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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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这药对她的伤有益,你且拿着,就当我从未来过。” 墨尘不悦地皱着眉,还是接过了男子从怀中拿出的另一瓶丹药。 散开的丹丸零落在各处。 山谷深处的花丛中,只剩下南若秋一人的身影,他半蹲而下,仔细捡着。 白皙的手指勾起,紧握住每一颗,藏入腰间。 丝发垂落,遮挡住阴郁的面颊,那双眼里黯淡无光,犹如死灰一般。 他缓缓站起,凝视着远处木屋的方向,嘴角挂着苦笑。 “这样也好。” 玄色的背影远去,隐入斑斓的色彩之中,摆动的风也跟着静了下来。 少年在山中焦急地搜寻着,一边避开金麟宗的弟子,一边探查着能够藏匿的去处。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声音。 “江凡,陆灼他们说在山脚下发现一块蓝色的碎布,像是那妖女的衣着,让我们几人现在赶过去一同搜寻。” “哥,区区一个内力被废的妖女,犯得着我们金麟宗上下这么多人一同去寻吗” “也不知道宗主怎么想的,那么高的瀑布坠落下去,定然九死一生,怎么可能还活着。” “江凡,莫要多言,宗主自有宗主的道理。再说此番也不全是为了抓捕妖女,也是为了寻回墨尘大师兄。” “哥,不是我说,也就你还叫他什么大师兄。此番他拼命护住那妖女,就算侥幸活了下来,金麟宗哪里还能容得下他!” “行了,江凡,听你哥的,我们这就过去,再晚些当心挨骂。”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说不去!” 脚步声渐远,宇文遒从树后探出头来。 蓝色的碎布,很有可能是从师父的衣裙掉落而下。 师父和墨大哥难道被水流冲到了山下。 他抬眸望了一眼山上,一早林林便离开了山洞,说要回金麟宗内与孟青松讲明一切。 自己本打算同她一起去,但却被林林拦下。 “南姐姐安危尚且不知,你不能再因此被牵连进去,我毕竟从小生活在金麟宗内,宗内不会有人敢为难我。” “阿遒,若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及时通知你,你且照顾好自己。” 少年抽回思绪,跟随着那几人,向山下走去。 尽管自己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师父吉星高照,自有仙人庇佑。 但是当亲眼看见那些人围在河滩旁,仍旧跟着紧张起来。 纪叙白手里的碎布,从料子到颜色,都与师父身上的衣裙一样。 莫非,师父已经离开了钟山。 顺着水流再往下,就是一些农户人家,也许会有人见状出手搭救。 少年的眼神里再次燃起了希望。 何九安从纪叙白手中拿过碎布,仔细端详了一番。 “不错,确实是那妖女的衣衫。” “瀑布的水流湍急,也许顺着河水而下,去了山下的村子。” 纪叙白拱手回道:“师兄,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加派些人手,前去搜寻。” “妖女功力被废,是生是死已不重要,可墨尘不论如何都是我金麟宗的弟子,理应寻回。” 何九安抓住手里的碎布,捏紧了些,不经意瞥向后方,随手丢掷在卵石上。 “师弟所言甚是,我们这就去山下的农户中寻人。” 待众人离去之后,少年才从树后走出,拾起地上的碎布,仔细地看了看。 是师父衣衫上的没错。 只是这痕迹,不像是树枝或者岩石刮裂形成的,倒像是 倒像是徒手撕开。 何九安反复揉搓的那处,好似有打过结的印记。 难道他刚才是故意将碎布抛在河滩上! 宇文遒急忙将碎步放回原处,躲入林中等了许久,未见金麟宗的弟子有返回的迹象。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何九安也知晓碎步的疑点,却丝毫未提,故意留下线索,是为了让自己发现 不管了,至少这证明了师父目前安然。 在此处放置碎布,是为了将众人引到山下。 那么。 少年微微仰起头来,奔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师父与墨大哥应是还在山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的主意,看上去更像是墨大哥的手笔。 既然他们二人无恙,自己不如先回洞中,等林林的消息。 金麟宗,望江园内,女子站在亭中,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林林,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为父有多担心。” “还好那妖女没有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来,不然你让为父可怎么是好!” 无比熟悉的眉眼挤在一处,关心的话语是那样的逼真,险些再次将自己骗了去。 “父亲,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出事与南姐姐无关,她去竹林中只是为了救我。” 孟青松张开手,欲拉着女子坐下长谈,岂料一反常态,再无往日的乖巧。 “林林,你还小,怎知这江湖险恶,南偲九看上去与你交好,可她接近你只是为了为父啊!” “我不信,南姐姐对我绝不会是虚情假意,她定有别的苦衷。” 孟晚林紧皱眉头,她已经反复说了许多遍,可父亲一句话都不曾听进去。 只是一口咬定南姐姐是妖女,不除会留祸患。 而最让她难受的是,一夜未归宗内,回到望江园内看到的却是父亲坐在亭中,悠闲地喝着茶。 除了青衿堂留下几人,宗内所有的弟子都被父亲派出去,寻找墨尘与南姐姐。 上一刻拉着自己,满目疼惜的父亲,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已然分不清。 “林林!” 茶杯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纵使再有苦衷,可她要的是为父的性命!” “难道为父的命,竟抵不过一个妖女!” “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从小到大为父什么事情没有允诺过你,你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为父也不惜为你摘来。” “可你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质问自己的父亲,这是一个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情吗!” 指节弯曲攥在一处,女子感觉到指甲逐渐嵌入肉内。 在她心底深处,她仍旧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不是那样虚伪狡诈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