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大结局(最终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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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莫卿心中冷笑,她自然不想见到他。一个害死自己所爱之人的人如今却好好活在眼前,如果她不气愤都是假的。若不是心里最后一丝忍耐,她恨不能亲手将邢天耀解决。可是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摊牌,她必须沉住气撑到那个时间。
“余莫卿,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从来就不适合做本王的部下……你应当和本王并肩,这样才能看到更广阔的风景……”三皇子又走近了一些,声音十分蛊惑。
余莫卿睨了三皇子一眼,态度已然明显。
要她与三皇子并肩
呵,余莫卿自认还没有活到那种地步,她永远也不会选择三皇子,更不会与他并肩。即便是前世堪称杀佛,她也不会选择一个疯子。
“当真这般拒本王于门外”三皇子倾身,非要从余莫卿嘴里翘出答案。
对峙了一会儿,却听到余莫卿咬牙切齿,“做梦!”
“就为了一个江湖之人”三皇子也不再纠结,收了身子,冷笑道。
见三皇子提及,余莫卿瞪了他一眼。在她眼里,三皇子根本不配再提他,一点也不配。但是想到又不能立即动手,她只能强忍着怨怒,握着拳头告诉自己再多忍耐一下,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她知道三皇子是在激自己,默念起不能上当,绝不能上当!
“为什么”三皇子突然执着起来,略微扬声,好似并不甘心,“告诉本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有什么好好到以至于你为他如此拼命……拼命将本王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若是本王许诺你,往后这位子也有你的一半,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帮着他而是帮着本王了是不是是不是!”
三皇子莫名激动起来,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伸手抓住余莫卿的双肩,神色愈渐凶狠,好似随时爆发的山洪。
奈何三皇子反应如何大,余莫卿仍旧保持冷漠,良久才肯将侧过去的头转过来,直视起那张她恨不能立马撕碎的脸庞,冷声开口,“邢天耀……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必须顺从你,听命于你否则,就是逆反,就是该死万般手段,从不犹豫”
“呵,你说呢”邢天耀听到余莫卿喊自己名字,眼里甚至有些兴奋,嘴角的笑意愈渐扩大,原本抓住余莫卿肩膀的一只手开始上移。抚上那细嫩的面颊,他眼神转而温柔,好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若此人是你,本王倒可以从轻考虑……至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不是吗呵呵……”
余莫卿就知道邢天耀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他不过是一直将自己当做棋子罢了。顺从时给糖,而稍有异心,他怎么会放过她
体面的死法
但今时不同往日,余莫卿目光微凝,毫不畏惧回道,“殿下想要何等体面的死法”
“呵呵呵呵……”邢天耀咧嘴一笑,眼里邪魅四溢,好似旁若无人,那笑声听来十分癫狂,令人不忍靠近。
余莫卿盯着邢天耀,除了捏紧手里的拳头强忍怒意,选择不理会他的癫狂,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正在此时,殿门又一次被打开,逆着光线看去,门口的身影有些熟悉,邢天耀笑声戛然,只是愣愣看向殿门处。
当两旁的侍卫将人带进来,邢天耀不禁眯起眼,只见那人一身流安服饰,身上却并不干净,脸被头套遮住,两手被侍卫共同搀扶着,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邢天耀眼里已经笼罩一层不明之色,随即想要上前,却被余莫卿一把挡住去路,生生隔了一段距离。
