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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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好奇，紧紧连在一起的公狗母狗，孩子们可不知道这是狗的生殖方式，发情的母狗和发情的公狗是疯狂，毫无羞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交媾相亲相爱。孩子们是童心无忌的，起哄追逐着这对分不开，连在一起的公母狗，用棍棒打，用石块投掷，公狗母狗只能龇牙咧嘴的发出绝望的嚎叫，这是狗绝望的呐喊。在过去农村乡镇，即使城市，这是常见的场景。孩子们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公鸡非得狠狠啄住母鸡的鸡冠子，趴在母鸡的身上。红林已经懂点事儿了，娘黄玉佩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张红玉、我红英、张红林、张红花，洪林和红花咿呀学语，喜欢跟在红玉和红英两个姐姐身前身后玩耍，而两个姐姐偏偏不喜欢弟弟妹妹们跟在屁股后，因为小孩子碍事儿还爱哭告状。黄玉佩刚刚批评了红玉和红英和一帮子野孩子用石块儿攻击连在一起的公狗母狗，已经教育过好多次了，可红玉和红英偏偏见了连在一起的狗，就用石块击打，还问黄玉佩为什么两只狗连在一起呢玉佩这下难住了，无法解释。他们去问爹张思睿，问二爷张泽晨，给二爷问的直。红脸张思睿过去也曾认为孩子并非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因为娘小时候也说过她是爹从石头缝里捡来的。 过去太封建了，太落后了，在，男女关系上太愚昧了。夫妇道，夫妻房事，这真是难以启齿的，所以和黄玉佩结婚后也是张思睿的涅磐重生。二叔一辈子光棍，真正的‘老佛’，无欲无求。见到侄子多子多福的张泽臣，现在还以为孩子们是老天爷送给老张家的呢。人的愚昧确实如此，别怪过去男人和女人为什么饥饿还生那么一大堆孩子，欲望本能是最后的奢侈享受了，除了苦之外悲惨的命运之外，只剩下最后的肉欲大餐了，这是生生不息的活力表现，不是吗这简直是孩子们永远的问题，童稚无邪问狗为什么非要连在一起最后，张思睿看着黄玉佩养的老母鸡身后一群小鸡崽儿，“和母鸡生小鸡崽一样啊，公狗和母狗为了生小狗崽” “不对，爹小鸡崽是从鸡蛋里出来的。” “我们要看小狗崽是从哪里出来的” “是从狗肚子里出来的” “爹，我和妹妹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吗” “不是，是从你们娘肚子里出来的。” “怪不得娘还给弟弟妹妹喂奶。” “ 不对爹，我们相信娘的话，娘说我们全都是爹从石头缝里捡出来的。” 张思睿无语了，这是老婆黄玉佩的童话故事，所有的女人们都如此，跟古代史记中的人类的鼻祖女娲娘娘一样，伏羲的八卦一阴一阳为之道，道生万物，男人和女人也是一阴一阳的产物，西方的亚当夏娃创造了人类世界，所谓的创世纪古希腊的普罗米修斯，大神朱比特痛恨普罗米修斯与人类的创造因果，所以要把它束缚在高加索的山上，让雄鹰撕裂叨啄，这是人类原罪的开始。这一点上黄玉民可是见怪不怪的，他可是从小就开始勾搭女人们，风流快活的要命。不过，黄玉民遇到了《金瓶梅》中西门庆的问题。在《金瓶梅》中，至少西门庆的李瓶儿还是为之生了一个儿子的，只不过在妻妾相争中被潘金莲的雪猫吓死了。黄玉民的问题来了，姐姐玉佩生孩子跟母鸡下蛋似的，一年一个外甥女，四年了，姐姐柔弱的身子无比坚强的生啊生啊，真是生生不息啊！生孩子太容易了，不用接生婆，自己在家里，一切自己完成。生孩子好像家常便饭似的。姐姐玉环也不甘落后，也生了外甥张良，外甥女儿元春，迎春，探春，一看黄玉环就是有高人指点，要不就是觉悟太高了，连《石头记》里的金钗小姐们也不放过，其实黄玉环的心气儿高着呢。 她还是有钱人，干脆向贾府借势……。