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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他救的人。
路易斯看着他眼中的清明，心中涌动出莫名的情绪。
“看来是还记得我。”
艾力克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他将艾尔迅速的按回自己身后，他的体形健壮，稍稍舒展身体，就将艾尔遮挡的严严实实。
路易斯眼睛微眯，心中闪过一丝不爽，但他很快就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嗓音低沉的对着身边的仆人吩咐道：
“把他带出来给我。”
仆人换了崭新渔网，再一次对着鱼缸里的艾尔投掷了下去，只是刚刚没入水面就被艾力克斯的利爪撕的粉碎。
鱼缸中飘荡着破碎的渔网，艾力克斯挡在艾尔的面前，用野兽一般的眸子同路易斯对望，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路易斯的眼神陡然锐利了起来。
一旁的肯特看见这副情形，连忙对着路易斯解释，“这个黑尾人鱼跟银灰色的人鱼关系比较好，每次动他，黑尾都会比较暴躁。”
“我，我都是在水里放一些麻药，才敢派人去将他们两个分开。”
路易斯湛蓝色而眸子一片幽暗，盯着肯特的视线像是一只被打搅的毒蛇，肯特僵住了片刻，看见路易斯对他点头，连忙叫仆人送上准备好的麻醉药。
看见熟悉的药瓶，艾力克斯猛然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
与以往不屑的态度不同，这次出现的男人让艾力克斯心里有了浓厚的危机感，他愤怒的攻击着面前的玻璃，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划落鱼缸的玻璃上。
刺耳的声音，惊的一旁的肯特捂住了耳朵。
“我的天呐，这只黑尾之前从未如此暴躁过。”
路易斯的眼眸微沉，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看起来让人心底发寒。
“大概是不舍得吧。”
肯特听见玻璃上的巨大的敲击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样下去鱼缸迟早会破。
肯特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玻璃，对着站在一旁的路易斯建议道：
“公爵，不然我们先出去，现在的黑尾有些危险，如果不幸撞破了玻璃，伤到公爵就不好了。”
路易斯听了他的话不退反进，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鱼缸的玻璃上，路易斯贴近了鱼缸，仔细的观察着鱼缸内的艾尔。
湛蓝的眸子里带着势在必得。
艾力克斯水蓝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血红，面前的这个人类在挑战他的威严！
他快速的甩动着着自己的鱼尾，强悍的撞击到一旁的玻璃上，这力道大的连同鱼缸后面的墙壁都晃了晃。
路易斯对艾力克斯的动作猝不及防，被撞击到晃动的玻璃边缘划破了他的指尖。
肯特突然脸色大变，大叫着，“公爵您受伤了！”
路易斯抬起自己流血的手指，细细端详了两秒，随后从仆人手里接过手帕，抹除了指尖的血迹。
“继续加大药量。”
肯特望着少身旁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公爵，默默的为鱼缸里的人鱼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在加大药量不久，黑尾人鱼的动作就变得无力了起来。
艾力克斯意识到药物已经起作用，他不再攻击面前的玻璃，而是转而用鱼尾去圈住已经沉睡过去的银灰色人鱼。
黑尾人鱼的目光猩红，对着靠近鱼缸的仆人不断的露出獠牙。
仆人第三次尝试用渔网将银灰色人鱼圈出来，只是依旧是失败，黑尾的力气虽然小了很多，但是锋利的爪子仍旧在，渔网被再一次扯破。
路易斯看着一而再，再而三阻挠自己的黑尾人鱼，残存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
他面无表情的对着肯特吩咐：
“去给我找一个最大的鱼叉。”
肯特面带犹豫，“公爵，这……”
路易斯转头对他笑着，眼里的眼神却很冷，“肯特先生，是没有吗”
“不不，有的，有的。”
仆人很快拿来了一根巨大的鱼叉，路易斯脱掉自己华丽的外套，身着里衣，踩着凳子迈上了鱼缸的一侧。
“把渔网放下去。”
仆人们听话的照做，艾力克斯立刻圈紧了艾尔，对着头顶的路易斯露出尖牙。
一根鱼叉穿透水面，直直的叉在艾力克斯的脖颈边的空地上。
艾利克斯被鱼叉罩住了脖子无法动弹，他双眸赤红，蹼掌不停的撕扯着脖子上的鱼叉，黑色的鱼尾不停甩动，在水里搅起了无数的水波。
路易斯眼神冰冷，盯着暴怒的艾力克斯轻生吐出一句：“畜牲。”
他控制着手里的鱼叉，将艾力克斯牢牢的定在地上，一边的仆人们见状，连忙抛下手里的渔网，将银灰色人鱼捞了上来。
艾力克斯目呲欲裂，他还想要挣扎，却被路易斯的鱼叉固定的动弹不得。
眼看着艾尔离开了鱼缸，路易斯眼神蔑视的看了一眼被他压制的黑尾人鱼。
扔下了手里的鱼叉，跳了下去。
……
艾尔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完全陌生的公爵府，“醒了。”
艾尔迷茫抬头，发现是自己曾经救助过的那个人类，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路易斯眼底一沉，“在找什么”
艾尔眼神懵懂的看他，“在找那条人鱼”
路易斯指尖穿过人鱼水蓝色的长发，抚上人鱼的精致的脸颊，湛蓝色的眸子一片幽暗，“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
艾尔眼神懵懂，偏头看向四周，在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巨大的鱼缸里之后反射性看了看自己的尾巴。
路易斯顺着他的目光下移，在看见他银灰色的鱼尾之后，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他的尾巴，在他接触的那一刻，原本乖巧的人鱼突然呲牙。
路易斯并没有对人鱼突然的示威感到害怕，他移开自己的手掌，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鱼，“尾巴很敏感”
艾尔警惕的看着他。
尾巴是人鱼地位和力量的象征，人鱼的尾巴不止是他们在海底行动的工具，也是他们在面对危险时有利的攻击武器。
成年的人鱼要面临交配的本能，因此他们比未成年的人鱼更为敏感，尾尖是他们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路易斯显然不知道这点，他不仅再次抚摸上了人鱼的尾巴，而且抚摸了他的尾尖。
艾尔的威慑的动作猝然一顿，然后狠狠咬上了路易斯的手掌，尖牙穿过路易斯的虎口，将他狠狠刺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