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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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杨广自己所说，他或许对不起天下百姓，但他从来不亏待有功之臣。 为了彰显自己对秦昇的恩宠，早在秦昇回城的前一天，杨广便明发谕旨，要求江都城中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随他出城去迎接秦昇。 天子有诏，城中百官自然不敢抗旨，一个个都早早出了城，冒着还有几分寒意的晨风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却不敢有半点怨言。 没办法，谁叫人家圣眷正隆呢！ 与这些有苦不敢言的官员不同的是，城中不少百姓却是纷纷自发涌出城外，只为争相一睹英雄的风采。 临近巳时，远方的官道上终于隐隐出现了一道身影，但见一人一骑朝着江都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正是秦昇。 今日的他并非出征之时的一身戎装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锦衣华服，束发冠缨，腰缠玉带，虽说少了几分威武，却多了几分贵气。 看到秦昇出现，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惊叹秦昇的俊朗不凡。 若非大家都知道他是大隋的准驸马，恐怕很多人当场就生出了招他为婿的心思。 杨广听到百姓的欢呼声，当即在身边两名宦官的搀扶下从御辇上下来。 当他看到秦昇果真只有一人一骑，身边连个随行的护卫都没跟有之时，虽然面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微微颔了颔首，显然对秦昇此举很是满意。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婿，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不多时，秦昇就策马停在二十几步开外，随后翻身下马，上前几步躬身向杨广行了一礼，口中恭敬道： “臣，秦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亲自上前将秦昇扶起，面含笑意道： “爱卿不必多礼。” “谢陛下！” 秦昇谢过皇恩，随后看着杨广身后人山人海的官员和百姓，一时有些受宠若惊道： “臣何德何能，敢得陛下如此厚待。” “哈哈哈，爱卿言重了。” 杨广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随即轻轻拍了拍秦昇的肩膀道： “你是重整我大隋河山的头号功臣，若是连你都担不起朕如此厚待，那天下便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担得起了。” 说到此处，杨广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你出征之时，朕曾经说过，待你得胜还朝之日，朕自当送你一份厚礼。” 秦昇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因为他怎么记得当时杨广说的是，待自己率军凯旋还朝，他亲自在江都宫设宴为自己庆功，并没有说过要送自己什么厚礼。 不过人家是天子，既然他说他说过这句话，那就当他说过好了，反正最终得便宜的是自己。 此时他心中还真隐隐有些期待杨广会送自己什么厚礼，毕竟杨广这个人你可以说他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对自己宠信的臣子是真没话说。 在场的臣民听到杨广给秦昇准备了一份厚礼，一个个都卖力伸长了脖子，都想看看皇上会拿出什么稀世珍宝来赏赐秦昇这个有功之臣，让他们好好开开眼。 在杨广的目光示意下，一名宦官抱着一个长长的匣子走上前，站到了秦昇旁边。 在在场臣民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杨广缓缓打开了匣子，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柄样式古朴的宝剑。 秦昇虽然不怎么懂剑，但只看一眼便知道此剑的来历绝不简单，必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眼力好的认出了这柄宝剑的来历，忍不住脱口惊呼一声道： “竟然是磐郢剑！” 听到“磐郢剑”三个字，秦昇也不由微微一怔。 因为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隋文帝杨坚酷爱宝剑，曾经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从天下搜罗到了九大名剑，分别是倚天、金麟、龙渊、七星、湛卢、磐郢、鹿卢、步光和浑元。 之后，他自己留下了其中的倚天、金麟和龙渊，而将七星赐给弟弟卫王杨爽，湛卢赐给当时的太子杨勇，磐郢赐给晋王杨广，鹿卢赐给秦王杨俊，步光赐给蜀王杨秀，浑元赐给汉王杨谅。 虽说杨广在即位之时同样继承了父皇生前最爱的倚天、金麟和龙渊三剑，可他最看重的还是之前杨坚赐给他的磐郢剑，日日佩戴在身，让它几乎等同于大隋的天子剑。 难道说，杨广今日竟然要将他最为珍爱的磐郢剑赐给自己吗 在场的不少大臣都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心中一阵诧异。 要知道，杨广虽说对臣子是出了名的好，可却从未听说过他赐过给谁宝剑，更何况是还有“天子剑”之称的磐郢剑呢 难道今日他又要为秦昇破这个例吗 果不其然，杨广从剑匣中取出磐郢剑，轻轻抚摸了许久，才将他递给秦昇，笑了笑道： “朕从未赐过剑给臣子，不过今日却要破这个例，你可知道是为何” 秦昇从杨广手中接过剑，随后重重点了点头，慨声道： “臣明白，臣定当用陛下所赐之剑为陛下杀尽天下逆贼，为陛下重整大隋河山，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说得好！” 杨广闻言一时龙颜大悦，不愧是自己的爱将和准女婿，不枉自己将最珍爱的宝剑赏赐给他。 但他既然决定将磐郢剑赐给秦昇，就绝不会让磐郢剑只能作为一把普通的佩剑。 “磐郢剑既然是朕最喜爱的宝剑，自然也就代表了朕的意志。 从今往后，只要你佩剑在身，除了朕之外，你无需再跪拜任何人。 朕再赐你先斩后奏之权，你可以此剑处置大隋四品以下的官员。” 此话一出，在场大臣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在魏晋南北朝之时，有一个官职名为使持节，可以斩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员。 但在大隋，使持节彻底沦为一个虚衔，没有任何实际权力，更别说随意去斩杀其他大臣了。 可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重开旧例，赐给了秦昇先斩后奏处置四品以下官员的权力。 要知道，在朝中除了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长官之外，其他诸如侍郎少卿之类的副职大多只有四到六品。 而在地方上，太守的品级也只有四品。 这意味着，只要秦昇想，他可以持磐郢剑斩杀朝中和地方上的绝大多数官员。 虽然谁都知道皇上恩宠秦昇，可没曾想竟然恩宠到这个地步。 而秦昇看着手中的磐郢剑，心中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帝王心术的复杂莫过于此，一边猜疑自己，一边又不断赐给自己更大的权力以示恩宠。 赐剑过后，在杨广的坚持下，秦昇最终还是上了杨广的御辇，与杨广同乘一车进入江都城，让围观的臣民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君恩似海。 （欠一章白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