“兵符。”余莫卿开出条件,丝毫不带犹豫。
邢天耀被一拦住,身子微微收敛,神色亦是沉静,“本王怎么确定是他”
“这由不得你。”余莫卿挑眉,挪了步子来到此人身边。
“你什么意思”邢天耀蹙眉,他以为自己底气很足,可是在见到眼前人一副惨景之后心中却又松动。但他的尊严告诉他不能妥协。
余莫卿看了邢天耀一眼,随即将手抚上那头套,只见此人挣扎些许想要躲避余莫卿的手,可是却被身旁的侍卫死死抓住。
“是殿下不守承诺在先,殿下可莫要怪我。”余莫卿淡淡开口,嘴角挂着冷笑。还不等众人反应,抬手挥拳朝此人肚子砸去,丝毫不加怜惜。
“嗯……”
闷哼声传出,邢天耀为之一振,背着的手不断握拳,指尖已经深陷掌心。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冬郎。
“如何”余莫卿收回手,得意得扬了扬眉,“殿下,人的耐心都有限度……”
可余莫卿低估了邢天耀的耐心,他阴狠一笑,“余莫卿,若是本王告诉你兵符和国印……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余莫卿问。
“放他走。”邢天耀毫不犹豫回道。
“殿下,你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余莫卿想起这句话,上次还是他和冬郎用来问自己的。当时的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而自己便差点成为刀下魂。她原本以为,当自己有能力也同三皇子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时自己一定是意气风发,可如今看来,她一点也不开心。
至少在她最初的预想中,说这句话时,还有另一个人陪伴她。可是如今,那个该陪伴他的人却已经尸骨无存。
而至于冬郎,她怎么可能会放他走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她已是开恩。
“还是那句话,杀了本王,你什么都得不到……”邢天耀果然是邢天耀,胁迫他人的能力丝毫不曾减弱,反倒因余莫卿的一再回击愈战愈勇。
余莫卿没有再说话,顺手拉掉了那碍人的头套。
当头套掀开,那清朗之容乍现,只是因堵了嘴,他说不了话,只是传来呜咽声。
“冬郎……”邢天耀轻声唤道,好似在确认音容,盯着冬郎看了半天,直到余莫卿挡在面前,“让本王看着他……”
“你我约定在先,”余莫卿挡在眼前,“殿下考虑清楚,冬郎如今经脉全断,唯一一根续命的椎骨便在我们手中,殿下想看到何等场景”
邢天耀未曾想余莫卿会使如此手段,冷眼看去,咬牙切齿,“余莫卿……”
“殿下该知晓我没有这个精力耗在这里。”余莫卿凝神,冷艳而漠然。
“呵,”邢天耀终究熬不住冬郎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余莫卿,有时候你该想想,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余莫卿被邢天耀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不明不白,沉思片刻决定赌一把,“春花楼”
邢天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想将视线从余莫卿身上穿过去看冬郎。
余莫卿狐疑,立马向连硕示意了一眼。连硕点头,随即又潜出了大殿,立即差人赶往春花楼搜查。
“本王已经告诉你藏在哪里了,放开他……”邢天耀还在要求,“余莫卿,放了他,本王和他就在这儿,既然他已被挑断经脉,而本王也只有一人,你害怕什么我们能逃吗”
余莫卿神色微沉,她确实不用担心这些,但她就是不想迁就邢天耀。他的活着对她来说已是迁就,早应该送他进十八层地狱以泄心头之愤。
“怎么余莫卿你也害怕吗害怕本王会反抗”邢天耀森森一笑,眉眼皆是挑衅。
余莫卿冷眼看来,不知道邢天耀到底什么意思。
“放开他,让他到本王身边来。”邢天耀毫不示弱,睥睨的神色亦如余莫卿初见他,骑在马上的身子昂然而高傲。
余莫卿招了招手,开始背过手,并不想多看这两人一眼。
冬郎一下失去支撑,瞬间倒了下去,邢天耀立即接住他,扶着他的身子一路蹲下,直到跪坐地上,将冬郎的上半身抱着,随即拔掉他嘴里的布条,唤道,“冬郎……”
“殿……殿下……”冬郎在关押期间虽不说严刑相待,但余莫卿有意饿他,又遭挑断经脉,如今仅凭最后一点力气续命,连说话都要喘气。
