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立不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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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婉晴提前下工，来到了大队部，找到李会计： “李会计，我想跟队里买点大米和面粉” 李会计： “你想买多少” “十斤大米十斤面粉吧。” “大米和面粉都是一毛八一斤，一共是三块六” 李婉晴数出三块六递给李会计，李会计在本子上记下来，到仓库装了十斤大米十斤面粉放到地上， 李婉晴问： “李会计，我想买点鸡蛋，去哪里买” “我家就有，我带你去我家” 李会计锁上门，带着李婉晴来到他家，李会计家是青砖草房，院子收拾的很干净。 院子里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看到李会计她疑惑地问： “建刚，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会计： “娘，李知青想买点鸡蛋，咱家不是有吗” 李会计娘把孩子放到地上： “有，有，我给你拿” 她进屋拿着一个篮子出来： “李知青，我这里有十六个鸡蛋，五分钱一个，你要几个” 李婉晴接过筐，里面的鸡蛋不大，看着挺新鲜： “李婶，这些鸡蛋我都要了，筐我先拿走，下午让李会计给带回来行吗” “行，行” 李婉晴从兜里掏出八毛钱递给李婶，李婶喜滋滋的把钱揣进兜里，李婉晴一手拎着两袋粮食，一手拿着筐回到家里。 她把两袋粮食放进五斗橱，鸡蛋捡到另一个筐里，用盆装了一碗面粉，拿出两个鸡蛋打碎放进面粉里，加水和盐和成面糊状，放到一边。 李婉晴开始生火，锅里加少量油，倒入一勺面糊，面糊成型后再翻过来，一分钟后饼就熟了。 她一共烙了八张饼，放在盆里用布盖上，锅里加水烧开，把昨晚的袍子腿肉切成块，放到锅里焯水，水开后捞出。 李婉晴去知青后院摘了几个辣椒，挖了十个土豆，回来后做了红烧狍子肉，清炒土豆丝。 她把饭桌放到院子，桌上摆着两道菜，一盘鸡蛋饼，阵阵香味传来，知青院的人闻着肉香味，吃着没有油腥的炒丝瓜和炒豆角。 李婉晴吃完午饭，把剩下的菜放进柜里，晚上还可以吃一顿，收拾完厨房，她躺在炕上休息。 下午上工的时候，李婉晴跟着知青往地里走，刚到地里，看到一个老太太在骂一个瘦弱的女人。 老太太趾高气昂地道：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就知道吃，想装病不来上工想的美，赶紧给我去干活，今天不拿满工分，晚饭都不许吃。” 瘦弱女人蹲在地上哭着道： “娘，我真的肚子疼。” “疼也给我去干活，” 瘦弱女人无奈，强忍着站起来，弯着腰朝地里走，一旁的钱浩望着女人，眼里情绪复杂。 李婉晴回头看到钱浩复杂的表情问： “队长，你认识这个女人” 钱浩叹了口气： “她叫沈珍珠，是跟我同一年来下乡的知青。” 李婉晴： “她嫁给村里人了” “是，但她是被迫嫁的，沈珍珠长得好看，性格胆小懦弱，母亲早亡，父亲再娶，继母对她一点都不好，下乡时就带了一床被子， 她很能干，每次都能干八个公分，养活自己也行，可是村里的二赖子孙锁柱看上了她。 孙锁柱经常纠缠沈珍珠，有一次沈珍珠去山上摘蘑菇，被孙锁柱那啥了，我们想让她告孙锁柱，可是她不敢。 后来她怀孕了，孙锁柱的娘来提亲，一分钱都没给，就把沈珍珠领走了，婚后孙锁柱的娘对她也不好，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下地干活摔倒，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接生婆说沈珍珠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孙锁柱的娘就经常骂沈珍珠是不下蛋的母鸡。” 李婉晴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这种自己都立不起来的人谁又能帮得了她 李婉晴继续翻地，这时赵春生的娘走过来，一脸笑意的对李婉晴道： “李知青，春生跟红杏结婚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初八，到时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呀，” 李婉晴点头： “恭喜你，赵婶子” “谢谢你李知青，他俩能在一起，多亏了你，你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这也是天意吧，” 马国富在家老实的上了几天工以后，手开始痒痒，这天他偷了春生给红杏的钱，跑到孔三的家里。 孔三家里有五个人正在玩牌，马国富进屋坐在椅子上道： “我来玩两把” 孔三看到马国富，想起被李婉晴揍的场景，和抢走的欠条，几百块钱，不禁怒从心头起，他朝两个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站起来架着马国富走到院子。 孔三走出来，抬腿就踹了马国富一脚： “你还敢来，找了一个女魔头，害得我们损失了几百块钱，” “三爷，我没有，我跟那个女人不熟” “熟不熟都是你招来的，兄弟们揍他” 最后，马国富被揍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家了，到家以后，杨东霞看到他的样子，莫名觉得解恨。 杨东霞： “马国富，你是不是偷了红杏的钱老老实实的交出来，否则我就去告诉李知青，你没去上工，还偷了红杏的钱去赌。” 马国富赶紧从兜里拿出钱来交给杨东霞： “给，给，给，我一分都没动”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杨东霞拿着钱数了数，一分没少，交给一旁的红杏： “你收好了，藏严实点，别再让他找到。” 红杏接过钱走进屋里，马国富这下真老实了，每天都上工，还能干十个工分。 大豆和小麦已经种完了，大家终于可以休息几天，潭江河的房子也建好了，他的屋里只有一个箱子，没有别的家具。 翌日早上，李婉晴和潭江河要坐牛车去县里，潭江河想去买一些日用品，李婉晴想去废品收购站买点报纸糊墙。 李婉晴从曹主任家里搜来的票里，有一张自行车票，正好看看县里有没有自行车卖。 赶车的是李叔，李婉晴付了五分钱坐上牛车，牛车慢慢悠悠的到了县里，走之前李婉晴对李叔道： “李叔，我去百货大楼买自行车，如果买到了，我就不坐牛车回去了，你们不用等我。” 李叔有些惊讶，自行车可不是说买就买的，不仅要钱还要票，整个上河村只有村长家有一辆，这个女娃居然说要去买自行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