方，然后重复：“五块……谢谢……” 改良后的柠檬水果然大受欢迎。协会里不少员工都听说了这个摊子，出于好奇或者真的觉得好喝，纷纷光顾。一下午过去，保温桶里的柠檬水眼看就要见底了。 夕阳再次西斜，诺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钱箱里满满的零钱，成就感爆棚：“目目连！我们要成万元户老！” 目目连抱紧小钱箱，郑重地点头：“万元户……好。” 桶里，只剩下最后两杯的量。诺无打算卖完就收摊，然后用赚来的钱带目目连去吃好吃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身材微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晃悠了过来。他看起来不像协会的人，更像是附近的居民或者路过的人。他手里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着风，嘴里嘟囔着：“热死了热死了，这什么鬼地方，连个便利店都这么远。” 他看到诺无的摊位，眼睛一亮：“哟，小丫头，卖饮料呢柠檬水五块一杯给我来三杯！” 诺无愣了一下，看了看保温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只剩最后两杯唠。” 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眉头拧了起来：“就两杯够谁喝啊我大老远走过来，渴得要命，你跟我说只剩两杯不行，我就要三杯！” 诺无试图解释：“真的没得老嘛，大叔。你看，桶都空唠。这两杯你要不要嘛” “要两杯有什么用！”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再去弄点啊！柠檬水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加点水加点糖不就行了” “现做来不及了嘛，天都要黑唠。”诺无有点为难，但还是努力保持客气“要不这样，大叔，你要得急的话，前面拐弯那边有个饮品店，你可以去那里买，品种还多。” 男子闻言，似乎觉得被冒犯了，或者说，他纯粹就是想找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嘿！你什么意思嫌老子买得少是吧打发我去别家你们这破摊子摆在这里，不就是卖水的吗现在顾客要买，你让我去别家有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诺无被他吼得有点懵，她还没怎么经历过这种胡搅蛮缠，一时有些无措：“我……我没得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男子得理不饶人，指着那两杯柠檬水“这两杯我要了！赶紧给我！至于第三杯，我不管，你现在就得给我变出来！你们这不是耍人玩吗” 目目连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到了。她抱着小钱箱，怯生生地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又看看不知所措的诺无。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生气，诺无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下意识地往诺无身后缩了缩，赤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和警惕。 “大叔，你讲点道理嘛……”诺无试图争辩，但在对方蛮横的态度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道理老子渴了就是道理！没钱就别学人摆摊！穷酸样！”男子的话语越来越难听“快点！磨蹭什么！把水给我！第三杯赶紧做！不然信不信我掀了你这破摊子！” 说着，他竟真的伸手要去抓那最后两杯柠檬水中的一杯，似乎打算强行拿走。 诺无连忙挡在摊位前面，却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折叠桌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发出痛苦的呻吟，上面空了的玻璃罐和保温桶哗啦一声摔在地上，幸好没碎。 目目连见男人推倒了诺无，立刻站了起来，龇着牙，发出低低的、威胁般的呜咽声。 男人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觉得被冒犯了，更加恼羞成怒：“干什么还想咬人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怪胎！没人要的小杂种！” 他那只肥胖油腻的手再次粗暴地伸出，这次直接一把抓住目目连的头发，粗鲁的拉扯着。 “让你瞪我！没教养的东西！” “啊！”目目连痛呼一声。 粗糙的手指死死揪住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猛地一扯，力道之大，让目目连整个脑袋都被带得向后一仰，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泪瞬间就生理性地涌了出来。 这还没完。 男人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揪着她的头发不放，另一只手抬起来，竟朝着目目连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在傍晚相对安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目目连的小脸被巨大的力道打得猛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得发紫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而嘈杂。 诺无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这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 “你干啥子！放开她！龟儿子！！”诺无刚从被推搡的眩晕中回过神，就看到这一幕“放开目目连！你个屁眼虫！人贩子！砍脑壳的！我跟你拼唠！！” 诺无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就要冲上去。 而那男人打完一巴掌，似乎气顺了一些，但揪着目目连头发的手还没松开，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小贱种！还敢不敢瞪了！老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骤然下降。 以目目连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冰蓝色霜环瞬间扩散开来，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男人脸上的凶恶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他甚至连一声惊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就在刹那间被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寒冰彻底封冻。 冰霜甚至蔓延到了桌子上，将最后两杯柠檬水也冻成了冰坨，连那个卡通仓鼠保温桶表面都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时间仿佛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