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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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洛阳献俘之后，越王杨侗考虑到秦昇在东都没有府邸，便将前尚书令杨素的楚国公府赏赐给了他，成为了秦昇的齐国公府。 因为府邸太大，又考虑到自己麾下的一众大将和谋士在洛阳城都没宅子栖身，便让他们都住进了齐国公府。 自从秦昇离开东都南下江都之后，这些大将和谋士因为无事可做，一个个顿时都闲了下来，整日在府内无所事事。 而这些大将中又数程咬金最耐不住寂寞，有事没事就拉着秦琼和罗士信出府去喝酒。 他们两人本来都不想去，只因为程咬金这家伙酒量和酒品都不太行，一喝就醉，一醉就喜欢撒酒疯，教人很是头痛。 可最终他们两人都架不住程咬金的软磨硬泡，又担心他喝多了闹事，只能跟着他来到了城南的一品居。 因为剿灭瓦岗之功，越王杨侗赏赐给秦昇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不计其数，但秦昇只挑了几样准备带去江都给丹阳公主，剩下的全分给了麾下将士和幕僚。 虽说程咬金他们五人在剿灭瓦岗的过程中没出什么力，但秦昇一样没有落下他们，同样分给他们五人一人一份。 程咬金的荷包一鼓，出手都变得豪气了不少，一落座就将一品居的几道招牌菜点了一遍，还特意吩咐小二上一坛他们一品居最有名的百花春。 可小二一听却顿时面露难色，小心翼翼提醒程咬金道： “客官，我们一品居的百花春是按壶卖的，十二贯钱一壶，要不小的先给你们这桌上一壶吧。” 周围几桌食客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都忍不住捂嘴偷笑，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嘲讽之色，似乎是在笑话程咬金连一品居的规矩都不懂，闹出了笑话。 偏偏程咬金这个人最好面子，见自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脸上如何挂得住，当即冲着店小二两眼一瞪，大声嚷嚷道： “你这小二好没有眼力劲儿，我们三个人你就上一壶酒够谁喝呀，让其他桌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喝不起，给我上三壶，一人一壶！” 酒楼掌柜听到吵闹声慌忙一路小跑过来，见程咬金他们三人一看都是练家子，害怕他们在酒楼闹事，坏了酒楼生意，便连声向程咬金赔不是，同时吩咐小二立即送三壶百花香过来。 见掌柜如此模样，秦琼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当即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程咬金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别还没开喝就开始耍酒疯。 程咬金本来也不是个蛮横无理之人，见酒楼掌柜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却拉不下脸去跟掌柜和小二赔不是，只能悻悻坐了下来，闷着脸不说话。 不多时，小二便将他们要的酒菜端了上来，程咬金随口问了一句这桌酒菜一共要多少贯钱，却被告知已经有人帮他们付过账了。 他们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因为这桌酒菜并不便宜，他们刚来洛阳不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故交旧友，谁会那么大方帮他们结账呢 可面对三人的疑问，小二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对方自称是他们的故友，现在就在三楼的雅间吃酒，若是他们三位想去见他，自己可以在前面带路。 小二的话瞬间勾起了他们三人的好奇心，当即跟着小二上了三楼。 只是当雅间的门一被推开，他们竟看到单雄信正坐在酒桌前笑吟吟看着他们三人，桌子上更是摆满一大桌的好酒好菜，显然是早就料定他们三人会上楼来见他。 虽说他们四人早在上瓦岗前便相识，更曾经在瓦岗军中并肩作战，可如今大家各为其主，再见面时气氛变得很是微妙。 最终还是程咬金率先打破了沉默，第一个走进雅间内，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拿起酒壶毫不见外就给自己斟上一杯，嘴里还不住嘟囔道： “单二哥你这人也真是的，提前在一品居备好了酒席也不说，害得我们在楼下另外点了一桌，这不是浪费钱” 单雄信听完忍不住笑骂了他一句： “义贞，几个月不见，你脸皮还是这么厚，我好心请你吃酒，你屁话还这么多。” 见程咬金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秦琼与罗士信忍不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之色。 不过经程咬金这么一闹，雅间内尴尬的气氛顿时化解了不少，秦琼和罗士信也进来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单雄信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拿起酒壶默默给他们二人斟酒。 秦琼没有拒绝，只是拿起酒杯默默喝了起来，只是在心中不住揣测起单雄信的意图。 今日来一品居喝酒是程咬金提议的，但看他的样子显然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单二哥。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单二哥或是他背后的人在齐王府附近安插了不少眼线，因此他们一出门便被人给盯上了。 当对方知道他们要来一品居吃酒之后，便立即让单二哥在酒楼备下酒席等待，同时故意帮他们结账，为的就是引他们三人上楼跟单二哥见面。 一想到这些，秦琼只觉得喝到嘴里的酒变得异常苦涩，一时间甚至有一种让他难以下咽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竟然为了见他们一面而使出这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罗士信也没有说话，但他眼中的凝重足以说明他同样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心情如何好得起来。 倒是程咬金依旧没心没肺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丝毫没有想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单雄信看着眼前三位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目光同样是异常复杂。 说实话，他并不想在他们面前耍这么多心眼，但为了岳父的霸业，以及楚楚肚子里的孩子，他别无选择。 他只想帮岳父拉拢秦琼他们三人，让他们一起追随岳父，共创宏图霸业。 若是他们还认自己这个兄弟，自然会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想到此处，他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问道： “叔宝，义贞，士信，不知你们三人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