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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背着包袱、面带疲惫的外地人，或许是来县城办事，或许是投亲靠友，缩着脖子在寒风中打听路，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橘黄的光慢慢褪去，天空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浅蓝。 街面上的行人更少了，店铺的门板大多已经装好，只有几家馒头铺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街面上，形成一小片温暖的光晕。 寒风越来越烈，刮过街道，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某种低沉的呜咽。 而在县城西南角一处偏僻的小院里，却透着与外面的寂静截然不同的诡异气息。 这是一座破旧的土坯房，院墙低矮，墙头长着枯黄的杂草，大门是两扇快要散架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没有任何招牌。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一点点天光，照亮了屋内模糊的轮廓。 三个男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桌上放着一个铁皮盒子，几个人头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眼神阴鸷，正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什么，嘴里低声说着： “轧钢厂的锅炉在东南角，夜里十二点换班，守卫最松懈，到时候把这个放进去，保证能炸塌半个厂房。”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外地口音，每说一句话都要警惕地看一眼窗外。 旁边一个瘦高个男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布包鼓起一个不规则的形状，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铁丝和铁皮。 “纺织厂的机器房在北边，窗户矮，容易进去，我和老三负责那边，保证同步动手，让他们顾此失彼。”瘦高个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手指微微颤抖。 第三个男人是个矮胖子，脸上堆满横肉，眼神凶狠： “城里的武装部会不会有察觉听说最近查得严，街上到处都是红袖章。”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用气音说话。 疤痕脸冷笑一声，拍了拍桌上的铁皮盒子： “怕什么我们混进来这么久，不也没被发现只要按计划来，炸了这两个厂子，搅乱他们的生产，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明天夜里，动手！”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一阵，确认了细节，然后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矮胖子起身去窗边望了望，见外面没人，才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依次从后门溜了出去，像三道黑影，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留下那座破旧的土坯房，在寒风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陈家村，正被暮色笼罩。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屋顶覆盖着茅草，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村头的老槐树上光秃秃的，枝桠像干枯的手指，指向灰蓝色的天空。 陈景站在自家的院子里，身上穿着一套行政夹克，脚上踩着黑皮鞋，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精神。 哪怕他才十六岁，拥有超乎常人体质的他，眼神锐利，透着一股族长特有的威严。 作为陈家村的一族之长，陈景不仅德高望重，更有着一身常人不及的本事。 超乎常人的听力。哪怕是几里地外的鸡鸣狗吠，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村里人的窃窃私语，从来瞒不过他的耳朵。 院子里，姜翠花正在收拾晾晒的红薯干，见他站在寒风中出神，忍不住喊道：“小六，天这么冷，快进屋吧，明天不是要进城吗，早点歇着。” 陈景回过神，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县城的方向。 明天，他要去城里办点事，顺便去看看红姐。 “知道了，”陈景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屋里。 回到房间里，看到媳妇正拿着市里来信查看，陈景微微一笑，慢步走到她身边，缓缓开口： “怎么了，是老师来信吗” “对，老师问我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我安排工作。”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关心的话，老师挺挂念我的。”感受着身后的丈夫，裴茹颜微微点头，柔声回应。抬头看向市里方向，眼中有些复杂，更多的还是感慨。 爹娘都比不上老师，自己离开市里那么久，或许他们都还不知道。 “你要是想老师了，过段时间，咱们去市里。”闻言，陈景顿时一愣，再次展露出笑容，温柔地开口。 反正有车在，随时能去市里，只要媳妇想，那就去。 “不用，我给老师回信就好了。” “当务之急，还是怀上孩子，你说，我这肚子是不是有点不争气，这都多久了，一点反应没有。”听着丈夫的话，裴茹颜有些意动。 可，想到当下的打算，便摇头拒绝。 伸手摸了摸肚子，眉宇间挂上一丝忧愁，紧张地开口。丈夫那么厉害，肯定不是丈夫的问题；加上自己年纪稍大，她多少还是会在意。 “这才哪到哪，还早呢，就算第一次怀上了，那也得一个月不是。” “不要想那么多，一定能怀上的，咱们再努努力，好吗”感受到媳妇心里的不安，陈景抱住她，凑到她耳边柔声安慰。 回来还没有一个月，这哪里能看出来有没有怀上，都是媳妇心理压力罢了。 吃过晚饭后，姜翠花、陈秀珍、陈翠翠都发现裴茹颜情绪有点不对劲，给陈景使了好几个眼色。 最后，陈景带着裴茹颜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坐在床上相拥在一起。 知道媳妇情绪不佳，陈景说着一些小故事哄她，里面夹杂着一些情话，让裴茹颜逐渐舒缓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