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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在后方指挥所看着望远镜里那片升腾的死亡烟云，一贯冷静的面容也微微抽搐。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命令！所有前沿阵地！ 加设红外预警装置少量配发的新式装备和拌发照明弹！发现任何异常接近，无需警告！格杀勿论！” 第十二日！ 轮换的代价开始显现。 92军虽然作风凶悍，但初期的鲁莽和日军层出不穷的陷阱诡雷，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一个连在试图包抄一处坑道时，误入雷区，触发连环地雷和预设的汽油弹陷阱，伤亡过半。 李云龙暴跳如雷，严令各部必须严格按照工兵探雷开路，步步为营。 93军则遭遇了日军更猛烈的炮火反击。 隐藏在折钵山反斜面深处、未被完全摧毁的150mm重迫击炮和75mm步兵炮，利用坑道机动，不断转移炮位，对93军集结区域和交通线实施精准而猛烈的炮击，造成持续伤亡。 楚云飞调动所有观测资源，与“猎眼”紧密协同，指挥舰炮和陆航进行反炮兵作战，双方展开了残酷的炮战拉锯。 第十二日。 折钵山南麓，92军主攻锋线。 李云龙终于打出了他招牌式的“土工作业”奇招！ 面对一处依托巨大火山岩构筑、火力异常凶猛、屡攻不下的核心坑道群，代号“阎王鼻”，正面强攻伤亡惨重。 李云龙亲自勘察地形后，下达了匪夷所思的命令： “停止正面强攻！工兵营！给老子从侧面五十米外，斜着往下挖！挖一条地道，通到‘阎王鼻’主坑道底下！要快！要隐蔽！” 92军工兵营，不少是当年在晋西北挖地道的老手。 他们利用夜间炮火掩护，在选定的岩壁下方，如同土拨鼠般疯狂作业。 坚硬的火山岩用炸药小心崩开，再用工兵铲和镐头挖掘。 挖出的土石夜间悄悄运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与此同时，正面部队持续用炮火和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 第十三日，黎明前。 一条深达十米、斜向延伸、直通“阎王鼻”主坑道底部的狭窄地道，奇迹般挖通！ “炸药！给老子塞满！” 李云龙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却兴奋得发颤。 工兵们将足足两吨tnt炸药，捆扎成巨大的炸药包，通过地道，悄无声息地安放在“阎王鼻”主坑道的承重结构下方！ “起爆！” 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怖巨响！整座“阎王鼻”所在的巨大山岩猛地向下一沉！ 随即如同被无形巨手从内部撕裂！ 冲天的烟尘混合着火光直冲云霄！ 大半个坑道网络瞬间塌陷！ 里面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精锐和囤积的武器弹药，被活埋于百万吨岩石之下！ 巨大的震动甚至传到了滩头！整个硫磺岛仿佛都在颤抖！ “干得漂亮！” 连后方观战的史密斯中将都忍不住在步话机里喝彩！ 李云龙站在震塌的岩壁边缘，看着那巨大的、冒着青烟的陷坑，狠狠啐了一口：“狗日的阎王鼻老子让你变没牙窟窿！92军的旗！给老子插上去！” 然而，炼狱的轮盘远未停止。 就在92军于南麓打开突破口的同时，滩头指挥所接到了更严峻的报告和命令。 “报告！90军陈海军长急电！装甲部队连日激战，战损超过60%！步兵伴随伤亡巨大！已无力维持战线宽度！” “报告！91军李正军长急电！预备队连日填线，伤亡逾40%！尤其‘飞虎’侦察分队损失惨重，战场情报搜集能力下降！” 史密斯中将看着地图上依旧狰狞的折钵山和伤亡报告，深吸一口气，拿起通往新德里的专线：“陆将军…轮换…需要第二轮。90、91军…也到极限了。” 新德里的命令冷酷而迅速： “命令：驻温州部队军序列：第89军顾虎部、第94军李铁山部，即刻启程！目标：硫磺岛！” “任务：89军接替90军装甲及伴随步兵防区，右翼滩头及结合部，94军接替91军预备队及部分侦察引导任务！第十四日完成交接！” “90军陈海部、91军李正部，撤出休整补充！保留装甲及特战骨干，为冲绳战役重组！” 硫磺岛，第十四日。 右翼滩头，黄绿滩结合部。 90军的残存坦克如同伤痕累累的钢铁巨兽，履带沾满紫黑色的泥泞，装甲上布满弹痕和燃烧的痕迹。 陈海看着前来接防的89军军长顾虎——一个以勇猛和爱护士兵着称的将领。 “顾军长，交给你了。” 陈海的声音带着装甲兵特有的沙哑，指了指前方依旧炮火连天的滩头纵深。 “鬼子的反坦克炮和‘肉弹’神出鬼没。步坦协同…就是命。我的坦克兵…都是好样的。” 他拍了拍身边一辆炮塔被熏黑、编号307的“谢尔曼”，里面爬出的坦克兵满脸油污，眼神疲惫却坚毅。 顾虎重重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用力握了握陈海的手：“放心！89军的步兵，会用命护住坦克！你们…下去好好修铁王八！” 不远处，94军李铁山的部队正默默接替下91军疲惫不堪的预备队和伤痕累累的“飞虎”侦察兵。 94军士兵脸上带着克拉地峡雨林淬炼出的坚韧与警惕，迅速融入这片被血浸透的战场。 顾虎的89军甫一接防，便展现出迥异于90军的风格。 他们没有急于让宝贵的坦克集群前出突击，而是首先加固滩头防御，利用推土机少量配属和工兵，在坦克掩护下，快速清理黑沙中的车辆残骸和尸体，拓宽通路，构筑更坚固的反坦克炮阵地和步兵掩体。 “装甲营分散配置！作为移动火力点！支援步兵‘清道夫’小队拔点！没有绝对把握，不得脱离步兵掩护前出！” 顾虎的命令斩钉截铁。他的步兵以班排为单位，依托坦克的钢铁身躯。 如同梳子般仔细清剿每一处残敌据点，遇到坑道口，依旧是火焰烧、炸药炸的“窒息”流程，但更加注重坦克直射火力的压制和掩护，伤亡率竟比90军时期有所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