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凡人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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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空无一物的前屋。馥蒙缓缓自里屋走了出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淡然道：“若是玉韬公子接触如栩，便将二长老因女子而死的消息传到妖界去。”
“可是管事，若是如此，妖族的力量对流艳阁也会有威胁。”一旁的紫衣女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馥蒙耸了耸肩，伸手抓住了胸前的一缕青发，声音一时有些喑哑，“若是不引狼入室，精灵族中我们需要的东西就永远到不了我们手中。”
“奴婢知晓了，奴婢这就去做。”紫衣女子说完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外面的空气似乎更好一些，如栩出了门便知晓自己身处怡然殿，朝后望去的确有一处小小的楼阁隐匿于花海之中，她回头瞧了一眼，见无人跟上来，便也放心地朝楼下走去。
虽说她才来这流艳阁，但那管事的脾性她多少能看透一些，若是她想让自己死，怕是直接会将自己扔进那个黑潭中，又怎会那般耐心地等她醒来不过，如此说来，那玉韬公子的确是个可利用的君子。
如栩如此想着，脚步却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绕过了花海，朝着殿后走去。灵界似乎人人多少都有些灵力，她若再这般下去，怕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东颖姑娘这一个锅甩的真是好啊！”兀地，自前方的一个小石阶上传来男子略微愤懑的声音。
如栩急忙用一只手遮住了脸，往回走，果真是灵界，神出鬼没的人到底并非不是她能掌控的。
“如栩姑娘何必急着走”玉韬说着自手中弹出个什么物什，如栩脚便无法动弹了。
“玉韬公子，如栩是为了保命，还望公子谅解。”如栩回头，满脸堆笑，澄澈的星眼直盯着缓缓起身的人。
玉韬手中拈着一朵素花，面无表情，剑眉轻轻一挑，缓缓凑近了如栩，轻声说道：“那个世界人的果真卑鄙，我竟还想着姑娘能够来灵界，会是个例外，是在下想多了……”他顿了顿，将那朵花别在了如栩绾起来的发髻上，随即话锋一转，声音也大了几分，指着如栩骂道：“一丘之貉！”
如栩有些怔然，她是记得的，那日这位玉韬公子提到过现代的，只是他眼底的憎恶……
“公子救了如栩的命，如栩自然会还你这个人情。如栩情急之下说公子也知晓的事的确是如栩不对，只是公子也本不应该直接杀了二长老的……”
“哼！”玉韬冷笑一声，解开了如栩身上的灵力，“愚蠢的凡人！”
“如栩还有事，先行告退。”说罢，如栩微微拱手，便绕开了玉韬。不知为何，她心中一时也焦灼不已，她并非不与他再争辩下去，只是她不能再惹这个世界的人了，再不能了。
玉韬公子一愣，眸底一瞬流光，伸手便拦住了如栩，嗤笑道：“让我猜猜你为何要来灵界钱不够花了还是说被男友背叛了甚至说还是想成为世界最美能以自己灵魂做交换的凡人，都是可耻可鄙的，这是你们那个世界人惯有的毛病，一切皆是为了欲望……”
“你闭嘴！”如栩握紧了拳头猛然转身，怒目而视，怒火在眼中游走，“是！我是欠你一条命！你要是想拿随时拿回去！只是我告诉你，真正愚蠢的人才会以自己的意念去看待别人！你若是聪明至极，也不会随意便杀了二长老！”
“忘恩负义……”玉韬的火焰弱了一半，目光放在了如栩紧握的拳头上，态度却丝毫未变，继续说道：“我若不是救你，你早就被那畜生吃了……”
如栩平了平心中的怒气，沉默了。
“二长老死前同你说了何事”玉韬凑近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瞪着如栩，眼神中的凝重轻而易见。
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如栩将发髻上的那朵花取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递给了玉韬，冷然说道：“玉韬公子若是想以救命之恩相要挟，那你此刻杀了如栩便是。至于二长老，你觉得你那三把剑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么”
玉韬目不转睛地瞧着如栩那张并不出众的脸，嘴角一抹阴笑，倏然间，手便握住了如栩纤细的脖子，“那你可知晓你那日随便一句话便将我置于何种境地吗”
如栩迎上她炙热的目光，兀地笑开了，瞳中氤氲出阵阵雾气，“像你这般有权有势又有地位的公子，自然不会知晓你随便一出手便让我一介凡人承担了后果。”
对面的人松开了手，缄默相对。
“你大可放心，若是妖族找上来，我只言是我一人害死了长老，与公子无关。如此，也能还了公子的恩情！”如栩说着瞪了一眼玉韬，转身便朝着殿后的小楼行去。
良久，玉韬缓缓叹了口气，回眸瞧着花海中的那抹蓝色身影，不知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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