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断案，十八少女八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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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贾林氏，状告贾庚，诱杀亲弟......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堂下敲鼓鸣冤之人。 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却很憔悴，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二三十岁美妇人。 在秦政问询下，她把事情经过断断续续说明。 贾林氏本名林玉，是清河本地人，十年前18岁的时候，嫁给清河本地富人80岁的贾泉做妾。 这件事清河县及周边，很多人都听说过。 毕竟18少女嫁80老夫嘛，是很招人议论的罕见情况。 秦政听着都有些惊愕，想起苏东坡的一首诗，轻轻就哼了起来。 “十八少女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身后阿青听得仔细。 默念几遍后，越念越觉得有趣，不由嘴角勾笑。 觉得自家大人太妙了，才气侧漏，可为何就一心要造反，平时说话处事，故意要作莽夫狂徒姿态呢 贾林氏继续说着。 她嫁给贾泉后，没几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为此贾泉十分高兴。 但不高兴的人就更多，家里大妇贾泉的原配夫人，及所生儿子，也就是贾家长子贾庚，是最不高兴的。 风言风语很多，说贾林氏红杏出墙，生的儿子根本不是贾泉骨肉，毕竟贾泉都80多了，又不是武道高人，怎么可能还生得出来儿子 贾泉自己，倒是十分信任贾林氏，说人与人的体质大不一样，他贾泉就是能80多岁生儿子！ 待贾林氏所生小儿子，也宠爱有加。 如此过没几年，贾泉本强健的身体，渐渐衰弱，时日无多。 贾林氏和慢慢长大的贾家小儿子贾茂，被大房，尤其是怕弟弟分家产的贾家大儿子贾庚，欺负得更加厉害，贾庚在外面到处造谣，说贾茂并非贾家骨血，他绝不会认这个比他孙子都没大几岁的弟弟！ 为此重病在身，自知时日无多的贾泉，为了让家里和气，大儿不要欺辱小儿。 就写了一份遗嘱，言明他死后，贾家大宅全部给大儿贾庚，小儿贾茂就只有贾泉发家前破败失修老宅的全部，找了亲戚乡老做见证。 过没多久，贾泉死了，分家就按遗嘱。 大儿贾庚得了大宅，小儿贾茂和贾林氏，搬进久无人居住的老宅。 要带走一些自用的衣物鞋袜，锅碗瓢盆，都被贾庚阻止，说遗嘱里，这些在大宅里的东西，全是他的，强行剥脱抢走。 力争不过无可奈何，贾林氏带着7岁儿子贾茂，在贾家老宅相依为命，靠做一份出嫁前学得针线手艺过活，老宅家徒四壁，唯一家产，大概是贾泉不知什么时候丢弃在这里一口破木箱里的一幅画像。 本以为以后就这样了，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可继承了几乎是贾家全部财产的贾庚，手头有了点钱，喜欢上了勾栏听曲，赌博娱乐，经常往州城跑，一去就是个把月不回，慢慢钱就花没了。 开始怀疑死老头贾泉，是不是生前偷偷分了家里钱给弟弟贾茂，要不然偌大一个富裕之家，资产怎么就那么点，他花没两年就快没了呢 仗着自己身强体健儿子众多，隔三差五欺辱隔壁寡母幼儿，勒令贾林氏和贾茂，把贾泉给的贾家钱交出来！ 压根就没有拿过钱的贾林氏，又怎么会有钱给贾庚 再三逼迫无果。 怒火中烧的贾庚，一不做二不休，想个绝户计，要吃自家亲弟弟绝户！ 贾林氏恸哭泣血，磕头如捣蒜。 “贾泉哄骗我现年9岁孩儿贾茂上山，把我孩儿推下山崖跌死，造失足摔落假象！”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愿以所有一切包括性命，报于大人！” ...... 秦政认真听了林玉，也就是贾林氏所说。 同情林玉与幼童贾茂遭遇，表情郑重起来。 但事实如何，未窥全貌不敢妄定。 当即，便传召贾庚及相关人员过来，于公堂之上一番审问对峙。 又亲去贾家老宅，查验薄木棺材里贾茂小小的尸体，只见摔得面目全非，满是划痕乌青，看起来极是可怜。 “张龙赵虎，左右邻里问问，贾林氏所说是否属实，贾家这两个年龄差超过50岁的同父异母兄弟，平时关系是不是一直很差，贾庚欺辱贾茂之事，是不是常有发生......” 一声吩咐后。 张龙赵虎领命而去，不多会儿带一堆人过来。 都是左右邻居，听说县令大人亲自过来查贾茂摔死一案了，纷纷都有话说。 “贾庚最不是东西，独占了贾老太公全部家产，时常欺负弟弟家孤儿寡母！” “贾老太公生前，贾庚就是不孝，当年那份遗嘱，估计都是贾庚逼迫贾老太公写的！” “他自己好赌好喝花酒，将偌大一个家底败落了，还骂贾老太公不安好心，给他不值钱的空宅子，把现银财宝都偷偷留给贾茂！” “以贾庚平时跟贾茂的关系，又怎会好意带贾茂上山必是有了害人的想法，才这么干的！” “吃绝户！贾庚要吃亲弟绝户！” 左右邻舍的声音，倒是出奇一致，都偏向于林玉，足见贾庚平时为人，是多么不受待见。 秦政一边听着，一边搜查证据。 他在残破的贾家老宅，看到一幅颜色比较鲜艳，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画像，就问林玉，画像画的是谁。 林玉回答是贾泉，这幅画一直收在老宅箱子里，她也是后面搬到老宅，整理屋子时，才发现贾泉不知什么时候找画师画了这幅画，按画像上贾泉长相判断，大概是贾泉死前几年。 “他生前站立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个手势吗” 秦政看画像上，贾泉面带微笑站着，其他都没什么特别，就一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做个二指禅，直直指着地面，有些怪异。 “倒是没有。”林玉有些茫然的摇头。 “大概是画师让做的手势，看起来比较有活泼，显得年轻些吧” “嗯。”秦政点头，有些想法，也没有即说。 这时候。 被秦政安排去贾茂摔落山崖上查探一番的阿青也回来了，她附耳跟秦政说几句后。 秦政很快心中有了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