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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从死神的手中逃离之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结束了生产之后，整个人奄奄一息，她在病房里面昏睡了许多天，一直盼着他能够来看她，可是他一步都没有进来过病房。
这会儿看到他站在温室的玻璃外面，看着他们的女儿，她还以为……
这个孩子能够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他的问题还是让乔歆有那么一点的错愕：“嗯？”
“如果你直接死在手术台上，也许以后我会考虑善待这个孩子。”陆予扬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并不打算善待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的体内也流着她乔歆的血液，凡是跟她有关的任何一切，他都无条件地选择厌恶。
包括，无辜的孩子。
“予扬，这是我们的孩子，哪怕你再恨我，但是这个孩子，你不能……”乔歆有点没办法组织好自己的言语。
陆予扬转过身去，正色瞧着她，那眼神当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情：“你觉得，我会稀罕我跟你之间的孩子吗？如果不是为了让我母亲满意，你觉得我会答应娶你？会答应跟你生孩子？”
是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陆予扬的母亲病重，而且不肯接受手术，陆予扬怎么可能会答应跟她结婚？
因为担心母亲，所以陆予扬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门婚事，只为了母亲愿意接受治疗。
双方家长都在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他们都以为，她与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她与他之间还掺杂了一个叫做苏唯熙的女孩儿。
“唯熙的事情，你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吗？所以你竟然天真的以为，这个孩子可以改善你我之间的关系？”陆予扬朝着她一步步地迈进。
乔歆被他逼着只能向后退去，穿着宽大的病服的她，看起来更加瘦弱，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了一般。
“唯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那天我跟唯熙在那海边见面，我跟她说了很多……”乔歆每次试图解释的时候，都会成功地激怒他。
这次，也不例外。
陆予扬直接抬起手来，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骨节分明的手背因为他的捏攥，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苏唯诺那天也在场，她告诉我，就是你推唯熙下海的。”苏唯诺是苏唯熙的妹妹。
听到陆予扬的话，乔歆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所以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也不愿意信我？”
她跟陆予扬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她陪着他从最青涩的年纪到后来的事业有成，她陪着他从纯白色的校服到那板正的西装。
可以说，她参与了他的人生，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而这二十年的光阴，对他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他全然不信她，却愿意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
乔歆觉得此时此刻，真的有那么一把刀子，就悬在她的心口之上，一点点地剜着她的心头肉，直至血肉模糊，直至痛到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