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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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大姐没上学时，为了让小朋友陪她玩耍，当起了大美人，把妈妈蒸的馒头从窗户后面送给她的小崇拜者。想一想，儿童时期有玩伴是最重要的，反正已经过了愁吃愁穿的年代，其实还是挺困难的。林场里除了物产很丰富，还有国家给的大量补助，在当时的生活条件算是挺优越的。二姑家在城里一大家子，两口子的工资都没有爸爸一个人挣得多，生活自然困难。他常常背着妈妈去补贴他的外甥们。当然了，如果妈妈知道两人难免会大吵一顿，很正常，她为自己的儿女……自然要更……女人要手紧一些，男人可能手散一些，要不这日子可没法过下去了。 大姐，二姐都上学去了，张笙整天就是同他的好朋友们玩耍，后来妈妈干脆让他去林场里的幼儿园。宋老师是幼儿园里唯一的老师，幼儿园是林场公办的，自己带饭，宋老师就教孩子们a、o、e之类的，孩子们都听天书似的，往往一个字都记不住，记住的都是在大院里，你追我赶玩泥撒尿之类的把戏。 张笙好无聊。林场里都是笨狗的天下，但凡都会养一两条看家的大黄狗，经常会发生狗咬人事件，往往都一笑解千仇，都不会太在意畜牲们干的蠢事儿，都是天南海北的有缘人，凑在一处，彼此都是淳朴的，纯真善良，没有什么自私的坏心眼，很少有人去计较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 公鸡先生比狗还能折腾，已经飞蛾扑火般让来家里串门的亲朋好友饱尝他的铁嘴利爪的厉害，再加上大鹅女士的捧臭脚，一顿乱喊乱叫，狗先生自然就没有机会进入这一家子了。 可是张生却不喜欢它俩，嫌它俩太没人情味儿，害的亲朋好友……想一想，公鸡先生，大鹅女士护家的厉害，谁还敢来呢 可怜兮兮的小黄猫，这时出现在姐姐分发馒头的窗口下面，饿的饥黄面瘦一看就是被抛弃的命运，哀怜痛楚，喵喵喵喵喵喵喵看着面善淘气的小子张生，摇尾乞怜。黄猫能说服人心，这家伙看透了张笙的孤独心灵。两个灵心相通的家伙，从这时起算是成为了朋友，妈妈也希望家里有一只大黄猫，可这只小黄猫妈妈看着也直摇头，可是儿子强烈执留，妈妈同意面赤的小黄猫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其实家里常常有毛油黑发亮闪闪的硕鼠出现，妈妈最讨厌老鼠了，肯定想这猫有可能耗子根本吃不了耗子，有可能耗子吃了它。猫勇士当时的惨境就像英雄落魄，暂时丧失了雄风，所有的人都太小瞧猫咪了。当天张笙就给猫咪洗尘接风，又是梳洗，又是口中嚼碎了馒头，生怕饿着猫咪。当日晚上，猫咪同他同床共枕，猫咪怕其他人，钻在被窝深处睡得好香。 有了猫咪陪伴的日子，对于张笙的童年来说是多么的难安慰啊！好吃好喝招待猫咪。它日渐威严，变化上先从皮毛上来看，黄色因为有了营养，逐渐变成金黄色，感情养了一只金猫，眼睛又透露出一线老虎般的凶光，也有了点小脾气。伤痕在张生的左膀右臂，甚至脸上都有他利爪的利痕，孩子才不在乎呢，玩耍本来就有风险，猫咪想来顿午睡，他却抱着他大呼小叫，左右摇摆。猫咪养精蓄锐，准备晚上干点儿大事儿，别打搅猫咪午睡，它是夜猫子。让张生吃惊的是，这伙计竟然有一次嘴里叼了一只油光发亮的大耗子钻进他的温暖的被窝，大快朵颐，只怪自己潇洒，完全不管别人的感受。猫咪给家里带来了改变，又吃肉又吃馒头，个头长得飞快，没几个月就变成一只金黄色的大橘猫。半夜里常常叼着耗子叫门，干脆爸爸在妈妈要求下，在门上凿了一个大洞，在洞上挂了一个小门帘，成了大猫贵宾通道。猫咪不知出于什么习惯，吃个耗子非得在大炕上吃，因为猫咪有功劳，所以猫想怎样吃，在什么地方吃，给它应有的权利。 张笙的猫咪自从获得温暖的爱后，变化最大的是迷茫眼神一下子有了老虎的威严之气。关键猫咪白胡子太有雄性的气势了，以为猫咪是男子汉。