“没事了……有本王在……”邢天耀眼中并没有怜惜,语气却十分温柔,伸手抚过冬郎的脸,“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殿下……”冬郎咧嘴一笑,露出已沾血迹的齿牙。
余莫卿正背着身子并不想看到那两张令人恶心的脸庞,正等待前去搜查春花楼的人回来汇报。不知那两人说了多久,身后又响起邢天耀的声音,“呵呵……余莫卿,该交给你打理的,本王从不会多参与一步,可是为何……为何你到最后……还是选择背叛我”
见余莫卿并不转身回答,邢天耀自顾自说道,“是你说的,永远效命本王,为奴一生,永不谋逆……呵呵……和他说过的一样,只要本王认下母妃,便备受护佑……呵,护佑……护佑……哈哈哈哈……你们谁护佑本王!有谁!你们统统背叛本王!统统……呵呵……”
余莫卿悄然转过身,只见邢天耀犹如失魂,手里抱着虚弱的冬郎,嘴里喃喃不休,见余莫卿终于回头,又露出招牌的笑容,邪魅而令人生畏。
“余莫卿,想不想知道,本王是何时开始算计你和你的小情郎的”邢天耀笑起来,两眼闪过星光,骤然兴奋的模样有些可怕。
余莫卿并不想听这些,刚准备忽略,却见邢天耀根本止不住欲待吐露的言语,“当年乾城揽月阁,月舒奉命对傅子文暗下蛊毒,可被你误打误撞同样中毒,本王从那时便听闻消息,傅将军的双生蛊起作用,却是有两人在反应。可是查来查去,那是唯有第一庄经过乾城,本王便派人在国都几次施压,让第一庄迟迟不得在国都施展拳脚……”
“自惠妃生疑时,月舒便欲意刺杀,其实不过是为了激怒你罢了……你奉旨接任暗主之位,月舒亦是本王亲派盗取暗阁密簿。你以为被你逮住是你的能力呵呵……殊不知她早就被本王控制,连你动怒都被算计之中……而公子永夜为你挡的那一刀,你以为是偶然……呵呵,可是仔细想想,他如何不为你挡那一刀若是在此之间上演一处大戏,以你的性情,又如何不信呢”
“你应该也发现了,庄主即便武功再强,掌心的淤黑却始终不得除去,而你所见,他还多有嗜血之症,是吗”
见邢天耀提及此处,余莫卿拳头紧握,神色愈渐森冷,“住口……”
她并不想看到邢天耀这一副炫耀模样,好似在告诉她他的算计城府有多深,而她被算计不说,还连累到永夜。她始终不得知,原来邢天耀一早就将他们算计在内,甚至计划之久,兴许从认清她时便已经开始。
“但你以为……就只有这些症状吗”邢天耀失笑,不断勾起余莫卿的反感。
余莫卿选择扭过头,只当邢天耀什么都没说。
可是这根本阻止不了邢天耀的一意孤行和自言自语,“你大概死都想不到公子永夜中的是什么毒吧”
余莫卿继续握紧拳头,劝说自己不要动怒,现在知道有何用权当他说的都是废话。
“血蛊,以血虫入骨,刺入伤口时便融合骨血,受蛊者身受极寒之苦,钻心之痛,不仅如此,每十日必注入鲜血,且鲜血需足量饮下,否则每一寸皮肤犹如针扎,而心中更是如同灼烧,根本无法抑制……”邢天耀一边说着,脸上笑意不减。
“够了!”余莫卿震怒,喷火的双眼快要阻挡不住她举起的手。她全身几乎颤抖,她如今采明白永夜为了她所承受着多大的苦痛。
那日坠入谷底她虽领略,却完全不似邢天耀形容这般痛苦,如今仔细回想,那妖孽与她一同坠下时便受了伤,兴许都不是打斗所致,还欺骗她并无大碍难道都是那血蛊作祟原来是那妖孽死死咬牙坚持,故意装作轻松模样只为消除她的担心
余莫卿神色恍惚,那张妖孽脸庞再次出现在眼前,可是偏偏那俊逸之容却被血色浸染,无不是虚弱和苍凄,可是再怎么痛苦,他却从未抱怨一句,甚至来不及将痛苦宣泄,只是咬牙告诉她不要担心,让她遵循自己的内心。
在祠堂是如此,在流安是如此,当年在丁山村亦是如此,一次又一次,他挡在身前为她挡去太多麻烦,她虽独当一面,却仍要他为自己承担这么重的付出。可她到最后,却连多余的话都不曾开口,便眼睁睁看着那如画面庞消失在眼前,而那身影更是在眼前堕入深渊,再也寻不到踪迹。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双眼一红,抬眸看向那罪魁祸首,手已禁不住颤抖起来。
“余莫卿,你不知道的还有呢,”邢天耀轻笑,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余莫卿眼中的杀气,似毒蛇的獠牙一时露出凶残的攻击力,“此蛊周而复始,永不得除,除非剔骨伤经,否则永不得解毒。但剔骨伤经,呵呵……若是常人还能忍受,可此蛊与化功散相似,越是内力越高者,越无法承受,碎骨之痛几乎夺命,能活下来的更是微乎其微,你说,庄主吉人天相,但可有那天人之福,药到病除呢”
“够了……”余莫卿几乎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已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