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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征是在院子里的嘈杂声中醒过来的，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了，早上有点起不来了。 院子里大伙儿都在啃骨头喝骨汤，傻柱早上起来还专门的烙了大饼，骨汤配着大饼，院子里的众人都吃得很满足，许大茂也是一早就带着娄小娥过来了。 刘老太太张着没牙的大嘴，说道：“唉，这都多少年没喝过骨汤了，刚建国时，这骨汤，卤煮什么的时不时的还能吃一次，不过从实行票据制度以来，想喝骨头汤可不容易了。” 周老太太说道：“是不容易了，票据可不好搞，更不要说这几年闹着灾荒了，饭都吃不饱，还喝骨头汤还是小征他们比较会来事儿啊。” 刘老太太说道：“院里的孩子还有柱子几个都是个好的，咱们院里这才是真正的互帮互助。虽说咱们院里没有得过什么流动红旗，但是咱们院里咋着也比对门院子强吧” 正说着，隔壁院子的李大爷端着个空碗走了过来，苦着脸道：“哎哟，你们这骨汤的香味都飘到我们院儿去。我就寻思着，过来讨口热乎汤尝尝。”傻柱一听，立马热情地盛了一大碗汤递过去，“李大爷，您尝尝我们院儿这汤，保准香。”李大爷接过汤，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嘿，这味儿就是不一样，太好喝了！你们院儿是咋煮的啊”叶征笑着解释道：“李大爷，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就是煮的时候多放了了些调料，小火慢炖，骨头里的肉香都煮出来了。”李大爷竖起大拇指，“你们院儿人就是会过日子，互帮互助还会做饭，比我们院儿强多了。我回去啊，也让他们照你们这法子煮。”说完，李大爷心满意足地端着汤回了对门院子。院子里众人看着李大爷的背影，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叶征说道：“柱子哥，大茂哥，你俩和胡同里的别的院子里的人说一声，想喝骨头汤，自己拿碗过来吧，昨晚熬的骨头汤太多了，就咱们这个院子里喝，喝到臭也喝不完，还是给大伙儿都分分吧。” 傻柱说道：“嗨，你看，和我想一块去了不是，刚才我已经和我小姨说了，我小姨和小勇已经出去通知街坊们了。” 叶征心说，怪不得隔壁院的李大爷过来讨骨头汤了，原来是徐珍卿已经和人家说过了，要不谁会端着碗过来讨骨头汤 得到消息的街坊们，过来了，这些街坊们大都比较实在，一般都是一家来了一个人，拿着一只碗来的，打过骨头汤之后，直接端着碗就回去了。 既然是通知胡同里别的院子里的，那肯定是绕不过95号院，徐珍卿他们也没想绕过95号院。 95号院的人也来了，和别的院子不同的是，95号院的人过来时都是拖家带口的，叶征看着这样的情况，也是暗暗撇嘴，怪不得别人都不太喜欢95号院的人，就这做派，谁也不愿意呀。别的院子是只怕给86号院添麻烦，一家就来了一个人，打了一碗汤，就回去和家里人分享了。 95号院倒好，拖家带口过来不说，打了汤也不说离开，就围在大锅附近就开始喝汤了。 闫阜贵还和傻柱说道：“柱子，你给我稍微打的稠一点啊，这太稀了吧哎，那个大饼能不能分我点” 傻柱烦透了这个占便宜没够的小老头，说道：“闫大爷，你喝汤就喝汤呗，你自己连饼都没准备啊” 后边贾张氏在催了：“闫老抠，你能快点吗打完了就上一边去，我们家还没打汤呢。” 闫阜贵一看要不到大饼，只能端着碗找了个地方开始喝汤，不过他的小眼睛一直盯着大锅，这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贾家几个都来了，贾张氏拿着祖传的大海碗，秦淮茹则是直接端了个搪瓷盆，贾东旭和棒梗则是比较正常，叶征心想，估计是家里没有盆和大海碗了，要是有，估计贾东旭和棒梗也会拿大号的过来。 看到贾家的这个阵容，傻柱有点犯难了，这怎么打，这大海碗搪瓷盆要是给打满了，胡同里别的人家估计就没了。 叶征说道：“柱子哥，他们家最后再打吧，先给别的家打吧，要不肯定不够分了。” 