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姜云的心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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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殿中商议过一些事情以后，姜云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坐在洞府的蒲团之上，姜云的心情有些纷乱，眉宇间凝结着挥之不去的沉郁。 他原本是想尽力改变洪荒的局势，希望能团结到更多的洪荒生灵，一起建设洪荒，将蛋糕做大，避免无意义的纷争加剧洪荒环境的衰落。 尽管他早已听过“小势可改，大势不可违”的箴言，但当现实的发展真的碾碎他竭尽心力的布局时，那份无力感让他的心情有些酸涩。 “万仙大阵…周天星斗…都天神煞…盘古虚影…”姜云低声自语，意识在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中划过。 他推动的“阴阳胎膜计划”，本意是让洪荒本源得到进一步成长，洪荒的上限提升，资源增加，劫气积累也会放缓。 他希望后土、玄冥能说服巫族参与这个计划，然而，帝江等祖巫以其“实际困难，意义不大”的理由直接拒绝了。 后来，巫妖两族如宿命般对垒，鸿蒙紫气的争夺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我终究是想岔了。”姜云闭上眼，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寂静的洞府中回荡，“共同建设洪荒在天地主角之争、气运掠夺、量劫清算的大势面前，何等天真。 这洪荒世界，力量方为根本，弱肉强食才是铁则。 我所向往的桃源，不过是镜花水月。” 就像人族的自强不息之路，在巫妖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如何进行下去，终究还是需要先依附于强者才能有自强的机会。 他心底那份由教导人族、见证生命顽强而生的暖意，此刻也被现实的冰冷覆盖了一层寒霜。 洞府光阴，静水流深，转眼已过数万年。 鸿钧道祖合道之言“大势不改，鸿钧不现”虽声震寰宇，但随着时光冲刷，其带来的无形枷锁感，已然被洪荒众生消化、接受，甚至又一次遗忘于日常的纷争中。 对大多数生灵而言，那早已已成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背景音。 巫妖两族经历了上一次的大战洗礼，表面上依循道祖“妖掌天，巫掌地，十万年内不可再战”的钧令，将冲突烈度控制在边界摩擦与代理人争夺的层面。 然而，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滔天巨浪早已积蓄成型。 须弥山，大雄宝殿。 接引、准提两位圣人相对而坐，周身道韵流转，与整个西方大地隐隐呼应。 经过万年的沉淀，他们对圣人境界、对洪荒天道的感悟愈发深邃。 姜云侍立一旁，默然注视着两位师长。 “此次找你们过来，是要说一件事。 根据我们二人这些年来的观察，三清自上次被道祖召去紫霄宫，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些什么，如今已经立场大变。 他们除了开山广收弟子以外，还在暗中不断挑拨巫妖两族。 看他们的行事，是要借妖族之手，毁了巫族。 其中虽有巫族与元始的恩怨，但是现在连老子和通天都已经一起行动，想来他们是和道祖达成了某种协议。 另外巫妖两族的矛盾也已经不可调和，所以如今洪门已经是名存实亡。” 接引对姜云说起这件事，意在告诫他各方立场都有了转变，让他不要怀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其实从姜云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接引和准提都能明白，他的道虽然与接引的西方大道相近，但格局却要更大。 接引执着于西方世界的繁荣，而姜云则是希望整个洪荒能够繁荣，这种思想源自于他前世的文化熏陶，根植于灵魂之中。 姜云明白接引的意思，在自己的洞府之中多年，他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老师，这些年的闭关过程中，我早已蜕变，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老师尽可以放心。” “你能明白就好，有些事情并不会总是如你所愿，你也需要学会变通。 当初我们建立洪门，是为了对抗道祖鸿钧。 证道以前，我等对天道的感知如同雾里看花，对鸿钧道祖，更是心存忌惮。 因为三尸法的缘故，当时大家都有忧虑，认为道祖合道是为了吞噬天道，主宰洪荒，以他混沌魔神的出身，真出现那样的情况，将是我洪荒众生的灾难。”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准提接过话头，“当我们登临圣位，元神寄托虚空，与天道法则交织愈深，方才明悟天心浩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看到洪荒核心：“洪荒天道，乃开天辟地后万物运转、法则交织、因果循环汇聚成的无上意志洪流！ 它无形无相，却又无所不在，维系着洪荒世界根本的秩序与平衡。 此等浩瀚伟力，非是个人意志能够轻易吞噬或替代。” “鸿钧道祖的确强大，但他更像是一位被选中的‘承负者’。 以身合道，成为天道的代言人，承载其意志。 他固然能借天道之力，洞察万古，手握天道权柄。 然则，他自身的意识，何尝不是被禁锢在这巨大的‘职责’之中 天道大势，并非由他随心所欲地创造和改变，更像是由洪荒世界本源的积累、众生的业力因果、以及混沌虚空中流淌的某些亘古法则所共同推动的。 道祖更像是这宏大进程中最主要的执行者和关键的维护者。 所谓‘鸿钧为天道，天道非鸿钧’，此非谦辞，乃是实情！” “原来如此！当初我们的推测还是有失偏颇，不过道祖为何要传下不完整的三尸法呢” 姜云若有所思，一些疑惑得到了解决，但是他还没想清楚道祖隐瞒三尸需同源是为什么。 “万年前那场巫妖之战，你可有注意到盘古虚影出现带来的影响”准提没有回答姜云的疑问，反而是向他提了个问题。 姜云回想了一下当时战场的情形，说道：“师叔是说盘古虚影召唤开天神斧时，三清师伯和东皇太一各自灵宝失控的事情” 准提摇了摇头：“不止如此，当时盘古虚影一出，三清的元神出现了异动，要不是因此让他们的气息不稳，我和你老师还真没有察觉到。 三清乃是盘古元神结合开天清气所化，没想到他们都已经证道成圣，竟然还不能摆脱盘古的影响。 我想这也是他们立场改变的根本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