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抱出一对母女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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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行动！我的力量尚未交付，你们休想染指！"
即便深处这奇异世界的尽头，李火旺依旧清楚，与这些生物并无交情，唯有利用手中的筹码交换。
一旦失去巴虺之力，他将彻底失去议价地位。
"你们也可以立刻终结我！但那样你们的所有付出都将化为泡影！"
"只要你们协助...解决丹阳子！我便任由你们处置，再无怨言！"
李火旺用最后的意志倾诉着条件，身体随即颤抖，剧痛如涟漪般扩散。
袄景教众痛苦哀嚎，纷纷倒地，这痛苦远超他们所体验过的任何自我折磨。
当痛苦无法承受时，解脱成为唯一的念头，他们不自主地举起手中的能量刃，对准喉咙。
"停止！我们即刻帮你消除丹阳子！"
痛苦中摇摇欲坠的李火旺笑了，但这笑并无喜悦，仅是生理反应。他的内心已被双重折磨剥夺了欢乐的感受。
此刻他本应感到庆幸，但李火旺已被极致痛苦束缚，无法感知喜悦。
他竭力抵挡着自杀的冲动。
恍惚间，李火旺看到空中巴虺再次望向
李火旺盯着远处的“六长老”，他们在他眼中已变得面目全非。
肉体保持原状，但五官扭曲拉伸，重组为奇异的血肉麻将牌。
"立刻行动！我们助你除去丹阳子！"
听到这话语，崩溃边缘的李火旺笑了，但这笑源自本能，内心并无丝毫欢愉。
本该高兴的时刻，李火旺却被双重痛苦折磨，无法感知快乐。
他所有的力量都在对抗自我毁灭的渴望。
朦胧中，李火旺听到其中一条触手开口。
"玄阳，盘膝坐下！双手护住丹田，掐握卧龙诀，守护心神！"
李火旺竭力照做，周围的血符随他的动作摇摆颤动。
接着，六位长老靠近，相距三丈，围成圆圈盘膝坐下。
六人同时开口，出乎意料，他们说出的并非神秘法令或奇异咒语，而是一个回荡的疑问。
"何为坐忘之道"
"舍弃肢体，摒弃智慧，脱离形体，抛却认知，融入大道，此为坐忘！"
他们自问自答，六人身上的衣物在风中鼓动，飘浮空中，周围色彩扭曲。
"非也！"一个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瞬间占据所有人的心灵，四周顿时暗淡。
"非也！"
"非也！"
"非也！"
"非也！"
"非也！"
"非也！"
六位长老同时复述，声音瞬间放大无数倍。
裂开的天空被某种乌云覆盖，李火旺融合的五官开始恢复，却又有所不同。
"坐者，动态。忘者，念消。非坐无以止役，非忘无以息思。役不止，神不静。思不息，心不宁！"
话音刚落，李火旺仿佛有所感应，猛然抬头，只见丹阳子藏匿于黑云之中。
这次的丹阳子又有不同，一根半透明的脐带状物从腹部伸出，连接着李火旺。
丹阳子的三个头颅同时看向李火旺，六只眼睛满含仇恨地瞪视着他。
"孽徒！又借助他人对付为师哼哼！你以为你能逃脱为师已是天外之仙！"
"天仙...天仙...呵呵呵..."濒临崩溃的李火旺望着丹阳子身上恶心的触手器官。
李火旺深吸一口气，对丹阳子高呼："你这种人也能成仙凭什么成仙这里还有没有公正！"
"哼哼！你杀的人不在少数，有何资格言此！"
丹阳子右侧孩童头颅轻轻一晃，一把血肉铸成的铜钱剑被触手缠绕。
他畸形的身躯如猎鹰般踏着黑云俯冲向下方的六位长老。
六位长老无视头顶的丹阳子，同时掐诀指向中央的李火旺。
"三花聚顶虚幻境，脚下腾云非真实。大梦一场终醒来，无根无极归尘土。"
语毕，空中的丹阳子仿佛被巨山击中，带着残影坠向地面。
随后，李火旺全身燃烧，感到腹部异动，似乎有物在躁动。
这或许很痛苦，但此时的李火旺已感觉不到。
他看到与丹阳子相连的"脐带"变粗变深，似乎伸手就能抓住。
尝试着触摸，他真的摸到了，火焰甚至让那"脐带"发出滋滋声。
"这...这不可能！！我是天仙！谁敢阻我！！"丹阳子重重摔在地上，挣扎起身。
六位长老同时叹了口气，开始吟诵。
"形器显现，心绪迷茫，道理萌生，情感迷失。何况至道超越色味，真性隔离欲望，谁能聆听微妙而深信，听闻虚无而不迷惑，如闻坐忘之法......"
