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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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被绑进shashou组织，你……知道吗”
直到这一刻，向凡都没有喊过身边的向志军一声“爷爷”，甚至连“您”这种敬语都没有出现，可见他的愤怒程度，甚至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了。而这声质问，更是带着他十多年的辛酸，苦楚问了出来。
但是，向凡无法反驳，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丝丝无法形容的期待，期待他爷爷的反驳。
“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唉，知道了。”向志军有些微微的动容，转过头看向了向凡，脸上有着愧疚，后悔和自责，“是爷爷害了你。”
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向志军就是那么直接的说了出来，甚至连一点点虚伪的措辞都没有，因为两人是有着血脉相连的爷孙，不管如何，向志军不想在让向凡误解怨恨不解下去了。
得到这种回答，向凡内心的情绪突然有了波澜，开始不知道，也就是说，最开始的时候，他爷爷确实是不知情的，被人隐瞒了，不管是真是假，向凡信了，或许直到这一刻，向凡都无法否认一件事情，他们亦是血脉相连的爷孙，他爷爷的为人，向凡也知晓。
但是，后来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不将他带离shashou组织为什么后来发生了那么事情直到自己恢复记忆之后，才尝试离开了。
“我想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向凡的情绪缓解了不少，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愤怒还是已经解气了。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之后，江东大学在征服的指示下，从江东往内地西迁……经过了三年多的饱受惊吓和路途风霜之苦，这支队伍最后到达了贵州……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他们，秦教授，上官晓博，沈华和王永志。”
“和他们的相遇，似乎是冥冥之中一般，当初他们碰到鬼子，正在生死存亡之际，而只有十五岁却与他们陌生的我，却挺身而出了，就那么在那种奇迹般的反击之中，我杀掉了鬼子……之后的事情你也猜到了，虽然不是英雄救美，但是这种救命之恩，还是获得了他们的认可……”
向凡并没有打扰向志军的叙说，对于这些事情，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点了点头。
“之后的日子，他们四个人就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呵呵……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也在四四年的时候，考中了当时在遵义办学的江东大学……”
“一九四五年的时候，抗日战争终于胜利了，而江东大学也计划准备迁回江东了，几年的相处，让我们有了很好的感情，而身为战争孤儿的我，也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之下，去了江东，完成学业……”
“或许老天爷就喜欢抓弄人，当我们因为不用分别而满心欢喜的时候，噩耗还是传来了。”
“当我们到达江东的时候，才终于知道，当初小有名气的江州秦家，也在战火的摧残之下土崩瓦解了，秦教授这个跟随江东大学师生队伍进行迁移的少年，竟然是秦家分散出去的子女之中，唯一的幸存者……”
“看着教授没日没夜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这个身为大哥的，心中也不好受啊！因为曾经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曾经的我，也尝试过亲人离去的痛苦，我知道那种滋味是怎么回事……”
向志军说道这里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忆起往事，当初死在战争之中的家人，双眼蓄满了泪水，向凡看到之后，心中静静平静下来了，似乎正在逐渐原谅着他爷爷似得。
停顿了很久，向志军才再次开口：“所以，我没有犹豫，离开了江东，再次回到了家乡，除了祖宅，所有的一切，所有值钱，所有能卖的东西，通通都被我卖掉了，不为别的，我只是想让教授挺过来，知道那种滋味的我，不想再让兄弟在尝试一遍了。”
“之后，向秦国际就那么建立了。”向志军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多了那么点得意，是啊，如今的江海三大家族，曾经的向秦国际，是出自他手建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向志军突然有些落寞下来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没有怨恨的道：“但是后来，向秦国际分裂成了如今的江海三大家族。”
虽然没有感受到怨恨，但向凡知道，向秦国际被拆成了三大家族，而shashou组织也应运而生了，不管是为了报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shashou组织就在那个时候成立了。
“之后，shashou组织成立了，最后也成为了heian世界第一组织，但是，我却付出了自己的妻儿，你的奶奶，你的父母，向凡……是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他们……”
“如果不是我太过优柔寡断，进入了heian世界还讲究什么‘做人留一线’‘好人会有好报’那种幼稚的想法，他们或许不用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而离去……”
向志军说着说着，泣不成声了。
向凡沉默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第一次伸手，轻轻拍打了向志军的后背，似乎第一次，才有了那种爷孙的感觉。
但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奶奶离去，他的心就有些不安，果然，heian害死人啊！
“之后，我和教授疯狂的报复，疯狂的杀戮，heian世界被我们搅得混乱不堪，而我们也借着东风，直接登上了第一的宝座，但换回来的，只是满身的残躯，亲人的离去，而我，也在那时候被诊断出了癌症……”
“很狗血吧”向志军带着泪水，看向了自己的孙子，唯一的亲人，凄惨笑道：“或许，这也是老天爷的报应吧，现世报啊，杀人太多，却只剩下我们爷孙俩独自存活下来。”
“我那时候心灰意冷，诊断出癌症之后，我没有想着治疗，而是带着你远离了尘世，再次回到了老家，住进了祖宅里面，这一住，就是十一年啊！”向志军叹息道。
但随后，他却笑了起来，带着泪水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凄惨：“但在这十一年里面，我享受到了儿孙绕膝的感觉，我突然发觉，这样也很幸福，很满足啊，什么报复，什么shashou组织，都是过眼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