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气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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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握紧斧头，目光死死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对方没有实体，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像是从混沌深处剥离出来的某种意志残影。 “你无法承受的代价”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我连开天都承受了，还怕什么代价” 那身影缓缓漂浮着，银色的眼眸中仿佛倒映出万千星辰崩塌的画面。 “你开的是天地……但你撕裂的是秩序。”它轻声说道，语气不带情绪，却让盘古心头一震。 “秩序”盘古皱眉，“混沌就是混乱，哪来的秩序可言” “混沌也有它的规则。”那身影缓缓抬起一只虚幻的手，“而你打破了它。”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原本已经扩大的裂缝边缘开始泛起诡异的波纹，如同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层层扩散。 盘古心头一紧，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不稳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他猛地后退一步，体内的符文再次亮起，随时准备应战。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是混沌残留的意志还是……别的什么” 那身影沉默片刻，忽然轻轻一笑：“我是你的一部分。”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盘古心头。 “什么” “你用尽全力劈开了混沌，但也因此失去了某些东西。”那身影缓缓向他靠近，“那一斧之下，你不仅劈开了世界，也劈开了自己。” 盘古瞳孔一缩。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刺入心脏，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是愤怒，也不是疲惫，而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空虚与分裂感。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挣脱出来。 “这……”他想要稳住身形，却发现四肢变得沉重无比。 那身影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终于感受到了吧”它轻声道，“那一气，终究是要化祖的。” 话音未落，盘古的身体猛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那光芒直冲云霄，将整个天地映照得一片通明。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额头上的汗水和血混合在一起滴落。 “啊——！！！” 一声怒吼划破长空，紧接着，一道气息从他体内脱离而出，宛如一条金色的龙卷风，在空中盘旋升腾。 那气息凝聚成形，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个身影比之前的那个更加清晰，甚至带着几分盘古自己的神韵。 它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如星河。 “老君祖。”那身影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吾乃一气所化。” 盘古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你……是我” “是你的一部分。”老君祖淡淡道，“你劈开了混沌，也将自身最纯粹的那一口气剥离了出来。这一口气，承载了你的意志、力量与一部分灵魂，如今，它已独立成形。” 盘古喘着粗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新出现的存在。 “那你……会帮我吗” 老君祖微微颔首：“我会守护这片天地，引导万物走向新生。”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飘然离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盘古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这时，他胸口的光芒仍未完全消散，反而愈发强烈。 他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刚才的分裂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果然，下一秒，他的胸口再次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紧接着，两道截然不同的光芒从体内分离而出。 一道清澈柔和，如同春水荡漾； 一道炽热狂暴，宛如烈焰燃烧。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旋转，最终分别凝聚成人形。 一位女子身披青纱，长发如瀑，眼神温柔似水； 一位男子赤袍如火，双目如炬，周身缠绕着灼热的气息。 他们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彼此对视，却没有说话。 盘古勉强站起身，看着这两位从自己灵魂中诞生的存在，心中百感交集。 “你们是……” “我是女娲。”女子轻声开口，声音如清泉流淌。 “我是伏羲。”男子冷声回应，语气中透着几分躁动。 盘古看着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水与火，天生相克。 而这两位，是从他灵魂中分裂而出的两部分，代表着他性格中最极端的两种倾向。 一个是创造，一个是毁灭。 一个是柔情，一个是烈性。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压倒，单膝跪地。 “你们……不要……起冲突……” 女娲轻轻落地，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彼此。” 伏羲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盘古抬头看着他们，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他太累了，累到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他闭上眼，意识逐渐模糊。 而在他彻底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伏羲低声说了一句： “水火不容，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 下一秒，他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而女娲与伏羲依旧站在原地，彼此凝视。 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焦灼的气息升起。 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微光，新的世界正在悄然形成。 但在这一刻，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