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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霞姨默默的收拾着碗筷洗碗,凌苜苜要去帮忙也被赶出了厨房。

凌苜苜看了一眼在沙发那,给凌承淅拍照的爷孙两,与其去陪他们还不如在厨房干活来的自在点。

磨磨蹭蹭的走到沙发跟前,“淅淅,你送给姥爷的礼物呢。”出声提醒着淅淅,他挑选的礼物还没送。

“啊!差点忘记了呢。”凌承淅从沙发上下来,到茶几上拎来的几个袋子中翻找着。

“这孩子自己花钱自己挑的,送给你们的礼物。”

“我的小淅淅好贴心。”

当凌承淅拿出眼镜盒,凌启航微微愣怔了一下,凌承淅献宝一般打开眼镜盒,让凌启航试戴。

“好好,我试试。”脱下他自己的眼镜,把新款名牌眼镜戴在了眼上,竟然和自己的度数丝毫不差,比亲自去眼光还要准确。

当凌启航看见眼镜盒时,还以为这钱怕是要浪费了,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适合。凌启航看向凌苜苜,凌苜苜有些不好意思。

“是淅淅这个孩子,他记得你眼睛的度数,他说你陪他踢球,眼镜坏了,当时他,问了你度数,没想到他竟然,记这么清楚。”一段话说的结结巴巴,一是自己的爸爸还没有淅淅知道的多,有一丝惭愧一丝内疚,还有一丝莫名的心酸,爸爸他老了。伸手摸了摸旧眼镜腿上绑住的胶带,自己应该多关心他的。

凌启航笑了,伸出手来抱起凌承淅,“淅淅真棒,买的礼物姥爷好喜欢!”凌承淅笑的很开心,就知道姥爷一定会喜欢他的礼物。

自己孩子的心思凌启航最是了解了,他一生木讷不善于表达,内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凌苜苜,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从年轻到现在就一直忙着工作,对于女儿确实疏忽照顾,可是他很骄傲,女儿她成长的很好。

“爸,你什么时候老化眼了”凌苜苜摸了摸耳朵,语气有点生硬,关怀备至的话语好像在他们家就没有出现过。

“去年吧~~人总会老的,没事。”凌启航想了想,应该是去年开始老花的,毕竟也是将近六十岁的人了,眼睛退化也是很正常的。末了再安慰安慰女儿,毕竟这些都是人正常的衰老。

去年就开始老花了吗,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做女儿自己也够不合格吧。

望着忐忑不安的凌苜苜,凌启航眼里透漏着慈爱。“有空就带着淅淅多回来吃饭。”千言万语只化成了最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嗯!”

霞姨收拾好厨房,看着沙发上的三个人,好笑的摇了摇头,怕是这三个人中,对情感表达最顺畅的就数凌承淅了。

“咳,爸,那我们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凌苜苜很想说一些一些话,可是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好的,你们回去吧,天黑了开车不安全,路上小心。”凌启航起身把三人送到门口,凌承淅抱着凌启航的脖子,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茶几上的袋子里,有我送给姥姥的裙子哦,记得要交给她啊。”

软软的童音听的凌启航心里暖暖的,小孩子总是不吝啬于他的情感,哪怕那个人不在身边也依然爱着。

凌启航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放心吧!”

凌苜苜回头看了看腻歪的爷孙两,对凌承淅招了招手,凌承淅飞奔向凌苜苜。

一回家凌苜苜就扎进了实验室,霞姨带着凌承淅准备洗漱睡觉,新品眼线笔、眉笔、睫毛膏的配方有好几个版本,要想挑选到最满意的,还是需要时间的。

挨个记录比对版本的优劣,调整好配方,再进行新的样本制作,等忙话完都已经凌晨了。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回到厨房拿了一罐饮料,这个点还是开罐就能喝的最方便了。

喝了一口汽水,碳酸饮料的清凉感怕是任何饮料都代替不了的,如同最解渴的始终是白开水一般。

脑子里忍不住想到康媛熙,那个有着她妈妈名头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每次见不到她是正常,见到了是意外,这样情况按说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呀。

可还是忍不住情绪起伏,记得那天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她也是一样说走就走。

“这都烧几天了”凌启航问着康媛熙,眉心紧锁一脸担忧的摸了摸凌苜苜的额头。

“四天了,该吃的药都吃了,再不退烧就得去住院检查了。”康媛熙冷静的抱着手臂描述着,可能是做医生见惯了生死,哪怕这个是她的女儿。也并没有叫她方寸大乱,如同一般女人般花容失色。

“我要回医院了,有急事,你陪着她吧,再不退烧就去住院吧。”康媛熙吩咐着凌启航,声音里听不见任何急迫,只有着冷静的按部就班,仿佛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她的普通病人。

“你不能陪着她吗孩子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妈妈,而且你还是个医生,没人比你更懂得怎么照顾。医院就那么重要吗你忙忙忙,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现在孩子她!”这是凌苜苜第一次听见凌启航,她的爸爸对康媛熙大声说话,迷迷糊糊间,两人似乎爆发了很激烈的争吵。

凌启航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迷迷糊糊的凌苜苜,“我们出去说吧。”凌启航拉着康媛熙出了房门。

屋内灯光昏暗,门开了一个缝隙一道光拉长了照在凌苜苜手心。

“你问清楚腾嘉莉是怎么回事没”康媛熙问着凌启航,这几天凌苜苜时睡时醒,大部分时间迷迷糊糊,醒着也是眼神空洞总觉得不大对头。

“问了,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边走边说吧。”凌启航回身拉上了房门,拽着康媛熙越走越远。

之后隐隐约约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自己额头,为她换冰凉的毛巾,换汗湿的衣服,按时按顿喂她吃退烧药,量体温并细心的做着记录。

她的心里只有康媛熙说要回医院的声音,别的就再也听不见了,她也不再想听了。这个世界上,人最终只能靠自己吧。

第二天一早,凌苜苜睁开眼睛,她看见凌启航坐在自己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籍。书籍被阳光照射散发出好闻的味道,阳光照在凌苜苜的手上,她忍不住用力的握了握手掌,她的烧终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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