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叶归荑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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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道:“前头的账都算清了,唯有后来要了一壶酒赊了银子,十两银子。” 叶归荑发出一声嗤笑。 “区区十两银子,竟也值得哥哥用腰牌换脱身” 她不等白遇非夫妇有旁的反应,素手便掏了一块银子丢给掌柜。 “不必找了,腰牌留下。” “多谢,多谢!” 掌柜的抱着银子点头哈腰地走了。 然而叶归荑这一举动却让屋中气氛更低了十度。 连叶归荑这不受宠的姑娘尚且掏得出十两银子,堂堂大公子,竟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 他钱都花哪去了! 定西侯府家训,最忌花天酒地。 白遇非是最底层爬上来的,知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疾苦。 如今眼见白何秋垂头不语,眼前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衣食不饱,与野狗抢食的时候。 他怒不可遏,拍桌问罪。 白何秋吓得赶紧跪地,慌忙地借口自己不知白鹤楼的物价,才会丢了这脸面。 却不敢提及捉奸叶归荑之事。 此刻白遇非正在气头上,他又没有证据,叶归荑背靠长公主,在白遇非跟前也算得脸。 他无论如何都犯不着。 白遇非将白何秋骂了个狗血喷头,末了啐道:“瞧你的出息!如今你断了一臂,连重物都拿不得!马上十八了,竟然连世子都封不成!本侯要你何用!” “拿我的鞭子来!” 白遇非一句话令白何秋面无血色。 白何秋是眼见过叶归荑挨了鞭子,满身浴血的模样的。 区区三鞭,就能将她打成这样! 他自幼没挨过父亲的打! 为了区区十两银子,父亲竟要打他! 他慌了神,不断告饶,却是无用,眼瞧着被按住被迫跪地,他急中生智,高声喊道:“我让侯府蒙羞,罪该万死!父亲罚我,我实属无话可说。 “但父亲若只罚我一人,儿子断断不服!” 白遇非扬起的鞭子止住。 他道:“你这话是何意” 白何秋奸计得逞,怨毒的目光便看向了叶归荑。 “虽说无知者无罪,但丢了府中颜面,儿子自该承受。 “但大妹妹却是明知白鹤楼的酒席价值,竟在雅座间独自宴饮,一桌酒席便花了十万两白银! “儿子不过欠了区区十两便挨了父亲的惩处,那大妹妹十万两白银,是不是也要挨万倍的惩罚” 白遇非夫妇听到“十万两白银”几个字,眼睛都瞪大了。 齐齐地看向了叶归荑。 叶归荑一挑眉。 她却不解释,只淡淡道:“且不说妹妹并未让府中蒙羞,便说哥哥挨罚是欠了银两被追债到家。 “我便是花千两百两吃一桌席,左右也是付了银子的,不知同大哥哥又有何干系凭什么便要罚我呢” 白何秋自以为揪住了她话中漏洞,急切道:“父亲!听到了吗父亲!大妹妹的确在白鹤楼花了数十万两白银!她哪来那么多钱是不是偷的父亲也该搜她的房间,定然能搜出许多赃银来!” 他心里都盘算好了。 只要说动父亲,他便可以带人把叶归荑的院子洗劫一空! 他欠在账上的亏空,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添上! 他得意地看向叶归荑,指望着从她脸上看出惊慌。 却只听到一声嗤笑。 叶归荑神色淡淡,面带从容,没有半分的惊慌失措。 白何秋反倒被她弄得没了底气。 叶归荑道:“父亲明鉴,女儿的确去白鹤楼用了饭,不过是听说白鹤楼的折子戏唱得好,用了些寻常小菜,花费虽是不少,但也并非哥哥口中的十万两。” 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道:“这是我同白鹤楼掌柜讨要的收据,父亲请看。” 白何秋没料到她竟藏有这么一手,不由怔愣,白遇非皱眉看了收据,亦是眉头不解。 他道:“便只是寻常小菜,五十两银子,也着实高了些。” 叶归荑恭谨颔首。 “今早上母亲曾赏我一盒头面,我心情好,便将几样旧首饰拿出去变卖,卖了一百两银子,手头宽裕,这才去了白鹤楼,父亲别忘了,方才哥哥所欠的银子,可都是女儿付的呢。”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哪敢反驳。 如今她意图损害御赐之物的把柄还握在叶归荑手里。 纵使她心里再恨叶归荑,此刻也只能跟着赔笑,顺着她说道:“……是,是我见归荑的首饰旧了,便赏了她新头面,让她把旧物当了,否则进宫谢恩,实在不好看。” 她原还打算过些时日处理了霍妈妈后将头面设法拿回来。 却没想到叶归荑会趁此机会光明正大过了明路! 她若是再想拿回来,便是失了掌家主母的气度! 侯夫人边说,心里边滴着血。 偏偏又对叶归荑无可奈何! 叶归荑对她的说辞极满意,冲着她一笑。 末了她转过头来,道:“左右账也还了,父亲便不要罚哥哥了吧哥哥也不过是一时疏忽罢了,打坏了,心疼的不还是父亲” 她的话让白遇非有了台阶下。 他点点头,将鞭子收起,道:“也罢。” 他说着警告白何秋:“只是若再有下次,本侯饶不了你!哼!” 接着拂袖离开。 白何秋后怕地伏倒在地。 背,已被汗浸透了。 叶归荑扫了他一眼,嘴角嗪着一抹冷笑。 “女儿告退了。” 她对着侯夫人一笑后便立刻离开。 侯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气的心口疼! 她忙派人去扶白何秋。 白何秋气的牙痒痒。 侯夫人将他带回了偏厅。 母子两人单独在一处,侯夫人见了儿子,委屈便上涌,抱着儿子呜咽哭泣。 白何秋微怔,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哭什么有话慢慢说。” 他扶着尤氏坐下。 尤氏边哭边将早上的事对白何秋详细告知。 末了她擦着眼泪道:“……归荑刁滑,母亲早知。可恶的是霍妈妈,自幼跟着娘,却遇到些事立刻出卖母亲,险些闹到你父亲跟前儿! “如今娘却不能轻易处置了她,将这样的刁奴养在身边,实属养虎为患!” “竟有此事!” 白何秋怒极。 他道:“母亲不知,今日儿子看得真切,白归荑在二楼雅座摆了满满一桌席,规模之庞大,便是宴请也需数十人!寻常一桌酒宴便要十万两白银,她却对父亲说花了五十两,可见其何等心虚!” “十万两白银。” 侯夫人心惊,“她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白何秋也同样惦记着叶归荑手里的银子。 他冷笑道:“侯府尚且食俸度日,我宴请一顿也不过几十两,她却劈手便是十万两白银,她非我白家人,又为何会这般阔绰此事定然有鬼! “我非要亲手剥下她的画皮,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他眸光闪动,隐隐显出寒光。 “至于霍妈妈这等背信弃义之辈,绝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