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倒影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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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没有声音，也没有时间的流动。 叶尘睁开眼时，四周仍是漆黑一片。他无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肢如被沉重的水泥缠住，连思维也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压抑着，只能勉强维持清醒。 忽然，一束幽蓝的微光在不远处亮起，像是有人在燃烧蜡烛，光芒摇曳不定。他挣扎着站起身，靠近那道光源。 那是一面镜子。 不大不小，悬浮在空中，镜面干净得可怕，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看到镜中自己的倒影，也正缓缓向他走来——可诡异的是，倒影的动作，与他此刻的每一步都不一致。 他抬起左手，对方却抬右脚。 他皱眉，对方却咧嘴笑了。 “你不是我。”他低声道。 镜中倒影微微倾头，嘴唇开合，说出一行字： “可我，比你更适合做你。” 话音落下，镜子突然裂开，镜中的“他”探出一只泛白的手，试图穿越镜面抓住他。叶尘猛然后退，身后却骤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尘，别动。” 他转身，看见夕瑶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目光惊恐：“这是献影仪式的一部分……我们可能已经被它选中。” “什么献影仪式”他问。 夕瑶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词：“献上倒影，镜灵便可取而代之。” 说罢，她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点出一个“咒符”的轨迹，一道微光浮现，将四周的黑暗短暂驱散。 沈言此时也出现了，他站在另一侧，衣衫残破，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们三个，被关进了镜灵的心脏。”沈言声音沉重，“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里，是它为我们三人量身打造的牢笼。” 叶尘沉默。他知道，镜灵并非要把他们杀死，它要的是替代——通过提取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影子”，逐渐构建出一个“全新的人”，然后取而代之，回到现实世界。 “我们的影子已经开始脱离身体了。”夕瑶将叶尘拉到光芒前，“你看。” 叶尘低头看向脚下——那里没有影子。 他的影子，消失了。 “这意味着，它已经开始收集你的‘映像’。如果影子彻底脱离，你就会像沈言刚才那样——被复制一个替身出来。”夕瑶冷静地解释，但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们必须逃出去。”沈言咬牙，“不能让它完成仪式。” “不是逃出去。”叶尘忽然说，“我们要反献祭。” “你疯了”沈言惊道。 “不，我知道镜灵想干什么。既然它要收集我们的倒影，构建‘替代者’，我们就反过来，用它创造的影像——献祭它自己。” “反献祭”是极危险的秘术，一旦失败，可能神魂俱灭。 但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们在光芒中围成一圈，开始共同布阵。夕瑶咬破手指，以自身鲜血作引，将三人的影子重塑为一道反向印记；沈言引导灵力，灌注在三枚碎裂的镜片中；而叶尘站在中心，捧着那面最初的铜镜碎片，像握着一把即将引爆的炸弹。 阵法完成时，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镜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黑潮包围他们。 每一面镜子里都是他们自己的倒影——哭泣、歇斯底里、自残、杀人……甚至有的画面，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未来。 “开始！”叶尘高喊。 镜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叫声，那声音穿透血肉，钻进脑髓。他们三人同时喷出一口血，阵法也开始反噬身体，仿佛在燃烧他们的生命。 就在镜灵即将扑上来的刹那，阵法骤然发光。 “以影为火，以心为刃，反其根源，逆镜归虚！” 随着咒语最后一字落下，所有镜面在一瞬间炸裂，无数“替身”倒影发出惨叫，被吸入镜阵中央。 叶尘感觉自己的影子猛然一震，重新附在了脚下。 他们，成功了。 但在破碎的镜面深处，还有一道身影缓缓站起——那是一个没有脸的人，穿着叶尘的衣服，身体模糊如烟，却充满杀意。 “你们……以为结束了吗” 镜灵真正的本体，从深渊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