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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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站在牢房外，还想和那魔人交流一下感情，可对方一点也不配合，一味张嘴炫耀牙齿和口臭。
“行了，程宇，没有和他说话的必要了，这人已经彻底疯了。”
渐渐地，叶牧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愤怒容易让人失去判断能力，对事情毫无帮助。
而如今，叶牧认真了。
叶牧越过程宇，直接走到魔人身边，那魔人见状，又是一声大吼，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叶牧。
叶牧冷静得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丝毫不避讳那魔人肮脏的身体，叶牧迅速出手，一拉一扯，已经卸掉了魔人的两条胳膊。
即使两条胳膊都被卸掉，魔人却似毫无感觉，依然张嘴贴着栏杆咆哮。
叶牧再往前迈了一步，右手伸出，眨眼间直接扣住魔人的后颈，在叶牧的大力之下，魔人就好像一只被吊住后颈的小猫，动弹不得。
叶牧目无表情地伸出左手，隔着栏杆，推动魔人上下眼皮，观察着瞳孔。
“你们过来看，这人瞳孔已经溃散，在我看来，这人其实已经死了，之所以能行动，不过是他体内的魔气作用而已。”
见到叶牧提着臭老鼠般的魔人，毫不避忌对方身上的污渍，曲思岚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小小的不专业，微微脸红，硬着头皮也靠近了魔人。
恶臭中，程宇和曲思岚看着那双瞳孔，尽管他们对医学一窍不通，但直觉也觉得那不是一双活人的眼。
“不错，这人好像已经毫无感情的魔兽。”
曲思岚赞同叶牧的想法。
叶牧点点头，又伸出左手，拉开了魔人胸膛上的衣服。只见魔人干瘦的身体上慢慢都是伤疤，鞭伤刀伤烫伤，各种伤疤层出不穷。
但这些伤疤，一眼都能看出是旧伤。
“刚才我就见他双手有许多旧伤，料想他肯定在一段时间之内曾遭遇别人的虐待。你们再看这些伤疤，从一个月前到几天前的都有，久远一点的是一些鞭伤，说明他当时正受人虐打。
而近段时间以来，这人身上的却是一些内伤，还有你们看，这里一道抓伤，这里是咬痕，还有大片淤血，这样的伤疤，只有人类才能造成。所以我认为，在近段时间之内，这个魔人应该与另一个魔人搏斗。”
叶牧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些伤疤做对比，曲思岚两人连连点头，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
学院里曾也教过一些简单的推理知识，可是实际运用起来，两人却觉得甚是艰难。
而叶牧在魔人没有开口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找到了一些线索。
叶牧没有停下，大致看了魔人身上一切可能用上的线索。
“暂时我没有发现其他的，不过关于这个魔人的魔化，我认识是有人强制性地催化而成。而那种方法太过猛烈，以至于这个魔人的脑神经已经受损，无法修复。”
程宇听完，神情很是古怪。
“你是说……这人是被人改造成的魔人？”
叶牧颔首。
“对，如果是魔兽感染，或者和有魔气残留的物体接触，魔化的过程都会很缓慢，而且是逐步魔化，被魔化的人理智还能残留一些，不会像这人这样已经毫无人性。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给这人灌了一些特制的丹药、药剂。”
“可恶！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曲思岚想到这些时间里越来越多的失踪人口，想到这背后有人一个一个地制造魔人，心里就升起阵阵寒意。
叶牧又检查了一下魔人的身体，却已经没有了其他发现，隔着栏杆，一记手刀，将魔人打晕，免得他再展示自己狂野派的歌喉。
看着神色各异的伙伴，叶牧淡淡道。
“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能使正常人魔化的药剂，不管是造价或者是制造方法，都很麻烦，没有强大的财力人力物力支撑，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件大案。”
叶牧说完，深深地看了两个伙伴一眼。
程宇沉吟片刻，道。
“不错，如果这件事情真如叶牧推断的那样，这件案子真的不简单。不过在目前为止，我们只是推断而已，在队长面前可不好使。而凭借我们三人，想要破这个案子，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需要证据！”
曲思岚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要搜寻更多的证据，只有将证据摆在队长面前，这样才能引起更多的关注。”
“好，那我们先去城东找找线索。”
……
入夜，三人从总部走出，而程宇和叶牧的怀里，各自抱着厚厚的档案。
见了那个魔人之后，三人又去了城东，城东很大，生活着过百万人，又以LC区居多，总体而言大富大贵的人较少。
三人在城东一边收集失踪平民的各种信息，一边找找市井之中的线索。可是大半天下来，三人只走完了城东的三分之一，该收集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大致可以总结出几个点。
第一，失踪的人大都贫贱，家里没有什么后台，属于社会中最底层的那部分人。
第二，失踪的时间大多发生在夜晚，当然，还有更多的，连失踪的时间也无法推断。
第三，从走访之中，叶牧三人发现，也许失踪的远远不止记录上的七十多名，还有许多流浪人口，无牵无挂的盲流，也一同消失。
许多人反映，那个烂赌的张三，光棍的胖子，聋哑的李强，这段时间也没有了音讯。
由于这类人一人独居，家里也没有亲人，所以即使消失了，也没有报案的人。
当意识到这一点，三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
考虑着最坏的打算，三人都没有平日里的活跃，很严肃地在城东走访，耳朵听着街坊的闲聊，眼睛看着路上一切的可疑之处。
然而，三人的力量还是太小，无法发现更多的线索。
临近傍晚，日班的猎魔使已经和夜班的交接完毕，仨人才回到总部，饥肠辘辘的三人匆匆整理好一些资料，在夜色更深之时，才离开了总部。
“这样子不行！凭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我们应该将这件事尽快上报，因为如果我们每晚一天，也许就会有更多的人失踪！”
曲思岚一脸焦急，双手抱胸，已经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之后，曲思岚有种很难受的压抑感。
叶牧和程宇怀里抱着资料，都直勾勾地看着曲思岚，程宇说道。
“可这仅仅是我们的推断，一点点的证据和线索也没有发现。”
曲思岚觉得时间一刻也不会停留等他们，就好似每一秒过去，都有人会消失不见一般。
“不行，等我们发现线索，也许已经有更多人消失成了魔人，我们等不起！”
叶牧其实也很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件事情了解，可是饭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叶牧咳嗽一声，一副我要说话的样子。
曲思岚和程宇见状，两人都充满了期待，经过今天叶牧的表现，不管是程宇还是曲思岚，都见识了叶牧的不凡，叶牧的每句话，都有让两人有拨开云雾的能力。
叶牧见两人没有再争论，而是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叶牧心下有些得意。
“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
听到叶牧的话，其他两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似乎觉得叶牧已经找到了这个案子的关键。
只见叶牧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