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米之外，死神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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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喙岩”阵地位于一处陡峭的山脊突出部，怪石嶙峋，视野却异常开阔。凛冽的山风呼啸着掠过岩缝，卷起细小的雪粒。鲍里斯庞大的身躯如同与身下的灰黑色岩石融为一体，厚重的军大衣上覆盖着精心布置的雪地伪装网。那杆名为“送葬者”的恐怖狙击步枪，稳稳地架设在特制的三脚架上，粗长的枪管只露出极小一截，指向山下的日军控制区域。 高倍率光学瞄准镜（远超1938年任何光学设备的极限）的视野中，1800米外的景象清晰得如同在眼前。日军南线前锋——木村联队下属的吉田步兵大队，正在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下紧张地集结。士兵们像蚂蚁般蠕动，九七改中战车（几辆）的引擎喷着黑烟，重机枪阵地正在构筑，一派大战前的喧嚣。 鲍里斯冰冷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混乱的日军阵列中迅速过滤、锁定。很快，他捕捉到了目标——山坡稍高处，几个穿着明显不同（军官呢大衣）、被一群卫兵和参谋簇拥着的人影。其中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军官，正举着望远镜，朝着基地核心防线的方向凝望，不时侧头对旁边的参谋说着什么，手中的指挥刀刀鞘在阳光下偶尔反射出刺眼的光点。 “磐石，猎鹰一号确认高价值目标。挎刀胖子，周围有电台天线和地图桌。判定：大队长级或更高。” 鲍里斯的声音通过喉麦，平静无波地传入指挥中心。 “磐石收到！目标确认！吉田正男，木村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猎鹰一号，自由猎杀！重复，自由猎杀！” 顾长清的命令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收到。自由猎杀模式启动。” 鲍里斯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胸膛的起伏几乎停止。世界在他眼中瞬间缩小，只剩下瞄准镜视野里那个肥胖的身影和周围跳动的环境参数。 “风速…西南，稳定，5米每秒…” 他低沉的自语几乎被风声淹没，粗壮的手指在冰冷的枪身上轻微滑动，调整着一个精密的旋钮。 “湿度…较低…弹道下坠修正…3.7密位…” “地转偏向…北半球…右偏…微量修正…” “目标…轻微右移…说话…头部暴露…预测移动轨迹…持续锁定…” “伊万…安静…好孩子…” 他微微侧头，对伏卧在身旁巨岩阴影下的伊万低语。巨熊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山脊线，巨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只有鼻息喷出的白雾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它是鲍里斯最可靠的警戒哨，任何试图从侧面接近的威胁，都将首先面对它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通讯频道和主屏幕上代表“鹰喙岩”的光点。伏羲调出了吉田大队位置的概略图，一个醒目的红圈标记着那个山坡。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仪器单调的嗡鸣声。 山下，吉田大队的临时指挥部。 吉田正男放下望远镜，肥胖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和不耐烦：“支那人的防线，不过如此！传令！第一中队准备…”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一刹那！ 砰——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却仿佛蕴含着开山裂石般毁灭力量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山间的空气，从极远的、无法判断的方向传来！这声音不同于任何已知的枪炮！它更低沉，更厚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感，仿佛死神的叹息直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吉田正男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轻蔑变成了极度的惊愕和茫然。紧接着，在周围所有参谋、卫兵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 如同一个被塞满炸药的血肉西瓜被引爆！ 吉田正男那颗戴着军帽、正微微侧向参谋的头颅，连同他小半个肩膀和胸腔，毫无预兆地、轰然炸裂开来！ 猩红的血雾混杂着骨肉碎片、破碎的军装布片、望远镜的金属残骸，呈放射状猛烈喷溅！将他身边两个正拿着地图和文件、离得最近的参谋彻底笼罩！巨大的动能冲击波将其中一人上半身直接撕碎，另一人被无数碎片打得如同筛子般向后倒飞出去！电台被砸得零件飞溅，地图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山坡上，距离稍远的卫兵们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惊恐的转变清晰可见。他们看着长官刚才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喷溅着粘稠血浆和碎肉的恐怖豁口，以及两具残缺不全、还在抽搐的参谋尸体。空气中弥漫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硝烟（子弹超音速激波产生的）混合气息。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吉田大队的前锋集结地！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搬运弹药的僵在原地，机枪手的手指离开了扳机，战车驾驶员茫然地探出头…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理解极限的恐怖一幕惊呆了！ 一秒… 两秒… “哇——！！！” 一个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年轻卫兵，终于承受不住这地狱般的景象和浓烈的血腥味，丢掉手中的步枪，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疯狂呕吐起来！ 这声尖叫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联…联队长玉碎了！！” “大队长！大队长被…被炸碎了！！” “魔鬼！是魔鬼的武器！！” “支那人有妖法！！” “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刚刚还秩序井然的日军前锋部队，瞬间陷入巨大的混乱！士兵们惊恐地四散奔逃，军官声嘶力竭的呵斥被淹没在恐惧的浪潮中！战车胡乱地开动，差点碾到逃窜的步兵！整个进攻阵型，在指挥官被凭空抹杀的瞬间，土崩瓦解！ “鹰喙岩”上，鲍里斯缓缓退出一枚冒着青烟的、长度惊人的黄铜弹壳。弹壳掉落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通过瞄准镜冷静地观察着山下日军如同炸了窝的蚂蚁般混乱的景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训练射击。 “猎鹰一号报告。目标清除。附带效果：疑似引发敌前锋部队大规模混乱。完毕。”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枪与他无关。 指挥中心内，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混合着狂喜与极度震撼的欢呼！ “我的老天爷！1800米！一枪！就打…打爆了！” 一个参谋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伏羲！目标确认！吉田正男生命信号消失！日军前锋指挥系统瘫痪！混乱指数激增300%！” 情报参谋激动地大喊。 “干得漂亮！鲍里斯同志！” 顾长清狠狠一拳砸在控制台上，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这不仅仅是一次狙杀！这是一次对日军士气和指挥体系的毁灭性打击！是对“狙击之神”威名最震撼的宣告！ 千米之外，死神点名！ 鲍里斯的“送葬者”，用一声跨越空间的死亡叹息，在这太行山下，奏响了传奇的第一章！日军的“铁壁合围”，在降临的英雄面前，被这第一枪，就撕开了一道恐惧的血色裂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