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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进门后,一屁股坐在竹椅上。 布包 “啪” 地掉在桌上,露出半截染着朱砂的纸扎小人。 正是那晚秃老三烧剩的童男。 不对啊,这烧掉的童男,怎么跑到他女儿秀秀那儿去了 秀秀坐在竹椅上,全身都还在抖,吸气时带着哭腔。 “昨晚我刚下班回到家里,听见衣柜里有‘沙沙’响,以为是老鼠,结果打开柜门……” 她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把我都搞懵了。 这女人的手劲真大。 不过见她这么激动地样子,我也只能强忍着疼。 人在极度慌张的时候,但凡随意的打断,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危险。 这并不是凭空说说,曾经就有一则真实的报道,说是一个女人大半夜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然后去看猫眼,结果看到一片漆黑,以为是外边的感应灯没亮,就用脚踹了踹门。 可感应灯也没亮。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那黑点慢慢的向后移动。 她这才发现是一个人也同时把眼睛凑到猫眼上。 这把她吓得不轻,当时处于极度紧张的恐惧的状态。 结果她儿子突然蹑手蹑脚的走到女人背后,突然大叫一声。 结果把女人吓得当场晕过去。 虽然后来女人紧急送医抢救,性命是保住了,可脑部却因遭受过度惊吓,严重受损。 醒来后便陷入了混沌状态,彻底失去了正常的认知能力,变成了痴呆,生活再也无法自理 。 过了好几秒钟,秀秀才算是镇定一些,不过还是死死的抓住我的手。 “我……我打开衣柜门,发现里面叠着七件红背心,都是我爸临死前穿的那件款式,每件口袋里都塞着烧剩的纸钱,纸钱上印着我的生辰八字!” 我和袁英对视一眼,她搁在神龛上的手悄悄摸向八卦镜。 秀秀没注意,继续往下说:“更吓人的是,今早我梳头时,发现梳子上缠着几根白头发 —— 可我才二十三岁啊!” 她扯过自己的马尾辫,发梢处果然沾着几根银白的发丝。 “还有床头柜上的台灯,昨晚明明关了,今早却亮着,灯罩上印着个婴儿手掌印,怎么擦都擦不掉……” 袁英突然打断她,声音冷得像浸过井水:“你爸死的时候,是不是面朝衣柜,手里攥着纸扎钞票” 秀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 “你怎么知道法医说他死时姿势特别怪,膝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衣柜门,就像在跟里面的东西道歉……” 她突然注意到桌上的纸扎童男,浑身猛地一抖。 “对了!这个小人是今早出现在我枕头底下的,胸口还贴着张黄符,上面写着‘秀秀代父还债’——” “砰”的一声。 袁英手里的符水杯重重磕在神龛上,溅出的朱砂水在供桌上画出个不规则的血点。 我这才想起,秃老三在邪祭时,曾把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黄符贴在纸扎童男胸口。 现在他死了,阴债没清,竟想把债转嫁到亲生女儿身上。 可这不对啊,昨晚我和袁英去烧纸钱的时候,她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那秀秀这是咋回事 “英娘,这该咋办” 我看着秀秀发梢的白发,想起袁英之前说的 “阴债连亲”,心里一阵发寒。 袁英从神龛里取出个刻着北斗的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张写满往生咒的黄纸。 “去你家衣柜前烧了这些符,记住,要在日出前烧完。” 她顿了顿,又把自己随身的银镯子摘下来塞给秀秀:“把镯子戴在左手腕,这三天别碰生水,尤其是井水。” 秀秀赶紧点头,说她家里没有井,不会碰到井水的。 秀秀接过镯子时,我看见她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像条细小的血线,正沿着血管缓缓蠕动。 袁英的脸色也变了。 突然从布袋里抓出把糯米撒在纸扎童男上。 “滋滋” 声里,童男胸口的黄符冒出青烟,显露出底下新写的字迹:“父债女偿,童男代命”。 “他到死都没放过你。” 袁英盯着秀秀发颤的手:“你爸养的胎魂散了,阴司的账却没销,就把你当成了新的‘容器’,那七件红背心,是他用你的生辰八字折的‘替命衣’,想让你替他下黄泉……” 她字字都没提到我,不过我知道,肯定也有我的份。 秀秀突然想起什么,从上衣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对了!我在爸爸的抽屉里发现这个,像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我接过纸,上面是秃老三歪扭的字迹。 “七月十五,在乱葬岗捡到个瓷罐,里面刻着‘借胎转运’…… ” “云菲的肚子又大了,得赶紧弄掉孩子,不然她要报警……” 后面的字被水渍晕开,只剩最后一句清晰可辨:“秀秀的生日和胎魂的忌日相冲,得想办法让她替我挡灾……” 原来早在记云菲怀孕时,秃老三就盯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打算用亲生女儿来替自己承受邪术的反噬。 秀秀看着纸上的字,突然浑身发抖,猛地把纸扎童男扔进火盆。 火苗 “轰” 地窜起,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袁英看着燃烧的纸人,突然轻声说:“今晚别回家,住店里吧。” ... 夜深。 秀秀蜷缩在我旁边,一脸惊恐。 我坐在柜台前记账,突然听见她小声说:“爷爷,你觉不觉得,窗外有人在哭” 爷爷 我神你妹的爷爷。 不过此时我看起来七八十岁,她叫我爷爷也没错,就是别扭得慌。 我停下笔,侧耳细听。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夜风掠过青瓦的声音。 可当我转头看向秀秀时,发现她正盯着窗户,眼神直直的,仿佛在看某个我看不见的东西。 她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和谁说话。 而她手腕上的银镯子,此刻正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像在抗拒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秀秀离开时,我看见她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烧剩的黄符。 上面的往生咒已经模糊不清,却多了几个新的血字。 “债已清,勿念”。 袁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说:“阴司收了秃老三的阳寿,却没拿走秀秀的生辰八字,这孩子,算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 我摸着柜台上未干的朱砂水,想起秀秀发梢的白发,突然觉得这店铺里的每一件纸扎品,都像是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 见证着人间的贪婪与因果。 或许,秃老三的故事到此为止了,但这世间的邪祟与人心,却永远不会真正平静。 可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只是在这住了一晚上就没事了 那我一直住在店铺里,应该也不会出事了吧 第二天的傍晚,秀秀又来找我们。 这次她手里拿着个干干净净的布包,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笑容。 可当她开口时,我却浑身冰凉。 “爷爷,我昨晚梦见爸爸了,他站在衣柜里,怀里抱着个襁褓,冲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