叶征转头对贾东旭说道：“东旭哥，你和棒梗先打吧，你媳妇和贾大妈最后再打，主要是这碗和盆太大了，胡同里还有好多家没打呢，先让他们等等，最后剩下了再给她们打吧。” 本来叶征这么说就是提醒贾家不要太过分了，胡同里这么多人家呢，没见谁家拿大海碗搪瓷盆过来打汤的。人来了，一家来多少人，哪怕是你全家都来了，只要不过分，叶征都没意见。可是这贾家就有点过分了，这是多吃多占啊。关键是这还不是他们家的东西，而是叶征他们搞回来的回馈街坊邻居的。 贾张氏听了叶征的话，一下子就急了，“凭什么要我们最后打不行，现在就给我们打！” 刘老太太看到贾家这个样子，站了起来，拄着拐棍就过来了，“张翠花，你是不是皮痒了小征说了，让你们家最后打你就最后打，他说什么你们听着就行了。这是86号院，不是你们95号院！敢闹事，小心我收拾你们！” 周老太太也过来了：“张翠花，你们家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啊你看看你们家这架势，大海碗，搪瓷盆，你当这是搂席呢要点脸行不” 徐珍卿看这边有点吵，过来了解下情况后说道：“贾家嫂子，这骨头汤啊，是昨天我家孩子和外甥跟着厂里的人，上山打猎打到的驼鹿的骨头熬的汤，本来我们是想着让咱们的街坊邻居们都跟着沾沾油水的，你们家这样可就有点过分了啊，今天我们不想和你吵架，你们还是等会再打吧。”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个端着大海碗，一个拿着搪瓷盆站在大锅旁，主要是刘老太太和周老太太就在她们不远处，她们俩还真不敢胡闹！ 眼看着大锅里的骨头汤越来越少，可是胡同里还有人在往这边来，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有点着急了。 不过好的是，等胡同里再没人过来的时候，大锅里就剩下了差不多一大海碗了骨头汤了。 傻柱笑呵呵的说道：“贾大妈，你运气还真不赖，你看，这么些还能装一大海碗呢。” 贾张氏一张脸黑成了猪肝色，愤愤不平的说道：“傻柱，你们熬汤时就不能多熬点” 傻柱有点不高兴了，大声说道：“贾大妈，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我们是想着让街坊邻居们沾点油水的，可不是紧着你们一家来的。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分给别人了啊。” 贾张氏说道：“要，咋不要，我有说不要了吗” 傻柱也没再和她计较，接过大海碗，把汤盛给了她。 秦淮茹拿着搪瓷盆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傻柱也没理会她。 以前傻柱确实有点迷上了秦淮茹，不过自从和小姨相认以来，傻柱确实开窍了，现在再看秦淮茹，傻柱只觉得秦淮茹有点傻！你说你来打汤了，你拿个碗过来打一碗，最起码你也能喝上半碗吧，你拿个搪瓷盆，就算是真的给你打了一搪瓷盆，估计你也就只能偷偷尝几口，剩下的估计会被贾张氏给收起来了。不过这是贾家的家务事，外人可不好插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闫阜贵看到大锅里的骨汤全都分完了，只能无奈的往家走，他还是要点脸的，毕竟今早他们一家都喝到了骨头汤，苗翠花早就领着孩子们回去了，估计老婆孩子那边还能剩下一大半的骨头汤，中午或者晚上还能喝一次，或者用骨汤下面条。 刘老太太看到院子里只剩下86号院的人了，说道：“唉，这个对门院子的人啊，吃相就是有点难看了。” 叶征虽说看不上95号院的做派，但也不会去针对他们，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市井小民，都是普通人，本来就在底层挣扎，犯不上针对他们。所以叶征对他们的态度就是，不亲近也不刻意针对，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前边之所以针对易中海，那是道德天尊做的太过分了，都犯法了，不针对他也说不过去。 