黄玉民傻眼了，因为整个世界都以生孩子为荣，以成为工人为荣，以劳动为荣，这三样都是黄玉民盼望的，但他最害怕出力，哪怕一点点力气，他都好似骨子里酥了似的，疼上一个星期左右，他想不明白姐姐们的身子骨是铁打的吗生孩子不痛苦吗哎呀，他们生孩子比母鸡下蛋还痛快，可鬼兰的身子竟一点动静没有，这点让黄玉民没有一点点面子，不仅仅生不出孩子，过去的好日子没了，以前好日子是天堂啊！风花雪月美伶如云，日日当新郎。他们的影子有时会重新出现在黄玉民的幻想中，现在对妇女太尊重了，流氓罪是可以枪毙的罪了。同反革命一样，他黄玉民只能夹起尾巴重新做人了。鬼兰没生孩子的原因，依旧青春漂亮诱人。坐吃山空的日子终于到了， 姐姐们自从忙于生孩子之后，对黄玉民的存在似乎忘了，他成为或重或轻的角色。鬼兰到大集体小集体上了一阵子班之后，机会出现了，工厂招工，鬼兰成为鞋厂的工人。其实鬼兰早就厌恶黄玉民的好吃懒做，公子哥派头，关键黄玉民一喝起酒来唠叨过去如何如何的快活，鬼兰的娘也开始替女儿撑腰了，女儿成了工人之后，鬼兰的娘腰杆子更硬了，鬼兰去制鞋厂上班之后和以前不一样了，关键黄玉民老是酒后失德，骂她不会生孩子。可厂子里有懂关于生孩子的医生，鬼兰这才知道生孩子不仅仅是女人的问题，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问题，只要结了婚生孩子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现在张思睿面临的问题就比较现实。红玉、红英、红林、红花上学的问题。因为不是工人的原因，无法去城里的学校念书，教育的问题可是张思睿心中的痛，他这辈也就这样了，但是孩子们必须进学校，别人的孩子能免费念书，进行义务教育，他张思睿的孩子也得进学校接受义务教育，这一点上玉环和姐夫张思睿想到一块去了，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当上工人，成为工人之后就可以念小学，中学了，还有高中。有文化，太好了，直接当干部，有文化提干部特别快，玉环最近一段日子老和玉民斗嘴吵架，家里几乎都被弟弟黄玉民掏空了。如果弟弟当初听爹的话去国外留学，现在都能到大学里当教授了。别说当教授了，当个小学中学老师也行啊，老师多受人尊敬啊！黄玉环成为母亲之后，明白了当母亲的责任和义务，也理解鬼来的不容易。他骂弟弟就是当代的孙绍祖，即使给他娶个七仙女儿也没有用啊。黄玉民很奇怪，姐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姐姐说这个时代救了中国的老百姓，得珍惜。中国共产党是真心为人民服务，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还让黄裕民看看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名着。 黄玉民哪里能读进去这些大块头哲学着作呢他可不关心什么主意。也不能说黄玉民是个大白字先生，字是识一点儿的，也能写一点儿。他也是有一点点歪才的，他的秘密是一套万历年间的《金瓶梅》，他怕忘记那些曾经的勾魂动魄的优伶戏子，窑姐婊子们。现在人们思想觉悟太高了，鬼兰进了工厂之后，也渐渐不让黄玉民碰她身子了，鬼兰进了鞋厂后，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在工作中，又好学又肯进步，准备入党。现在鬼兰开始讨厌所谓的婚姻，那是母亲图钱财，卖了她的婚姻，现在妇女解放了，她要离开黄玉民。 “玉民，你现在越来越跟不上鬼兰进步的步伐了，这不行，你也进鞋厂当个工人得了，你再不肯工作，没有进取心会伤了鬼兰的心的。” “姐姐，她不生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不生孩子呢万一……” “万一什么” “是你的问题呢！” “我有什么问题”黄玉民第一次感到了危机，这世界要乱套了。鸭绿江不再宁静了，美国的飞机经常飞到鸭绿江旁，而他的一帮外甥还有外甥女们最喜欢让这个吊儿郎当的舅舅领着去鸭绿江边看飞机，看天空中肆无忌惮飞行的黑乌鸦也叫黑寡妇。孩子们好奇一切，一听到天空中的飞机轰鸣声，就拍手叫好，可是当舅舅之后，他也有了爱心，这些淘气的孩子们都是姐姐，肚子里生出来的新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