猫科的动物，无论是雌与雄都有漂亮的胡子，可是猫的胡子为什么是白色的呢不知道黑猫的胡子是什么颜色，老虎的胡须是什么颜色，多希望猫咪能长成东北虎，也叫西伯利亚虎的个头啊！没见过森林中的老虎，狗熊和狍子倒是特别多，对于五六岁的孩童来说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反正没有听过老虎的咆哮。老虎这种森林之王很敏感，有点像隐世的高僧一样，对于气味特别的敏感。前山的森林有一部分变成了工人们为改善生活的自耕地，土地都是黝黑发亮的土壤，无论种什么都不用施肥。想一想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人们都有一个习惯，都会向人类征服自然的历史，有河就有文明，世界上许多着名的河流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黄河和长江就更不用说了。在大河两岸会发生古往今来的故事，战争繁荣，大洪水流到哪里城市就会诞生在哪里。伦敦非得有泰晤士河不可，埃及非得有尼罗河不可，罗马非得依第涅伯河而建，欧洲的多瑙河，德国的莱菌河，俄罗斯的顿河，印度的恒河，美洲的密苏里河，南美洲亚马逊河，有大小之分，森林缺少河流，就像巨人缺少诗性的浪漫。这个风景如画多姿多彩的世界，在盆地的半环形边缘，山崖耸立的底部，有一条清澈奔流的大河，无论下多大雨，可能是河神过的日子没有过多打搅，水色永远清澈像泉水，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全部都汇到这条大河中。当然了，会有力量的表现。 铁路通往山外的水泥的铁路桥，那钢筋混凝土的桥墩，在水最大的时候往往水势湍急，凶猛，都快漫过桥墩，往往由于桥墩的作用，便可以见到可怕的水漩涡，孩子们都见过，那令人敬畏害怕的大漩涡。浮在上面的木头和杂物，那大旋涡像吞噬一切万物的怪物之口，瞬间一切都消失了，怪物显灵，有点像战国时代公孙豹面临的巫师创造恐怖神话故事。小学生们会从这篇文章中引发无限联想，古人敬天地畏鬼神，随着人类征服自然力量强大了，什么都不敬畏了，觉得用一双手凭借聪明的头脑。在上古时代，人类出去捕猎打鱼都会占卜一下，有情可原，上古时人的力量还很小，天气骤然变化，那意味着死亡，生命会受到威胁，可又无力改变这一切，所以对天气日月的变化，天上的星星格外敏感，而观天象。什么时候人的胆子变大了，可能是由于石器、青铜、铁器这样的过渡，手中的武器面对凶猛的野兽，人的力量逐渐占了上风，渐渐地，野兽明白自己的智慧同人类相比太过于渺小，逃避是最好的选择。大旋涡黑洞洞的怪可怕，水势湍急，在夏季连雨天里，待在砖瓦房的家里，夜里就能听到大河高歌呐喊，孩子们对这声音由于在盆地中安居河水的奔腾，声音会产生声波的回声。雨在哗哗的下，屋子里白炽灯发出金灿灿的黄色光芒，屋里变成了温暖的调子，温情下，有的孩子年龄较小，喜欢哭，妈妈便会像唱摇篮曲那样搂着孩子们，用手轻轻拍着害怕的心灵。我家有个哭夜狼，这古老的民谣一唱起孩子就不哭了，像咒语似的，对孩子的心灵就有这么大的作用。外面会有林场里组织的防汛，都是民兵，还有工队的工人们，全都穿上黑色的大雨衣，全都站在河岸上去观察水上涨的情况。在雨中在河岸会看到一串串手电筒组成的灯塔，每个人就是一座灯塔，这河又不是海洋，这里又没有暗礁，感情河岸是暗礁吗有一种现象从来未发生过，就是法海的水漫金山，白蛇青蛇许仙法海的家喻户晓的《白蛇传》故事。泥石流，人们可能印象中没有这种概念，虽说前山已变成了没有森林的自耕地，可空地的周围，河水依傍的山崖坡地上，可都长满了魂健有力的松树，甚至桦树都少，有了这些树神的护佑，大风大浪起不了破坏的作用。水猛长，巡护岸一侧的工人们一点都不担心大水会冲了龙王庙，习惯了便形成永久永久的定式，那绝对不可能发生。世界其他地方不知道，在这偏域一方，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大雨中，黑夜茫茫中，观看波涛汹涌的大河，其实别有一番胜境，水的力量有一种极强的感染力，让每座灯塔都激情豪迈，责任感在心中油然而生。