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乌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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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声，令正在做盆底的叶蓁蓁手一抖，很好，又得重来 得到妹妹饱含戾气的一眼后，终于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这是“你居然会玩泥巴！”宋安灿惊讶叫出声，这、这还是他那淡雅贤淑、气质高洁的表妹吗 叶蓁蓁将手上的泥巴重新团成团，秀气的眉微挑，定定看着他：“三哥有意见” “没，没意见，你高兴就好！”宋安灿一点不怀疑，表妹手里那团泥巴，现在在表妹心里怕是当成了自己，捏扁搓圆…… 一会儿之后，“你这是做的什么”盆不像盆，碗不像碗形状很别致。 “蹲厕！就拉屎用的！”叶蓁蓁说着将下边的孔洞用棍子戳通。 “恶表妹怎么决定要仙女下凡了”很是有些不讲究呢。 叶蓁蓁嗤笑一声，“仙女也好，凡夫俗子也罢，喝风饮露、吃五谷杂粮，还不都要拉屎尿尿” “是是，你说的都对，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宋安灿不耻下问。 如此那般地讲解之后，终于知晓自己的排泄物如何通过这玩意儿，到了它该到的地儿了。“何必呢，为了如厕花那么些心思” “用它干净，屋内不用再闻到怪味儿。”卫生间在房间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隔个布帘就搁个马桶的！ “喔是吧！”宋安灿表示已经兴趣不大了。 “三哥刚刚过来弄坏我一个，是不是得陪我一个啊”叶蓁蓁小心地将成品小心地放进铺了沙子的小木匣里。 什么意思，让自己做泥巴“蓁蓁，好妹妹，咱换一个行不”自己已经不玩泥巴很多年了，着实不想回忆那手感。 “喔”叶蓁蓁上下打量今日的宋安灿，“表哥穿的锦衣华服，确实不能被泥巴沾污了去。” 听到她的话，这是放过自己这一劫了，“就是，泥巴弄脏了衣服很不好洗的，对吧！” 叶蓁蓁笑容灿烂：“那就辛苦三哥帮忙找个瓷窑，帮我烧制两个蹲厕吧！”本也没有打算让他做泥巴。 “瓷瓷的”拉个屎而已，有必要吗 “瓷窑很难找”叶蓁蓁疑惑 “那倒是不难”只是真的有必要吗而且这种订做的很贵的。 “那就好，我把规格写给你，你记得跟烧制的师傅说清楚！”叶蓁蓁净手后，去房间写了规格和要求。 宋安灿捧着木匣，直到上了马车还在呆滞状态，完全忘记了他过来除了送叶蓁蓁的摇椅，还要与表妹说说摇椅销售情况的。 近来每日都有太阳，只是气温还是偏低，睡到自然醒的叶蓁蓁，将锻炼也从室内挪到了室外，一套练习完成之后，简单清理干净，翠枝已经端着今日的早餐进来。 “哟今天怎么有时间包小馄饨的”还冒着热气呢。 翠枝笑着应道：“我娘说早上包子包好了，还有些时间，就擀皮包了几个给您解解馋” 照着模糊的铜镜，仔细将香膏抹匀，“昨日我才说想吃馄饨来着，一定是你跟你娘说了的！” “姑娘好容易有想吃的，又不是难事”翠枝抱着被子出去晒。 叶蓁蓁轻笑，自言自语“这万恶的资本，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厨房没有时间做高汤，只见澄澈的清汤中，馄饨挤挤挨挨地簇拥着，汤上油花间，几粒迷人的小葱花点缀其间。 馄饨香滑可口，馅鲜味美，可惜是按照叶蓁蓁往常的食量做的，其实还可以再来一碗的。 “翠枝，等会儿你娘他们休息好了，告诉他们，晚上咱们都吃馄饨。”老爹和哥哥还没尝过杜家夫妻做的馄饨呢。 “欸，知道了。”翠枝应着，往前院去传达了，家里这么老些人，擀面也需要时间的，太晚了可就赶不上晚饭了。 写完一篇大字的课业，叶蓁蓁躺在摇椅里看着晦涩难懂的《尚书》，越看眼前越模糊 “哎哟姑娘若是困了，咱还是回屋睡吧，奴婢帮您把被子抱回去！”翠枝刚抬头就见到姑娘眼睛都虚了，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筐，想要上前帮忙。 叶蓁蓁轻晃脑袋，“还是不了，才起床一会儿呢这书都是些大道理，看得人眼晕！”把书丢在矮几上，放松身子躺进摇椅里，有一会儿没一会的摇着。 阳光透过树枝照射下来，叶蓁蓁抬手挡了挡过于刺眼的光，天很蓝，也很高，叶蓁蓁闭了一只眼眉头微蹙，怎么连只鸟都没有呢 旁边一片枯焦了大半的树叶打着卷徐徐飘落下来，顺着它的路径往回找它的来处，枯枝之间一团团乌桕子正等待时机窜出去生根、发芽…… “遇到我，怕是难喽”叶蓁蓁找到了事情做。 “姑娘说什么难”翠枝没听清叶蓁蓁的话，还有为有什么吩咐呢。 “我说，你去找根长棍子，我们来敲乌桕子。”叶蓁蓁指指头上的三瓣小果。 翠枝抬头看了一会，确定又有些疑惑：“这个不能吃吧！” “不知道，不过咱不用来吃，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做蜡烛！” 翠枝疑惑：“蜡烛那是什么” 叶蓁蓁看向翠枝：“你不知道有新人成亲的时候，婚房里不是都要点蜡烛吗” “喔我不知道欸”翠枝诚实摇头。 想到翠枝的年纪，又受身份限制，不知道蜡烛也是可以理解的。“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叶蓁蓁不喜欢解释。 正好是早餐铺收摊的时间，大牛和二壮听说后院有好玩的，也都跟来了，后边还有个小尾巴顾池。 男孩子力气大，不过没有什么耐力，还是后面过来的顾林和杜江打的多，地上掉落不少。 等所有的乌桕子捡进框里，已经大中午了，叶蓁蓁打发忙了大半天的人都去睡觉，跟翠枝一起将枯枝挑捡出来，只留下白色的三瓣果。收捡干净，满满两大筐，最后也只剩下一小筐，这还是杜刘氏起来后帮忙的结果。 叶蓁蓁亲自盯着，将所有乌桕子熬煮，一直熬到两个手指可以轻易将外边一层蜡捏下才起锅。 叶道远爷俩和宋平贵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闺女带着丫头正在用漏勺磨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木桶里的东西糊糊的，叶道远有些认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