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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苏若雪已经站在顾承砚的书房外。 她袖中染血的纸页被攥得温热,指节因整夜未眠泛着青白。 门内传来算盘珠子轻响,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叩了叩门框。 "若雪"顾承砚抬头,笔锋在账本上顿出个墨点。 他见她眼尾浮着青痕,发间的银簪歪了半寸,立即放下笔起身,"可是昨夜的事" 苏若雪没说话,先从袖底抽出那张染血的琴谱。 纸页展开时,半枚暗红的蚕茧纹路正对着顾承砚的眼睛。 她指尖抵着纸角,声音比晨露还轻:"影子在墙上念'归络终章',血渗出来自己画了这个。 檀木匣里的《纹语辑录》烫得像要烧起来——阿砚,他们是不是已经......" "没有。"顾承砚截断她的话,拇指轻轻抹过她冰凉的手背。 他的目光黏在血茧上,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案头的铜镇纸,"能画出形状,说明他们还在试探。"他突然抬眼,"我让人去请陈阿婆的旧友,那位绣娘张婆婆。 她从前给苏夫人绣过锁丝图,对血纹最是敏感。" 张婆婆被小徒弟扶进来时,盲眼蒙着蓝布,手里攥着根枣木拐杖。 苏若雪扶她在竹椅上坐定,老人却直接伸出枯枝般的手:"拿那纸来。" 染血的琴谱刚触到她掌心,张婆婆的手指猛地一缩,拐杖"咚"地敲在青砖地上:"逆丝引!"她盲眼里泛着湿意,"当年苏明澜苏先生做丝脉实验,那些失败的实验体血管里会爬出这种纹路——用蚕丝逆着血脉走向扎,把疯癫的气引到指尖,再用血封在绢帛上。 可这......"她颤抖的手指沿着血茧边缘摸索,"这血是活的,分明在活人身上走!" 苏若雪的指甲掐进掌心:"婆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拿她的血当钥匙,去开某个锁。"张婆婆突然抓住苏若雪的手腕,枯瘦的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皮肉里,"可他们不知道,锁芯早变了! 苏先生当年烧了所有实验记录,这逆丝引没了根,现在在她身体里乱撞——再晚两日,血茧就要爬满她全身!" 顾承砚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转身从书架顶层抽出个檀木匣,里面是半本焦黑的笔记——苏夫人临终前塞给苏若雪的残卷。 苏若雪翻到最后几页,火漆烧剩的边缘突然翘起张碎纸,墨迹晕开的字里,"双心同织法"五个字像把刀扎进眼里。 "执钥者若被控,可用'双心同织法'反溯其神——需一人以情为引,一人以技为桥。"她念出声时,顾承砚已经凑到她身侧。 两人的影子在纸页上叠成一片,"阿砚,你说过你记得每一句《归络调》的变奏规律。" 顾承砚低头看她,晨光穿过窗棂落在她发间,把那缕青痕染成暖金色。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银簪,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而你,是我唯一想救回来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犯困,顾承砚却在苏若雪的院外跑得额头冒汗。 他让伙计搬来几筐雪白的蚕丝,亲自爬上梯子,在院墙上编起共振网——蚕丝里掺着他让药铺特配的朱砂粉,遇热会挥发安神的香气。 青鸟蹲在墙根,往砖缝里埋拇指大的铜管子:"九孔环形声场,您说要让琴音无死角覆盖。" "再往东边挪半寸。"顾承砚踮脚扯了扯蚕丝,"得让北边来的穿堂风正好吹过药粉。"他转身时撞翻了竹筐,雪白的蚕丝缠上他的青衫,苏若雪站在廊下看他,突然笑出了声:"从前见你穿西装打领带我总觉得生分,现在这样......倒像真的成了织坊里的少东家。" 顾承砚低头扯蚕丝,耳尖微微发红:"等过了这关,天天穿粗布短打给你看。" 月上柳梢时,院中的石桌上摆了架古筝。 顾承砚脱了外衫,露出月白中衣,指尖抚过琴弦时,弦音清冽得像划破夜色的刀。 这是他根据苏夫人《守脉日志》推测复原的《归络调补遗篇》,每一个音都掐着苏若雪从前弹《归络调》的气口——他记得她弹到"商调"时会轻咬下唇,"羽调"转"宫"时腕子会微微发颤。 苏若雪坐在廊下的藤椅里,看着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琴音漫过来时,她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根细针在脑仁里搅动。 顾承砚抬眼时,正看见她抬手扶住额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眼底有什么东西闪过,快得像流星。 琴弦在第三刻发出一声异响。 琴弦在第三刻发出异响时,顾承砚的指甲几乎掐进了琴身。 苏若雪原本垂在膝头的手猛地攥紧了藤椅扶手,指节泛白如骨,额角细汗顺着鬓发往下淌,喉间溢出半声闷哼。 他分明看见她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有那么一瞬,她的目光像穿过了他,直勾勾钉在院墙上——那里,那道模糊的影子正从砖缝里渗出来,不再是单纯的唇舌开合,两只手竟做起了提综甩梭的动作,食指与中指交叠如筘齿,无名指勾出纬纱的弧度,和织机上最熟练的机工分毫不差。 “若雪”顾承砚压着嗓子唤她,琴音却未断,只是加快了半拍——这是他们约定的“稳神”变奏。 苏若雪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风吹乱的蝶翼,终于缓缓转回头看他,眼底的混沌却未完全褪去:“阿砚……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织机后面说话,说‘该收纬了’。” 墙影的手势突然加快。 顾承砚的目光从苏若雪脸上移到墙影上,右手仍在琴弦上流动,左手悄悄摸向袖中——那里藏着半块碎瓷片,是他特意磨尖的,此刻正抵着掌心,疼得清醒。 他数着影子手势的节奏:三长、两短、再三长,腕骨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将序列刻进记忆里。 当最后一个手势收在“挑花结本”的定式时,墙影“滋啦”一声像被风吹散的墨,苏若雪猛地松了攥着椅子的手,指腹上全是月牙形的红痕。 顾承砚立刻搁下琴,两步跨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发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怕,是新的线索。”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皮纸包,倒出两颗琥珀色的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是张婆婆给的镇心丹,含着。” 苏若雪含着药,苦得皱了皱眉,却抓住他的手腕:“墙影……是不是在教我什么” “是密码。”顾承砚转身从书案抽屉里翻出本泛黄的《执钥者手札》,封皮上还沾着苏夫人临终时的血渍。 他快速翻到“织工手语”那章,指尖顺着墨迹滑动——三长是“经”,两短是“纬”,再三长是“综”,合起来竟是组坐标:“法华镇,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廿八,寅时三刻。”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鸟掀开门帘,夜风吹得烛火摇晃,他腰间的驳壳枪擦着门框发出轻响:“顾先生,码头上截到个鬼祟的送货郎,搜出张染坊地图,说今晚会有人去法华镇取货。” 顾承砚的指节在桌沿叩了两下,目光扫过苏若雪:“若雪,你留在织坊,让阿桃守着,门窗都闩死。”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青衫套上,转身对青鸟道,“带二十个兄弟,骑马去法华镇废弃染坊,见机行事——但记住,要活的转码机,死的人。” 苏若雪突然拽住他衣角:“阿砚,小心。”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等我回来给你煮酒酿圆子,加双份桂花。” 寅时未到,顾承砚的书房已经被烛火照得透亮。 他捏着张电报,是青鸟从法华镇发来的:“染坊查获铁箱机,内有苏小姐琴音三百段,背面刻‘母音育女,女音饲母’。” “母音……苏夫人”苏若雪捧着那行字的拓本,指尖发抖,“他们是要用我的声音,去激活我娘当年的实验系统” 顾承砚将电报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星子“噼啪”炸开:“苏夫人烧了所有记录,但系统核心可能藏在某个地方。他们想借你的声音当钥匙,可钥匙一旦插进锁孔……”他没说完,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所以明天寅时三刻,你要‘失控’。” 苏若雪抬眼:“什么意思” “我让人在密室装了留声机,会播放你提前录好的‘疯癫版’《归络调》。”顾承砚从暗格里取出根拇指粗的铜管,管壁上密密麻麻钻着细孔,“我藏在隔壁暗格,用这管子把真琴音导出去——他们要收错误信号,我们就喂他们吃错药。” 苏若雪突然笑了:“阿砚,你这法子像极了那年在苏州河,你用假账本子引日商入套。” “那时是为了顾氏绸庄,现在……”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为了救你,救所有被他们当钥匙的人。” 寅时二刻,密室里的檀香烧到了最后一寸。 苏若雪端坐在琴前,月白衫子被烛火映得发亮。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盖泛着珍珠似的光泽——这双手从前拨算盘,后来弹《归络调》,现在要弹给藏在暗格里的顾承砚听,弹给躲在阴影里的敌人听。 窗外的月光突然漫进来,照亮青砖地面。 苏若雪正要抬手指弦,余光瞥见地上的影子——那道本该和她动作同步的黑影,竟先她半拍抬起了手。 影子的指尖悬在虚空中,轻轻一勾—— “叮。” 琴弦震颤的余音里,苏若雪听见暗格方向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 她知道,顾承砚此刻一定攥紧了铜管,喉结动了动,把那句“若雪”咽回了肚子里。 而在密室之外,某处阁楼的留声机“咔嗒”一声,开始转动。 (顾承砚后来反复回放密室监控时才发现,那个提前响起的琴音,根本不是来自苏若雪的指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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