至于道德层面的，叶征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他们的亲爹，没资格去教育他们的。 叶征笑嘻嘻地说：“刘奶奶，别担心啦，这骨汤进了人的肚子，只要不浪费就好，不用太较真啦。咱们院里还有鹿肉呢，等会儿让柱子哥把肉给各家分分。” 傻柱挠挠头说：“已经分过啦，院里大伙儿连半扇都没分完，剩下的你说咋办剩下的可不少呢。” 叶征惊讶地说：“咋就分了那么一点儿” 刘老太太乐呵呵地说：“小征啊，这鹿肉啊，是挺好的，也挺补的，可就是炸不出多少油，咱们每家割点尝尝鲜就行了，可不能要太多了，我也跟他们都说了，该给你们多少钱票就给多少，就按鸽子市的价格来。” 叶征连忙摆手说：“刘奶奶，可别这样，要是被人举报了，咱们院里可就麻烦了。” 刘老太太满不在乎地说：“孩子，别怕，就听奶奶的，举报咱才不怕呢，谁要是敢举报，那可就得罪了整个街道的人，没人会那么傻去举报的。” 叶征也不再和刘老太太争辩，院子里的大伙儿都挺不错的，给不给钱票对叶征来说都不重要，既然大家愿意给，叶征就让徐珍卿收下就好啦。 “柱子哥，帮忙把这些鹿肉放小拉车上，等下我要到军区大院去一趟。” 徐珍卿说道：“小征，家里还留不咱们家现在肉可不少了，不能再留了吧” 叶征说道：“妈，家里留二十斤吧剩下的我都拉军区大院去！” 陈勇说道：“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吧，这可不少呢。” 叶征说道：“行，咱们一起。” 今天星期一，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叶征和陈勇拉着小拉车出了胡同。 叶征朗声道：“走吧，让我们先去寻那李奎勇。” 待找到李奎勇与小混蛋时，这俩家伙正在仔细清点着票据呢。 “勇哥，昨日我们上那军都山打猎去了，猎得几只驼鹿，我分得两只，这边给你留些，那些烈属和困难户，你看着给他们分分吧，无需太多，一家给分个一斤便可。” 李奎勇望见那驼鹿肉，喜出望外地说道：“好嘞，那剩下的如何处置” 叶征言道：“剩下的你自行处理吧，此次弄来的数量并不多，先紧着和咱们关系亲近的给吧。” 在李奎勇这里卸下了一扇半的鹿肉，余下的叶征和陈勇则直接送进了军区大院。 陈定军见到如此硕大一只驼鹿，惊叹道：“小征，小勇，你俩中午就莫要回去了，待我唤人过来，咱们一同炖鹿肉吃，你俩留下用个餐。” 叶征应道：“陈爷爷，我俩中午本就没打算离去，正等着蹭口饭吃呢。” 陈定军兴高采烈地跑上楼打电话去了。陈奶奶则笑眯眯地拉着叶征和陈勇在小院里唠起了嗑。 没过多久，小院里就变得热闹非凡，杨志坚他们几个也都赶了过来，听说这边有了驼鹿，那还钓什么鱼呀！ 杨志坚感慨道：“哎呀，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本事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撵不上咯。想当年我们也是能一口气急行军几十里的，现在可不行咯，要不是前些日子小征弄来的翠玉果，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进火化炉啦。” 陈定军说道：“老杨，你通知老陶了吗今天咱们还要老陶过来掌勺呢！” 老陶以前在部队上是炊事兵，现在也退下来了，没事也会帮着这群战友们做做席面。 杨志坚说道：“陶黑子等下到了，我通知他了。” 正说着呢，一个黑瘦的小老头进来了，“老杨，你要是再敢叫我陶黑子，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 看着眼前的小老头，叶征有点怀疑老陶的手艺。 陈定军说道：“小征，你可不能只看外貌，就不相信老陶的手艺啊，老陶以前在部队上，总是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留给伤员，他自己可是经常饿肚子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