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末奇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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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末清初的动荡岁月里，距京城不远的瓦家店村里，藏着一户殷实人家——钱员外府。而在钱府之外两里地，住着一位名叫李老二的泥瓦匠。李老二常接钱府的零工，两人也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以兄弟相称。 有一年，钱员外要远赴南方数月，临行前他将李老二唤至府上，一脸诚恳地说：“李老弟，愚兄有件大事相托。”李老二爽快答道：“钱大哥，有事尽管说，兄弟定当鼎力相助。”钱员外道出自己有一批珍藏的好酒，担心家中仆人偷喝，想寄放在李老二家。李老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归还。 钱员外随即命人将30坛好酒送至李老二家中。李老二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酒坛安置在西屋的空房里，上了锁。时光荏苒，转眼钱员外已离家两月有余，杳无音信。 这日，李老二心中挂念那批酒，便打开房门查看。只见酒坛都用牛皮纸封得严严实实，坛上贴着红纸，一个大大的“酒”字赫然在目。他捧起一个酒坛，仔细嗅了嗅，却毫无酒香。心中疑惑，又轻轻晃了晃，坛内竟无半点声响。他按捺不住好奇，拆开一坛，结果令他瞠目结舌——坛中竟是白花花的银子！细数之下，整整三千两。 看着这笔横财，李老二动了贪念。一番思量后，他上街买来好酒灌入坛中，将银子悄悄埋入自家地窖。数月后，钱员外归来，李老二如期将酒归还。钱员外打开酒坛一看，顿时心如刀绞——白银竟变成了白酒！他深知李老二做了手脚，却苦于无凭无据，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久，钱员外便因郁愤而终。 李老二见钱员外已死，无人追债，便用那批银子置办田地、宅院，还娶了几房小妾，一时风光无两。某日，一位小妾即将临盆，李老二满心欢喜，毕竟家大业大，总得有个继承人。 然而，就在此时，李老二做了一个怪梦。梦中，钱员外肩搭钱袋，笑盈盈地走来，说道：“我来讨债了。”李老二猛然惊醒，一身冷汗。恰逢女佣来报喜讯，说小妾生了个大胖小子。本是喜事，李老二却因梦境心生不安，对这个儿子多有戒备。 说来也怪，这儿子异常孝顺且聪慧过人，学什么东西都极快，先生直夸他是奇才。时间一长，李老二也渐渐忘了那个梦。转眼间，儿子到了赶考的年纪，一考即中，成了西亭关的一员。李家上下欢天喜地，亲朋好友纷纷来贺。席间，有人提议用钱为儿子买个更大的官，李老二一想也是，便花了重金为儿子谋了个四品官职。 仕途顺畅，提亲的人自然也络绎不绝。儿子偏偏看中了朝中一位大臣的千金。李老二又花了大价钱，终于促成这门亲事。然而，迎亲前夕，那个梦境再次浮现。钱员外笑着说：“你欠我的债，我讨了十八年，总算要回来了，还带了点利息。”说着，拍了拍鼓起的钱袋。李老二猛然惊醒，正欲起身，却听佣人慌慌张张来报：“老爷，大公子病了！” 李老二急忙赶到儿子房间，只见儿子已经断了气。他顿时明白了一切，瘫坐在地上。原来，这一切都是钱员外的报应。他回想起儿子从出生到买官定亲，足足花掉了三万两白银，外加利息。李老二因此人财两空，整日如乞丐般游荡在街头，逢人便讲述自己骗财害人的往事，劝人莫要作恶。可人们只当他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