随着忽大忽小的声音，李火旺感到四周景象错乱。
他本应盘坐在人群中央，如今却斜挂在半空。
这种情况并非只有他，其他人同样如此，甚至有人身体一半陷入泥土，一半在外。
相比他们，丹阳子的变化更大，在诵经声中，他的身体开始融化，那飘逸的仙带无力地落在地上，沾染尘世泥垢...
"在虚无的宇宙深处，万物无形，神能无限，心智亦如此。探索心智之奥秘……"
李火旺目睹六位长老脑部发出的幽蓝能量束交织成束，穿越地面消失无踪。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是超维存在……！！”丹阳子留下最后的低吼。
话音刚落，丹阳子的身体化作一团漆黑的能量，升腾至半空，随即散作星际尘埃。
就在此刻，李火旺痛苦地呕吐，“呕！”一声，从他口中喷出一团触手缠绕的半张脸，那是丹阳子的残骸，苍白腐臭，死亡已成定局。
李火旺呆望着面前的半张脸，仿佛置身于虚拟梦境。他颤抖的手将其捧起，眼睁睁地看着它在他的掌心化为灰烬。
丹阳子消失了，那个企图融合他的超自然力量也不复存在。李火旺并未感到欣喜，只觉得内心空荡荡的。
六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施展咒语指向李火旺。他四周的血液符号缓慢降落，归回尘土。
天空中的黑洞裂开，远处高耸的巴虺如恒星般闪耀，重新照亮整个星球。
李火旺愣在当地，无视周围的一切，不在乎长老们究竟做了什么，也没兴趣知晓。他仅凭毅力维持生存，已是不易。
不知何时失去意识，李火旺最后的记忆，是地上那一滩焦黑的丹阳子灰烬。
“嘶～”一条巨大的生物触须舔舐着李火旺泛红的脸颊，将新生的肌肤撕下一块。
刺痛如同金属刷刮过，迫使李火旺重新睁开眼睛。
李火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身在死寂的城镇，只是周围废墟遍地。
昨晚昏厥后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此刻天色已明，日头西斜，他估计已在原地躺了一整天。
“嗯嗯”馒头围着他叫唤，既想接近又有些害怕。
李火旺这才意识到身体的不同寻常。昨晚，火焰从内到外的焚烧，按常理他早已灰飞烟灭。
然而现在他活着，焦黑的表皮脱落，新生的薄皮覆盖全身。
“看来，我的再生能力增强了，不，不只是再生，是全方位的强化。”
李火旺低头望着自己通红的皮肤，思索着。
现在他全身衣物已被烧毁，庆幸的是，《大千录》、长剑和那些铁质刑具都没受损。
蹒跚起身，微风拂过，他感到阵阵刺痛。
李火旺牵着馒头在死寂的城镇中游荡。几经周折，在一家布满蛛网的旧衣店找到了新衣服。
他穿过柜台后的骷髅店主，披上一件青色道袍，又扯下大片布料包裹物品。
新皮肤脆弱易损，布料轻易刮破皮肤，点点血迹在道袍上蔓延开来。肌肉与皮肤相连，每次移动都如同刀割，行走如同受刑。
他在旧衣店内找到一条长凳坐下，颤抖着等待皮肤复原。
李火旺坐在满是衣物的旧衣店内，时间流逝，店里的光线渐暗。
梁上挂着的旧衣物在黑暗中宛如一串串悬挂的亡魂。微风吹来，衣物轻轻摇曳，更添阴森恐怖。
“汪！汪汪！！”馒头对着摇晃的衣服吠叫，同时畏缩到李火旺的凳子下。
“嘘，别叫，这世界没有鬼魂，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否则他们早就来找我索命了。”李火旺轻轻抚摸馒头的头，轻声低语。
馒头渐渐平静下来，用舌头舔舐李火旺的手心。舔破皮肤后，它立刻停了下来，愧疚地看着李火旺。
李火旺小心地按着它的腹部。嘴角的血迹表明馒头受伤了，但从山上跑到山下的镇子，显然伤势不重。
姜英子若要杀一条狗，易如反掌，馒头没死只因她善良，不愿杀它，即使这狗选择了仇人为主人。
“英子……”在昏暗的旧衣店内，李火旺凝视着被风吹动的衣物。这一刻，他思绪万千。
他不顾疼痛的皮肤，起身走向无头的旧衣店主前，将其抱起，走向外面。
长剑再次被当作挖掘工具，开始挖坑。挖好大坑后，李火旺将旧衣店内的头颅与无头骷髅摆放好，重新填土。
一块门板拆下，李火旺想刻字，却发现早已忘却如何书写。最终，他用剑尖刻画出衣服的图案，插在坟前。
接着，李火旺转身进入另一间屋内，抱出一对母女的遗体……
