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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紧贴着一块凸起的岩石，对着步话机嘶吼！ 下方山口正面的谢尔曼坦克立刻调转炮口和高射机枪！ 咚咚咚！ 高爆弹和12.7mm穿甲燃烧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狠狠砸在北崖日军暴露的火力点上！机枪哑火，抛掷手榴弹的日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继续上！” 廖抓住这短暂的空隙，猛地发力向上攀爬！ 距离崖顶不足五米！ 他已能看到日军士兵惊恐扭曲的脸！ “手榴弹！” 崖顶一名日军军曹歇斯底里地吼着，一枚九七式手榴弹冒着青烟落下！ 廖耀湘瞳孔骤缩！ 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方一名魁梧的装甲步兵班长猛地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同时用尽全力将身体向上荡去！ “师座小心！” 轰——！ 手榴弹凌空爆炸！ 灼热的气浪和破片横扫！ 那名班长如同断线的风筝，带着满身血洞，坠入深不见底的涧底！ “柱子——！” 廖耀湘目眦欲裂！ 悲愤化作狂暴的力量！ 他借着爆炸的冲击波，猛地一蹬湿滑的岩壁，如同出笼的猛虎，最后一个飞跃，带着满身泥泞和鲜血，重重摔在崖顶的泥地里！ 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瞬间喷吐出炽热的火舌！ 哒哒哒哒——！ 近距离扫射将崖边几名惊呆的日军士兵打成了筛子！ “杀——！” 更多的华军装甲步兵如同神兵天降，怒吼着跃上崖顶！ 刺刀闪亮，冲锋枪咆哮！ 瞬间将北崖顶端的日军警戒小队淹没！ “突破口！向山口通道纵深穿插！目标日军指挥部！” 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嘶声咆哮！ 奇兵已成！ 这把致命的尖刀，狠狠捅进了“菊之盾”最致命的后心！ “象背”高地。 詹姆斯卡特从令人窒息的剧痛和耳鸣中挣扎着恢复意识。 左肩和肋部传来钻心的疼痛，视线模糊不清。 邓洛普上尉正用急救包死死压住他肋部的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渗出。 “撑住…小子…援兵…援兵上来了！” 邓洛普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卡特艰难地转动眼球。 透过雨幕和硝烟，他看到山口通道方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从日军阵地的核心区域传来！ 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混乱的战场中若隐若现，正向着日军联队指挥部的方向快速移动！ 是华军！他们真的从地狱般的“鹰愁涧”爬了上来！像一把烧红的钢刀，捅穿了“菊之盾”的心脏！ “为了…女王…” 卡特嘴角艰难地扯动，想笑，却咳出一口血沫。他仅存的右手摸索着，抓住了身边那支打空了的“司登”。 日军联队指挥部。 枪声和爆炸声已在指挥部外炸响！ 华军士兵“杀”的怒吼声清晰可闻！ 吉野正雄大佐颓然坐在行军椅上，指挥刀横放膝前。 电台上，山下奉文大将“死守山口”的命令还在重复播放，显得如此遥远而讽刺。 “联队长！华军…华军已突破最后防线！距离指挥部不足百米！请…请转进！” 一名满脸血污的参谋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转进” 吉野惨笑一声，缓缓抽出雪亮的军刀，用白绢细细擦拭。“‘菊之盾’碎了，还有何面目去见山下大将去见天皇陛下” 他猛地起身，对着指挥部内残存的几名军官和卫兵，声音嘶哑而狂热：“诸君！七生报国，就在今朝！随我玉碎冲锋！彰显近卫之魂！” “板载——！” 绝望的嚎叫声中，吉野正雄挥舞着军刀，带着最后十几名残兵，如同扑火的飞蛾，冲出指挥部，撞入迎面而来的弹雨之中！ 廖站在一辆刚刚击毁日军最后抵抗火力点的谢尔曼坦克旁，冷冷地看着吉野正雄被数支“汤姆森”冲锋枪打得如同破布般倒下，那柄将官刀跌落泥泞。 “报告师座！山口通道日军有组织抵抗已被肃清！残敌正向南溃逃！” 通讯兵激动地报告。 廖抬头，望向西侧高地方向。 雨势渐小，硝烟稍散。一面残破却依旧倔强的米字旗，在“象背”高地的最高处，迎风飘扬。 英军伞兵幸存的身影，正相互搀扶着，向山下挥手。 “给弗格森准将发信号！” 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门栓’已固，‘菊之盾’已碎！克拉山口，是我们的了！” 新加坡，武吉知马要塞。 最后的诀别电文已发出。山下奉文站在观测窗前，眺望着这座即将化为焦土的“狮城”。 港口的油库区方向，升起了第一道粗大的、裹挟着黑烟的火柱，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巨港“焦土”的火焰，此刻在新加坡重燃。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市区各处传来，那是工兵在爆破重要设施和桥梁。浓烟开始笼罩城市。 “大将，一切…准备就绪。” 辻政信的声音带着死寂。 山下奉文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戴上那顶镶着金穗的元帅帽，将军刀挂在腰间。 他的目光越过燃烧的城市，投向北方那片阴沉的天空——克拉山口的方向。 “陆川…”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如同咀嚼着最苦涩的毒药。这个从未谋面的对手，用缅甸的“铁门”，用克拉的“断刃”，用无孔不入的“信天翁”，将他逼入了绝境，斩断了帝国南方的脊梁与血脉。 “我输了。” 山下奉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承认失败对一个帝国元帅而言，比死亡更痛苦。“但战争…还未结束。” 他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最后的、扭曲的疯狂：“命令所有要塞守军！依托每一座建筑、每一条街道、每一处下水道！ 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让新加坡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盟军的鲜血！让‘狮城’的焚烬，成为帝国武士道最后的不灭丰碑！” 他抽出军刀，雪亮的刀锋映照着窗外冲天的火光： “诸君！随我！七生报国——！” 新德里，东南亚盟军司令部。 “克拉山口大捷！‘菊之盾’联队覆灭！日军陆路南逃通道彻底断绝！” “新加坡城内发生大规模爆炸！港口油库、船厂、发电厂相继起火！确认为日军有组织的焦土破坏！” “石磊舰队急电！于邦加海峡截击并击沉日军万吨油轮‘吉野丸’！确认其为巨港最后一批原油外运船！” 捷报如同雪片般飞来，却未能冲淡指挥室内的凝重气氛。巨大的损失统计表上，“象背”高地英军第2空降旅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克拉山口狭窄通道内，华军装甲步兵连攀爬“鹰愁涧”的伤亡同样惨重。 “山下奉文…疯了。”史迪威放下烟斗，看着新加坡方向空军拍的照片，上升腾的巨大烟柱，声音低沉。 “他要拉整座城市陪葬。” 蒙巴顿勋爵脸色铁青：“新加坡有数十万无辜平民！山下奉文这是反人类的暴行！必须阻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