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进入黑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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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坚不可摧的古老禁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如同冰雪消融般，主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通道。 秦天没有犹豫，一步踏入其中。 通道之内，与外界那死寂、混乱的环境，截然不同。 一股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精纯灵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的毛孔都为之舒张。 通道两侧，竟是一方广阔无垠，完全没有被外界污染的上古药园！ 一株株外界早已绝迹，任何一株拿出去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珍稀灵药，如同路边的野草般，在这里肆意生长着。 万年份的九叶龙芝、通体流淌着雷光的紫电神竹、结着婴儿般果实的化形果…… 饶是秦天见多识广，看到眼前这番景象，也不禁为之侧目。 不愧是上古妖王的洞府，单是这外围的药园，其价值，便足以让任何圣地都为之疯狂！ 不过，秦天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 他只是随手收取了几株对他自身修行有大用的顶级灵药，便继续向着通道的尽头走去。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这些灵药珍贵亿万倍，更为苍茫、古老、精纯的水系本源气息，正在通道的尽头，如同心脏般，有节奏地跳动着，召唤着他。 穿过那条长达百里的上古药园通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秦天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底溶洞之中。 溶洞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将整个溶洞映照得亮如白昼。 而在溶洞的最中央，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湖泊。 那湖泊中的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蔚蓝色，粘稠如汞，每一滴，都散发着精纯至极的水系本源气息。 “天一真水！” 秦天瞳孔微微一缩。 整个湖泊，竟然完全是由传说中，一滴便重若山岳，万法不侵的“天一真水”汇聚而成！如此手笔，堪称惊世骇俗！ 在天一真水汇成的湖泊中心，一座完全由不知名青色神玉打造，造型古朴，散发着岁月沧桑气息的宫殿，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宫殿的大门紧闭，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水蓝色光幕，隔绝了一切窥探。 毫无疑问，那便是天水妖王真正的洞府所在！ 破界飞舟，就在其中！ 秦天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他不再犹豫，身形一晃，便准备踏波而行，进入那座湖心宫殿。 然而，就在他的脚尖，即将触碰到湖面的刹那。 “哗啦——！！！” 整片平静的湖泊，骤然沸腾！ 无尽的天一真水，冲天而起，在半空之中，迅速汇聚、凝聚，最终，化作了一个高达千丈，顶天立地的恐怖水巨人！ 这水巨人通体由蔚蓝色的天一真水构成，身形凝实，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它没有五官，面部一片平滑，但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却浩瀚如烟海，磅礴如星空，仿佛它就是这天地间，水之法则的化身！ 一股远超化神巅峰的恐怖威压，从水巨人的身上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溶洞！ 秦天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水巨人，并非真正的生命，而是天水妖王在坐化前，留下的一缕烙印，与这整片天一真水湖泊融合，所形成的考验。 这是进入他洞府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难的一道考验。 然而，出乎秦天意料的是，那水巨人形成之后，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击。 它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双由水流漩涡组成的“眼睛”，无悲无喜地注视着秦天。 下一刻，一道宏大、威严、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直接在秦天的识海之中轰然响起。 那声音，引动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水之法则，向秦天发出了直指本心的拷问。 “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是为，至善。” “水，亦可载舟，亦可覆舟，洪水滔天，毁灭万物。是为，至恶。” “神魔同体的后来者啊，你所求之道，究竟是善” “还是，恶” 这是一个直指大道本源的终极拷问！ 没有标准答案，考验的是修士自身的道心与意志。 若是回答得不能让这缕大道烙眼满意，或是回答得与自身本心相悖，轻则道心受损，修为倒退；重则神魂错乱，被这无尽的水之法则永远困于此地，化作湖中的一缕怨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问”，秦天先是一愣，随即，朗声而笑。 笑声回荡在巨大的溶洞之中，充满了洒脱与不羁。 他抬起头，直视着那高达千丈，威压如海的水巨人，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迟疑，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天地！ “善恶，自在人心，不在力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刀可救人亦可杀人！力量本无对错，对错只在执掌力量的人！” “我之道，便如这水！” 秦天的声音，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决然意志。 “待友朋，我之道如春雨，润物无声，泽被苍生！” “待仇寇，我之道如洪涛，毁天灭地，荡尽魑魅魍魉！” “善，我扬之！恶，我灭之！这，就是我的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秦天的身后，那尊高达万丈，一半神圣，一半邪魔的恐怖法相，一闪而逝！ 左半边，神性光辉璀璨，普度众生，充满了慈悲与威严。 右半边，魔性血焰滔天，吞噬万物，充满了霸道与毁灭。 神性与魔性，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身上，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动态的完美平衡！ 没有丝毫的冲突，反而展现出一种驾驭一切，掌控一切，超越善恶的无上意志！ 就在秦天展现出自身大道的刹那。 那高达千丈的水巨人，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它满意至极的答案，那庞大的身躯，轰然一震！ 紧接着，在秦天平静的注视下，它那顶天立地的庞大身躯，开始寸寸溃散，重新化作最精纯的天一真水，哗啦啦地落回湖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