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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周围的黑雾突然凝固。那些被附身的守卫保持着诡异的微笑，却一动不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秦阳站在原地，脑海中翻涌的记忆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空间如此熟悉——那根本就是高塔内部的复制品。而更惊人的是，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秦阳"苏婉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重新聚焦。同伴们正警惕地围在他身边，夏凛的剑锋已经指向最近的那个被附身守卫。 "我没事。"秦阳的声音有些嘶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原本是个普通大学生，车祸后穿越到这个武道世界，附身在一个同名同姓的高中生身上。系统是随着穿越一起出现的，而那个高塔......高塔是他第一次任务时去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停住了"张浩小声问，铁棍横在胸前。 秦阳看向石棺。黑雾不再溢出，反而开始向内收缩，像是在惧怕什么。系统的同步率已经达到89%，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石棺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 "因为我在回忆。"他轻声说，"真正的记忆。" 夏凛敏锐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秦阳没有直接回答。他向前迈了一步，那些被附身的守卫立刻后退，给他们让出一条通向石棺的路。 "秦阳！"林小雨在通讯器里惊呼，"你的生命体征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有幽蓝光芒流动，就像系统卡牌激活时的样子。但这次他没有使用任何卡牌，是系统自己在运作。 "我需要靠近石棺。"他对同伴们说，"这可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苏婉想拦住他，被夏凛制止了。女剑客锐利的目光在秦阳和石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点了点头："我们掩护你。" 四人呈菱形阵型，将秦阳护在中间，缓慢向石棺移动。随着距离缩短，秦阳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婉时，她正在武道馆练习金刚杵；想起林小雨在图书馆帮他补习文化课；想起张浩总爱拉着他去吃校门口的烧烤...... 这些都不是系统灌输的记忆，而是真实经历过的。但奇怪的是，他同时拥有两套记忆——一个是穿越者的，一个是这个世界的"秦阳"的。 石棺近在咫尺。黑雾已经完全缩了回去，棺盖上的灰尘自动散开，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表面。那些符文在秦阳眼中突然变得可读，就像母语一样自然。 "记忆之棺......"他念出上面的文字，"容纳万千灵魂的容器。" 同步率达到97%。秦阳伸手触碰石棺，指尖刚接触到冰冷的表面，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他拉了进去—— 他站在一片纯白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像破碎的镜子般反射着不同场景。有些碎片里是他熟悉的面孔，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人。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秦阳转身，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面容却看不清楚。 "你是谁"秦阳警惕地问。 人影轻笑一声："我是你遗忘的部分。" 随着这句话，周围的记忆碎片突然向人影汇聚，逐渐拼凑出一个清晰的形象——那是秦阳自己的脸，但眼神更加沧桑。 "我们是一体的。"人影说，"穿越者秦阳和这个世界的秦阳，在车祸发生时融合了。" 秦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车祸那天的细节——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黑暗。但在这段记忆中，有两个意识在碰撞，最终合二为一。 "系统......"他喃喃道。 "系统是你潜意识的具现化。"人影解释，"它将两个世界的你完美融合，但也封印了部分记忆，以免你精神崩溃。" 秦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系统空间像高塔，为什么卡牌能力与武道世界契合，为什么他能轻易接受穿越的设定——因为系统本就是他自己创造的。 "那教主呢"他问，"它为什么针对我们" 人影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它感觉到了异常。教主是记忆的寄生虫，而你的记忆有两套，这对它来说既是威胁也是诱惑。" 周围的白色空间突然震动，几道黑雾从裂缝中渗入。人影立刻挥手，一道蓝光将黑雾逼退。 "没时间了。"人影快速说道，"教主想吞噬你的双重记忆，获得穿越世界的能力。你必须摧毁记忆之棺，切断它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怎么摧毁" "接受全部的自己。"人影开始变得透明，"记住，系统是你的力量，不是外来的工具。" 黑雾再次涌来，这次更加凶猛。人影最后看了秦阳一眼，然后化作一道光融入他的胸口—— 秦阳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石棺前，手指还触碰着棺盖。同伴们紧张地围着他，而那些被附身的守卫已经全部倒地，黑雾从他们体内渗出，飘向石棺。 同步率100%。 系统的界面突然展开，所有卡牌都亮起耀眼的光芒。秦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那不是系统赋予的，而是源自他自身。 "退后！"他对同伴们喊道。 四人立刻后撤。秦阳双手按在石棺上，幽蓝光芒从掌心爆发，瞬间覆盖了整个棺椁。棺盖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然后碎裂，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挣扎。 "不！"教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不能——" 秦阳没有理会。他闭上眼睛，完全接纳了两套记忆。穿越前的平淡人生，穿越后的武道修行，两个世界的经历如两条河流，最终汇入同一片海洋。 石棺剧烈震动，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黑雾被强行拉回棺内，教主的尖叫声越来越弱。 "秦阳！"苏婉在远处大喊，"快离开那里！" 但他没有动。当最后一丝黑雾被吸入石棺，秦阳猛地发力，棺椁轰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飞舞，又在半空中化为光点消失。 纯白的光芒从破碎的石棺中爆发，吞没了整个地下空间。秦阳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的重担。系统的界面自动关闭，但他能感觉到它仍在，只是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东西"，而是他的一部分。 当光芒散去，地下空间恢复了平静。石棺变成了一地碎石，黑雾彻底消失。那些被附身的守卫躺在地上，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结束了"张浩小心翼翼地问。 秦阳看着自己的手掌，幽蓝光芒已经消失。他点点头："结束了。" 夏凛走过来，罕见地露出担忧的表情："你刚才......" "我想起了所有事。"秦阳平静地说，"包括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没有详细解释，但同伴们似乎理解了。苏婉拍拍他的肩膀，林小雨在通讯器里松了口气，张浩则咧嘴一笑："管他呢，你还是你。" 五人带着昏迷的守卫离开地下空间。回到地面时，夕阳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特调局废墟上，竟有几分温暖。 秦阳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系统的存在终于不再是个谜，而教主的威胁也解除了。他看向身边的同伴们，突然感到无比踏实。 "走吧，"他说，"该回家了。" 夕阳下，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但步伐坚定。无论来自哪个世界，此刻的秦阳都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