守护这家的安全，老婆孩子可都在温暖的炕上睡觉呢，雨夜带来的清凉，这蚊虫都彻底的消失了，不用再驱赶它们，没有了蚊虫的叮咬，哭夜狼会在后半夜做美美的梦，无限宁静安详。 张笙这时候就快乐搂着猫咪，猫咪很知趣，雨夜中不再出去显示自己不是白食先生，心安理得和它的小主人搂在一起呼呼睡大觉。张笙没有对猫的性别关心过，不过总感觉这家伙是一只淘气的大公猫，现在长得又肥又壮，也不见肚子大起来，这种猫长起来个头儿不小，猫咪正向那方向发展，张笙最好的朋友，不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而是这只大肥猫。 肥猫先生的存在，张笙感觉自己变成了猫，猫咪的一切都是好的，甚至猫先生最过分的时候，嘴里叼着一只黑而发亮的大老鼠，这只大老鼠吃了多少大豆白米啊，张笙可算开了眼了。猫先生吃东西真不讲场合，囫囵吞枣，是猫咪的大餐绝技，这辈子见过吃鱼不吐刺的，但这只肥猫有点像蛇先生一个样子，整只大老鼠毛不剩，片骨不留，一干二净，而且更妙的是猫先生放被窝里好像什么作案的线索都没有，福尔摩斯来了也干瞪眼，比哈姆雷特感叹人生的时候场景还要神奇，不用再担心半夜里老鼠爬上炕头的惊险场面了。张笙习惯了见怪不怪，反正猫不会给他添麻烦，猫刚吃完老鼠，张生还会亲一下猫呢，知趣多了，就是不敢碰猫先生的胡子，要不脸上又得多块疤痕，这点张笙有点生气，有本事别抓人啊！ 猫先生在抓人时下手有分寸，用不了一个礼拜疤痕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疤痕全都是同龄傻小子们下手没分寸留下的。张笙想一想，多么希望猫能长成一只凶猛的老虎啊，那时他就能像猴子们似的骑在老虎背上，到处去显摆他养了一只老虎，而不是猫。有这样的玩伴，真快乐！ 他自己吃什么顺便也会为猫先生留一份，他们的感情，真像兄弟。猫被宠的生人是从来不让摸一下。妈妈常说猫是奸臣，哪有好吃的就会选择哪家当新主人，而狗却是忠臣，往往同主人同甘共苦，还说邻居的猫跑了，可是狗挨饿也不走张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就明白一点，好生陪猫咪玩耍，好生喂猫先生吃好吃的，再说了，这猫真能抓耗子，这一栋房子鼠患都没了，以前仓房中的粮食被老鼠偷吃，麻袋被咬得到处都是窟窿眼，还得又换麻袋，可是榆树皮虽然多，麻袋又得需要好多榆树皮，那太浪费了。猫先生为经济做出挺大贡献，那段时间不用再为麻袋窟窿眼烦心了。 大姐，二姐都上小学了，大姐学习面子上过得去，二姐可是很聪明，在小学中出名有点名气，每次都会考个双百回来。二姐的聪明头脑，继承家族的传统，她其实也没有怎么用功，往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与班里另一名女生轮流第一第二，而且两位小女生还是最好的朋友。妈妈特别为二姐自豪，大姐文文静静长得天生就是漂亮的姑娘，二姐性格上有点像男孩，什么都跟人家去竞争，不惜同女人，老娘们吵架，邻居们都说像小辣椒，生这么一个厉害的姑娘，都说性子像妈妈，而大姐的性格像爸爸。爸爸从小就对大姐关爱有加，爱的像个宝贝似的，因为第一个姑娘。虽然当时的风气还是男尊女卑，但是妇女的地位不像旧时代，什么都是男人说的算，怕老婆的主多了起来。 张笙出生时姥姥早就过世了，他只能从一幅全家的相片中看到那女人。抱着大姐姐，其他的姨啊舅啊全都站在姥姥的身后面。想一想他就嫉妒，怎么就没有一个抱着他照一个相呢他嫉妒爷爷啊，奶奶啊，姥姥啊，姥爷啊，多么希望有幅像大姐姐那样的照片儿。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去上学，整日东跑西逛，过着快乐淘气的生活，上学那是太可怕的，学习更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